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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2:48pm 30/03/2023 4248点阅

新纪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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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亚南洋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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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校友会新纪元联办  华文微型小说奖征件

(加影30日讯)由校友会和学院联合举办的第16届“全国华文奖”即日起开始接受作品报名,截稿日期为7月31日。

比赛的颁奖典礼将于11月举办。冠军将会获得2000令吉、亚军1500令吉、季军1000令吉、优秀奖共有20名,每名获奖者皆可获300令吉。所有获奖者将获颁奖状及赠送现届获奖作品单行本2本。星洲日报是这项全国赛的媒体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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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单位今日发表文告表示,参赛作品须反映社会背景,每篇作品不超过1500字,每人以一篇为限。

参赛者须交上4份作品,并将作品以及个人资料寄至以下地址:马来亚南洋大学校友会Nanyang University Alumni Association of Malaya, No.47, Jalan Bukit 11/2, Petaling Jaya, 46200 Selangor。

若有任何疑问或索取参赛简章,可电邮至nandaweixing@gmail.com,或者浏览脸书专页“全国华文微型小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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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格视频

发布: 7:00pm 19/10/2025 372点阅
【微型小说】光影之间——爱与创作4部曲/张永修
01/毕业展

阳光如刀,割破窗纱,打在白被单上,留下丘豁山影,如白色沙漠。

他拿起画笔画下乳液细沙的白。

敲门声。

强光刷进来,还有花香。

静物少了人气,可惜,把我画进你的画里吧。她就倒在床上。

太杂的衣物破坏整体美感,除去,如落英随风飘下。

太阳慢慢爬上,房子温度升温,花香更浓。

他拿出花器,盛水,将花束植入。

他唤醒她干涸的唇。

进来,阳光敲打在白被单上,如乐与怒。

汗如露珠,在探照灯般的光源下闪亮。

她在画中,饱满如莲,明媚。画在毕业展展出。

她的作品是摄影,他垂下画笔,看着光柱,如松,在他还没穿上衣服的时候,她按下快门。

摄影如狩猎,美丽事物如昙花,如脱兔,稍纵即逝。摄影就在那一刹那,抓准时机,当机立断,留住过眼云烟。

他们少年如爆发的花期,春光关不住,也留不住。

02毕业旅行

他们决定不跟大队参与学校的毕业旅行团。就他们俩。

大概也可以叫作蜜月旅行。

要去哪儿玩?经多次的讨论,最终达致妥协。而最想去的地方,保留到下一次。

舟车劳顿之后抵达目的地,天色已暗,简单的晚餐后,就是满街异国情调的寒流夜景。寒意逼人早早退回民宿。民宿小而干净,房间在二楼,上楼楼梯咿呀有声,窗外是市井车流。亮点是玻璃墙浴室,情侣还需要遮掩吗?洗漱完毕,躺在白色床上,咿呀声盖掉喘息呼叫。

第二天一早去登山。他随身带上画具,要徒步上山作画。她搞摄影,带了相机,坚持要坐轿子登山。他们会合山顶。

他上到山顶,她已经拍完各个打卡景点,并且用手机录制视频,开始在树荫下休息喝可乐。他则悠哉游哉的作起画来。画里一个少女在树下睡着。

下山两人乘轿。轿子走道多平坦,沿途美景被树林遮蔽,不如爬石阶踩山石攀树根的路径视野,可观远山曲溪美景。

下午他们去到城里,繁华景象如地球村,卖的都是来自各国各城同样的名牌货色。巷子里或者还可以找到当地特色。她拍街景,拍行人,拍在地老人和小孩。他如果坐下来画画,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还有她的黑脸。他就用眼睛看,用心感受。

“我们来自拍,看手机上角,笑——”

晚上她骑在他身上,摇摆,床褥柔软,床架咿呀呼叫。她躺下时一身汗,伸手拿起床头的相机咔嚓咔嚓拍起来。不要不要。他抗拒。

留个纪念。

他起来清理时,发现她手机对着睡床在录影。

我不喜欢被录影,请你删掉。

留个纪念。

我坚持不。他取手机意图删除视频,她抢回手机。你不要碰我手机。

我们若分手你保证不会公开视频吗?

我们刚开始就谈到分手了?

如果我们想法始终不能一致,能幸福吗?

那分吧。

关灯,所有的东西消失在黑暗中。

良久,一叶手掌撘在肩膀上,缓缓滑动。

给我,最后一夜。

床发出一小小的声响。

渐渐吵杂。

渐渐无声。

03当爱好变成工作

当爱好变成工作,从事自己所喜欢的工作,应该是非常庆幸的事。不过,若成了每天不得不交差的公事,那是一种诅咒。

摄影是她的爱好,毕业后她顺利到报馆当上摄影记者,学以致用。

摄影记者的工作离不开相机,但笨重的相机寸不离身,渐渐压弯她的背,并且造成肩膀高低明显的肢体变形,以及腰酸背痛,肉眼看不到的职业伤害。

工作每天都要追新闻人物,首相、反对党领袖、娱乐明星、财经商贾、嫌犯、凶手、受害人、死人……。工作时间不一定朝九晚五;三更半夜或天还没亮,一场火灾,一起车祸、一宗谋杀案,爆炸或大水,多累都要爬起火速抵达现场。

因人手不足,一周只有一天的休假日,或真的病到不行,她才能睡个饱,醒来不想动,能够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她想起作学生的时候,老师带着几个积极的同学摸黑爬到山上等日出,在天幕冻到发白时等啄木鸟飞出树洞,在水蛭出没的溪涧等鱼跃蛙跳,在蚊虫叮咬的夜晚等狐狸觅食……,时间是充裕的,只有等待,等待最准确最美好的时机,然后按下快门。这些美好,离开学院便远了。以前,等是美好的期待。现在,没有等待,只有追逐时间,才能接近目标。

生活,是残酷的,把原本的爱好和志业,磨损得不成形。把原本崇敬的人,在一次次的接触后走样得几乎认不得——那还是当年的那个人物吗?

爱情也一样,人越来越陌生。那个曾经倾心迷恋的人,怎么会说出那样难听的话,做出那样让人鄙夷的事?两年前他不是那样的。他怎么变了?

摄影机捕捉到的变化,大概是岁月的老化,人的内在不同了,连眼睛都无法看清,只有身体感受到。

一天,她的一张摄影作品获得新闻奖。

她和平日一样,没有化妆,不用护肤产品,爽朗短发,穿上喜欢的格子长袖衣,深色长裤,男装皮鞋,利落大方。她从新闻奖发起人手中接过奖座,她近乎枯萎的心田得到了一点露珠。她上台领奖,同行吧啦吧啦拍起照来。她在这行打滚到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得到肯定,她的确兴奋,难得露齿笑了。

会后与几位同行好友,记者、摄影、编辑,在嘛嘛档喝拉茶吃罗地加乃,算是庆功。夜深散队,她骑上摩托西卡回家途中,被后面醉驾的车辆撞倒,车毁人伤,摄影机和奖座毁不成形。

第二天的报纸,她获奖的照片和重伤的照片发在同一版。

04无影之人

他不喜欢拍照。他也不喜欢。

和他在一起三年,不曾合照过。

他说,学生时代,师生大合照时,他总在后排,摄影师喊一二时,他就低下头,到三时按下快门,他不见了。没有人有他的照片。连毕业刊学生个人照片专页也只留下空格。

但他还是用手机偷拍了他,就那两张。一张在山顶迎风远眺时,头发吹乱了,但眉目清晰。一张海边看浪,浪花溅湿他白色短裤,看到他里面的颜色。

他们住到一起时,他特意安排家人到城里某著名餐厅用餐,把他带过去,说是同屋好友。他们态度亲昵,不知他母亲姐姐怎么理解?过后他也没有提起,也没有第二次的聚餐。

他和他,越来越像同一个人。他进入他心里,就留在那里,不再离开。

他他难分。最终,也得分。

他连续拉肚子多日之后去医院检查,报告是直肠癌末期。他无法在医院为他签署任何文件,因为他不是家属。他甚至无法在夜里陪伴他。他不是他,他不能替他承受病痛折磨,他必须一个人单独完成他的苦难。他毕竟不是他,他不能替换,不能取代。

每天午晚两度的探病时间,他母亲与姐姐像警察监督犯人那样看着他握着他的手。每一次离别他都头底下去吻他。后来他流下眼泪。他知道他们将永远不再见面。

他去世后,他姐姐要取回他留下的衣物,发现原来他们同居一室。

左边衣服是他的;柜子上托是他的。他一件一件小心的放进行李,还有他的电脑,他的手机,他买的书。

他姐姐离开后他在浴室痛哭,扭开水龙头,哗啦哗啦,哗啦哗啦,掩盖他的悲哀。他抬头看到他遗留下的牙刷,就在杯子里靠着他的牙刷,一蓝一绿。水龙头还是哗啦哗啦,哗啦哗啦。镜子都蒙了。

某次度假,他忘了带牙刷。他问他借牙刷,他坚持不肯。

那是最私密的东西,别人碰不得。

他说我连你的津液都吃了,还怕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口水,别多想。

大笑过后,他还是坚持不借牙刷。他只能用手指替代。

葬礼上,他的身分只能是朋友,不属家属任何一方。他甚至不知火化后他骨灰撒到哪里。他姐姐说,你不是家属,你什么都不是,你不必知道。

他手机里仅有他两张照片,他的手机呢,有没有偷拍过他?

美术学院毕业后他从事不是美术的工作,不再绘画。如今他重执画笔,细细品读他每一点色素,一笔一笔把他完整拼凑,再把自己画到他身边。一个迎风乱发,一个回眸看浪,湿透的白裤,看到里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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