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承認在野黨地位,我國在過去數十年有所進步,但步伐跨得不夠大。在野黨是等待中的政府,對我們而言,這在過去是很難想象的事情,但現在幾乎將成為一個常態。因而,打造一個讓在野黨反映少數人意見的制度,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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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民主行動黨前資深領袖林吉祥撰文提議我國下議院應考慮設立在野黨日。雖然林吉祥的提議非常重要,但其提議完全沒有得到來自朝野任何一方的回應。這是令人難過的,但也在預料之中,畢竟不是每一個人對議會改革有了解或熱誠。
什麼是在野黨日?
現在大家對影子內閣非常熟悉,這是經過學術界和政黨多方的討論和爭取後,影子內閣的重要性才慢慢獲得朝野政黨的接受和貫徹。
至於在野黨日,則是一個讓政府受到更大制衡,以及讓少數政黨和議員有機會傳達意見及發表政見的重要平臺。
英國下議院設立在野黨日的初衷,源自於西敏寺議會民主制度的一個缺點,即下議院會議議程都是由執政黨制定和控制,導致在野黨或少數黨完全無法將第二意見或少數意見,提呈至下議院進行辯論,這無形中否決了投票支持在野黨或少數黨的選民權利。
由於英國曾經面對相同的議會民主缺陷,故他們提出了在野黨日製度,讓少數的政見獲得辯論,乃至獲得政府的回應。英國下議院每一季召開會議,均會將其中20天訂為在野黨日,這一天的議會議程將由在野黨制定,執政黨無權過問。
當前的英國下議院規定17天的在野黨日會議議程,將交由在野黨領袖制定,剩餘3天會議議程交由第二大在野黨領袖和其他在野黨制定。
在野黨可以在這段期間,制定可附帶投票程序的辯論議程。當然,執政黨無需害怕在野黨制定的辯論議程,如果執政黨不接受,大可以憑著多數議席優勢將之否決掉。
有了在野黨日的機制,執政黨就不能逃避信任動議的考驗。如果我國下議院有在野黨日機制,慕尤丁政府於2020年以後門形式執政,就無法逃避信任動議的挑戰。
為什麼在野黨日重要?
我國在實現政黨輪替之前,社會主流均不相信在野黨,抑或覺得在野黨不可靠,故不會有太大的熱衷和信心,給予在野黨權力去制定會議議程。如果社會主流支持在野黨,那我國很早就發生政黨輪替了。
除了不信任之外,另一個原因是社會主流,甚至執政黨不認為在野黨是體制的一部分。無論是希盟、國陣或國盟,這三個陣營均不曾認真將在野黨納入體制內。最好的例子,這三黨執政的州屬,其州政府將選區撥款緊緊與執政黨捆綁在一起,一是在野黨僅獲得少部分撥款,一是完全沒有得到撥款。這三個陣營在野的時候,均會投訴遭受歧視,沒有得到選區撥款,一旦當政後,卻將之前的投訴拋諸腦後,繼續維持舊制度。
在野黨理應是體制的一部分,畢竟我國是繼承西敏寺的政治制度。
在野黨向來以替代政府或等待中的政府之形象存在,一旦政府辭職,在野黨將會取而代之成為新政府。為了協助在野黨制衡政府和準備當政府,英國議會規定在野黨領袖有權力在指定的日期設定會議議程、不定時對政府提呈不信任動議,以及優先獲得發言權等。
關於在野黨領袖職位,我國下議院於1973年首次承認在野黨領袖職位,然後於1988年修改議會常規,將在野黨領袖納入議會常規,成為體制內的職位。
對於承認在野黨地位,我國在過去數十年有所進步,但步伐跨得不夠大。在野黨是等待中的政府,對我們而言,這在過去是很難想象的事情,但現在幾乎將成為一個常態。因而,打造一個讓在野黨反映少數人意見的制度,是毋庸置疑的。
阻礙我國落實在野黨日的障礙,是執政黨懼怕在野黨濫用該機制煽動種族和宗教情緒。當然,每一個改革都會面對挑戰,無人說過改革將會一帆風順。如果改革不會面對挑戰,這就不是改革,僅是改良。
無疑,我國的政治生態發展已經進入新的格局,未來會有不同的變局,但是我們應該將之限制在民主化的大框架內。這個議程是極其重要,如果我們不去定義它,那就會被他人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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