Colbie王思涵出道8年來,從青澀的選秀節目創作歌手,到成為音樂製作人、音樂紀錄片導演,執導MV並參與各類商業廣告拍攝……直到2020年推出首張個人專輯《C班人生》,並在2022年末辦了專場音樂會,她的才華像琥珀,含蓄而不刺眼。
這8年來,你的成長是什麼?她笑說:“變老了。我覺得時間過很快,不知道是因為做了很多事情,還是沒有做到什麼事情呢?我總覺得沒法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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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Colbie王思涵的最初印象,還是當年在選秀節目《非常好歌》的舞臺上,一個小小的女生揹著吉他,安靜在臺上唱著歌。安靜怎麼唱歌呢?歌聲流淌出來,但她像是始終沉默著,用一股內在的能量在歌唱。
接受事物的發生,才過得更輕易
關注Colbie的歌迷有好些也是從〈打勾勾〉一路聽到《C班人生》的,一眨眼就出道8年了——“最直接的感受好像沒有做到什麼,但這三四年來比較認識自己,好像作為一位創作或表演者,某些機能被打開。”那是關於感知的能力,也只有對自己的認識提升了,才能更懂得如何去承載。
在她看來“好像沒有做到什麼”的8年間,她早已從當年選秀節目的創作歌手,到成為音樂製作人、音樂紀錄片《在赤道上唱歌的人》導演,執導MV也參與各類商業廣告拍攝……直到2020年推出首張個人專輯《C班人生》,並在2022年末辦了專場音樂會,每一步都是成長的足跡。
“8年前好像以為自己什麼都懂,這幾年會驚喜,但已經不會輕易受到驚嚇。以後的日子必然會有跌撞,但也能更坦然接受,因為知道什麼事情都可能會發生,只要有人類在(笑)。這樣不是會過得比較輕易嗎?”她反問。
接納真心讚美,全力以赴完成所託
中學時期的歌唱舞臺,是女童軍螢火會表演,總在一片翻騰的歡呼聲中發生與結束,但她說——“直到現在也要分辨讚美是出自於純粹的支持,或是真的覺得你可以。”要如何分辨出真的讚美呢?她想了想說:“可能是當對方不是為了能從你身上有所得,也願意給出正面的回饋,你就會慢慢得到肯定吧。”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找尋,而不急於求成。包括在大學臨近畢業時參加選秀比賽,也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在哪裡,以及對寫歌的興趣有多深。
回想起當年的舞臺時光,她形容“每次踏上舞臺都不太記得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很慌。直到有一天很緊張在後臺背歌詞時,阿管老師走過來說把demo寄給他,對創作歌手來說,這往往是踏出去的第一步。”
“那時比較多是沒有什麼可輸的狀態,現在30歲,已經有些什麼可以輸了。”然而如今的Colbie,所能做的事情也更多——創作、演唱、剪輯、拍攝……她形容自己“不算通才啦,是一個斜槓的狀態;只是從一個身分跳去一個身分,還是需要一些過渡的時間和力氣。”
時間是最公允的,在每個人擁有相同時間的前提下,要如何去分配?“有時我會羨慕一輩子把大部分時間,投入在同樣幾件事情去磨練的人……但那是能力的問題啦”,她笑,斜槓也是一種選擇。
“創作歌手”這個身分,在Colbie經紀人阿管老師那一直都是優先考量。2022年她原想專注做廣告,直到阿管老師提醒要做音樂會,她便知道是時候要出來見人了——“他給我一個很肯定的眼神說,我們要做音樂會了哦,我就喔,也沒有說什麼。自己消化後知道這件事要來了,就拿捏好身分。我一直都覺得哪裡需要我的時候,就用我最剛好的能力去完成這件事。”
不能永遠躲在小房間,做自己喜歡的事
未來,總是不期而遇。
喜歡玩音樂的人,從躲在小房間裡到踏出房門,即是轉折。年輕時她也曾是關在房間裡唱歌的人,某日剛好一位駐唱的同學經過房間聽見歌聲,就敲敲門,約不如一起去駐唱?那時,她唱了一首英文歌,具體已記不得太多,只記得緊張。走出房間以後,身體就得去試著感應除了自己以外的東西,就算和人聊天也一樣。
空間的大小,與人的距離,都需要慢慢習慣。“人到了某一個階段一定要走出來見人,不可能一輩子躲在自己的小房間裡,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包括寫歌、編曲,完成了還是要在觀眾面前演繹。”
她也承認自己內向。談起收放的問題,她深吸一口氣又呼出,在音樂會時也有貼心的觀眾注意到她一直如此,就打趣大喊“不要嘆氣了!”,說起這個我們大笑,她一臉搞怪地說:“這是喘一口氣的概念啦!”
她說:“我是很收的人啊,你覺得呢?”她總在說了一段長長的話後換氣,或在準備開口前深呼吸,也許說話、表達都是需要力氣的吧。“每個表演者都有一個按鈕,那不是開和關,而是旋轉鈕,表演的時候就要開大,這是需要練習的。我一直不相信內向的人就不懂社交,我覺得不懂社交不是因為我內向,而是因為我還沒練習好這個能力。”
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2020年推出的個人專輯《C班人生》,C或許代指Colbie,或一個不以精英為追求的人生。若要說風格,只能說“那是很Colbie的東西”;而風格這件事,在任何形式的創作裡,於她而言每個人的狀態都各異,有些人會刻意去設置,有些則不。她覺得自己是後者。
“創作是沒法再創新了,很多時候都是被影響,只是看你的養分中參雜了什麼元素,再轉化為自己的特色。”但音樂作品極其容易顯露出一個人的狀態,當某一天發現曾經喜愛的歌手變得陌生了,多少跟他的狀態有關係。她笑說:“所以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很不一樣,那就是我人生中發生了一些很重大的事情。”
而這張作品,或做音樂,彷彿能讓她找到自己位置。“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啊,不論是思維或作為,可是在做專輯時我找到一個位置,這個位置的作品,能讓我自己,和在同一個位置的人得到共鳴。我希望我所唱的,能安慰在同一個位置的人。”
所謂共鳴,其實便是與人達到連結。但在人際關係中主動這回事,也並非每個人都有天賦。那在人群中她如何自處?“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壁花,wallflower,如果在一個很多人的房間,就會站得邊邊的。但我也不是想要抽離,只是站在一個覺得安全的地方。”
在一個陌生、人多的環境裡,人不都需要一把聲音告訴自己——“你的存在有一個位置”,才能比較安心?
這樣雖說是一種旁觀,但她總覺得不能真把自己當旁觀者。交朋友,或想完成一件意義更重大的事時,人與人必然需要連結。“心態上本來就不應把自己當旁觀者,如果本來就排斥,要怎樣讓人接受自己?也會一不小心把自己放在一個更高的位置去看待事情,那要怎樣被其他人接受?”
有些人希望自己被接受,但說穿又不接受他人。與人相處,或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始終是她不斷在拿捏的一件事。
形態各異的能量,溫暖需求各異的人
你是一個有能量的人嗎?或者問,你是一個能從自己得到能量的人嗎?
Colbie說,“每個人的能量或許呈不同樣態,我覺得我有某一種能量,可能比較綿軟。”在她眼中,這世界每種能量都是流動的,當彼此所散發及所需的能量相符,共鳴也就產生。
而人多少因為疲憊,而遇過失去能量的時刻。然而,這些時刻並不會使她在創作上遇到瓶頸,只會暫時需要休息。“我算是一個蠻懂得對自己好的人,知道自己快不行時,會適當告訴人或自己需要時間休息。”相反,在能量低靡時她更會選擇回到創作,那指的不一定是音樂,可以是視覺、聽覺——“只要從零開始,需要靠創意,以及獨屬你自己的東西,就能稱得上創作。”
而人,總有自己特別在意的一些點。我們所呈現的,多少都是自己想呈現給他人的樣子。但做得夠不夠好了?音樂或影視都很主觀,並無對錯——當害怕別人覺得自己做不好,就該做得更好,最基本就是過得了自己這關。過了這關,自然就會有一些回應。
“我一直都認為,只要是誠懇地對待作品與觀眾,就有意義了。要對自己誠實,而觀眾是能感受到的,只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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