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杂志是我那时的风花雪月。
看《学生周报》时有一种摩登洋化的感觉,开始认识了杜鲁福、锺妮·米朽、卜狄伦、希治阁……这些西方的才子才女。又喜欢那时的编后语,简单轻松的回答读者,时有俏皮话;编辑悄凌的悄与俏真相像。写得好的作者被安排很出位的版面上,我们这些小读者好像台下的迷歌迷姐。而《学生周报》的封面从来没有七彩,穷得只有单色,或黄或红或蓝或绿,那些大小作者轮着上场,台下我们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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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中国出版的七彩封面《人民画报》我从不翻阅,封面总是阳光满面笑容满面的农民,总觉得幸福快乐得这么假。
踏入花花世界又更想看花花世界的香港。《明报周刊》常附有各个名流出现在各类场合被拍的照片,才女林燕妮总是很出风头,而她的写歌男友黄霑很文又不文的在写着“不文集”,各个名家也在那里写专栏,这样的八卦周刊感觉上八得很有品味。(说人八卦闲话也分高低层次)
再高尚一点,是施养德出版的《清秀杂志》。自汪明荃电视剧《家变》火红之后,女性抬头,里面常有此类专访。明星封面不是整版的人头照,而只用版面中间三分一,上下端空白出现几行目录,给人一种清新感,也甚清秀。编辑是蒋芸,每期都出现她的全身或半身近照,也算才貌双全才能如此亮相。而另两位才女也交锋得厉害,一边栏名是“粉红色的枕头”,另一边栏名是“浅紫色的底裤”,各出奇招到最后防线。除了女性采访,每期也有“男人世界”的专访,诸如——金庸、王泽、刘培基……都是标青人物。这样的杂志,你一书在手,气质非凡。
去到理发室多数翻阅香港出版的《姐妹》,主要是读亦舒一期完的小说。永远是玫瑰与家明的故事。换场景换遭遇,又是一篇新的故事。梅淑贞说亦舒偷龙转凤的功夫真厉害。这样执着好几年,她写不腻,读者也看不腻这男女主角。或许家明是每个女人梦想中的男人,或许玫瑰是每个女人想当的女人。
当然也不忘记国际老牌的《读者文摘》,融入东西两方,平平稳稳,像是一个没有邪念的男人,无色味无火辣。内容不一定是传统,却也正统,带你走进人生康庄大道。行文造句,没有不正确,只有最正确,每字每句每章严严把关,问你服未。
疯了还可以很美
比较纯文艺的是看台湾的《皇冠》。琼瑶阿姨的连载,丑小鸭也能被追求的《一帘幽梦》。丑小鸭出头,人人拍掌有共鸣。另有两男一女的悲剧,只记得结局是女的精神错乱,喃喃自语:“我是一片云”一如书名。那年代的精神科真有办法,疯了还可以很美很飘逸的活着;那活着也真好,有病没病,美景长存。还有女主角一变二变三变身分的《海鸥飞处》,整得男主角糊涂失措,三变的身分也给这么平平无奇的生活带来刺激。
刺激的后续是冲击——三毛第一次在《皇冠》里的出现成了风潮,异国他乡流浪啊流浪,到最远的天之涯寻找梦中的橄榄树。三毛与爱的人一起,那流浪亦浪漫,都是水之边。只可惜夫君荷西意外身亡,流浪的浪漫休止,撒哈拉沙漠自此亦荒漠。
我身所处不荒漠,个人自己渐渐进入荒废却不知不觉……
曾几何时五脚基的印度档已没有了香港周刊等等画报,曾几何时小书店在这城里也销声匿迹。曾几何时大型书店的杂志与书本都封了透明纸,曾几何时我也封了自己没再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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