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拿到好成绩,我在截稿日期前3天都窝在家里写期末作业。“请选择两种同性质的品牌进行比较,阐释其如何建立与维护形象。”“如果你是这两家公司的职员,你会怎么做让他们更加出色?”……面对类似这样的问题,我有自觉地很早就开始收集资料,待要下笔那刻仍觉得难度不容小觑。还有一个难度:全用英文作答。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越来越逼近交作业的临界点,我维持着稳定进度,不慌张,但有些焦躁。——我为什么会想要来修这个传播系课程呢?这学期上的两门基础课,事实上是开在大学部的课。但我一点也不想放松,从一开始答题就以拿满100分为目标,写了十几二十页的论述,直到最后快把自己逼到绝境,才决定草草收笔。如果少了那几分,就当施舍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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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发觉我的“精英主义”倾向自离开中学之后,并没有就此消退,悄悄埋伏在心里的隐秘处。自己花了钱来上课,哪能低空飞过就了事呢?当然要铆足全力拼下去。
距离截稿前4小时,把作业再瞄过一遍就上传到系统,按下“呈交”键。可以感觉到饿了。关上电脑,走出住处,前往附近商场觅食。夜晚的天气真好,由于在电脑前长久坐着,身上有着不舒服的黏性。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把捆绑在身上的担子给卸下,终于走路有风。
话说,整个英美电影颁奖季,我最期待的是关继威的登台时刻。关继威,就是在《瞬息全宇宙》里和杨紫琼演对手戏的“无名”男主角。他并非无名,三十多年前当童星演第一部戏就创下了经典,然而随即沉寂下来。直到遇上这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怪片”,没想到会走运地大红大紫起来。而他势如破竹,几乎囊括每个颁奖礼的最佳男配角。
得奖的光环是其次,重点是当镜头在观众席对准他情绪上脸、全身激动、兴高采烈地奔上舞台领过奖座;此时,无论是在现场或是在远处收看直播的人们便会慢慢地安静下来,听他宣讲感言。
黑框眼镜下的湿润双眼;一手紧紧抓住奖座,另一手无措地挥动;他总是把持住满溢的情绪,把话清楚地说出来。他说的英文带着口音,像是美国移民后代未完成的转型,仍带有原居国的痕迹。除非是一开始就在美国出生,就比较容易练成“完美”的美国腔。这口音成了他的标志,也让人无意识地为之着迷。
贸然闯入好莱坞的大乡里
关继威更叫人难以转移目光的,是他饱满的热诚,他浑然忘了自己正跻身一级演员之列,仍是一个热血小影迷真挚地崇拜那些乐于和他自拍的演员明星们。我有时坏心肠地想,这些人暗地会不会嘲笑他是贸然闯入好莱坞的大乡里?不过,转眼他又上了舞台,再一次不可思议地领受世界给予他的肯定。这到底是真的吗?
下了舞台,来到记者群面前,这时的他终于恢复冷静,认真专注地听取问题和应答。于是,你知道他非常有自觉,享受着每一个当下,继续等待下一个机会、下一份工作。他已经被遗忘太久了,这一次他要紧紧地抓住,不轻易地放手。就如让他得奖的电影里头,最后众人紧紧抓着彼此。有人说,那只是意味传统家庭价值的自我捆绑。也可能他们纯粹是想说好一个关于“把握”的故事——爱你所爱,就算用尽了全力也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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