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檳城起飛,途經吉隆坡、香港再來到舊金山機場,歷時21個小時。時間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到一趟美國,這算是最基本必須耗上的時間了。
2月初還是冬季,但是舊金山這個地方因為地理位置偏南,怎樣也不會寒冷到哪去。在機場和同時間到達的上海同事碰了面,由原先聘好的司機載到酒店時已是傍晚時分。我們到附近的餐廳隨便吃過晚飯,回程經過酒店吧檯,看見售賣的純淨水瓶子很別緻,隨手拿了一瓶。付賬時倒是嚇了一跳,這樣一瓶700克的純淨水竟然要價6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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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個舒適的星期日,隔天便該去素未謀面的公司總部報到了。早餐是簡單的牛油果吐司,加上暖胃的卡布奇諾,飛機上的疲憊便都活轉過來了。抬頭看向窗外,天空正下著綿綿細雨,像鵝毛般的細緻。我坐在在攝氏15度的早餐座上,對著異國的冬日早晨,卻不免有些遐思。
早餐後我打開手機到優步(Uber)平臺,想要電召計程車到公司去,卻發現裡面有一個選項,叫綠能優步(Uber Green),是零碳排出租車,也就是電動車,價格跟普通汽油驅動車一樣。我於是點了綠能優步,車子5分鐘內快速到達。登上車子便馬上察覺其功能與汽油車子的相異處。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設置在駕駛座前超大的導航屏幕,特別清晰便捷。車子的引擎沉穩安靜,而且開動時非常順暢,幾乎一個不留神便已快速向前飛馳而去了。
車程只有20分鐘,拐進了矽谷(Sunnyvale Silicon Valley),途經谷歌和亞馬遜大樓,隔街便是我們的公司了。同事指著稍遠處兩座高聳的大廈,揚聲道:“這就是了。”
哦,我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幅光景,公司比想像中宏偉得多,轟立在蔚藍的蒼天下,一整列枯葉落盡的大樹,儼然有序得像一整隊衛兵並列,偶有開滿粉紅色花朵卻不見綠葉的大樹穿插其中。問了幾位同事,卻沒人確定那樹叫什麼名字,只簡單的說,大概就是櫻花(cherry blossom) 吧。這樣的早晨,站在略顯暖意的陽光下,感覺出一種特別的冬日格調。
搭上電梯進入我們部門所在的4樓,尋到了公司預先幫我安排好的座位。遠遠聽到一把熟悉的女聲在與人談論,我剎時莞爾一笑,想來是某位素未謀面的同事了。這便是疫情過後的新常態,不再需要用容貌去辨認陌生人,單憑語音便可判斷對方的身分。
過後又見到了一些陌生同事,他們一見面就清楚把我的名字給叫出來,我也一陣愕然,後來才知道因為我平時在網上做部門季度報告,那些同事便已經在視頻上認識我了。這該居功於疫情期間網絡會議的快速崛起吧。
來到這裡是一段奇異的經歷,疫情時透過網絡應徵得著這一份工作,那時還是行動管制令MCO期間,居家辦公了一年,在網絡上班,和一群同事、客戶、總公司同事線上開會至今日。
終於也熬了那漫長的疫情蟄伏期,我們逐漸從冬眠裡向外伸展觸角,蠢蠢欲動地窺探外界,確定警訊撤除再次向藍天一片飛越而出。
美國同事的思維和我完全不同
在總公司裡連續3天的腦力激盪會議,上司說必須擬定2023年度的策略大全。和同級的美國同事共事,卻發覺他們的思維心態和我們完全不一樣。我一向是自掃門前雪的,把自己的份內事交待搞掂後,便謹慎地袖手在一旁。別人的界線儘量避免靠近,免得不小心碰觸到別人的忌諱而惹上爭端。但他們確實是不一樣的,和顏悅色的傾聽,加上認真的回饋反應,幾乎都把別人的事當成自己的家事來看待。我悉心觀察這一切,感覺自己的觀點也在慢慢的調節著。
會議終於圓滿完成時,大夥相約去酒吧享樂歡樂時光(Happy Hour)。進去酒吧前天色還是明亮的,門口一樣滿樹怒放的白花,這就是先前同事說的cherry blossom吧,公司前栽種的是粉紅品種,這裡是亮白的。我順手按下快門,留駐了剎那的芳華。
大夥在酒吧點來薯條、Nachos、麵包、啤酒,配上殷殷笑語,一洗幾天來的凝重沉穩。話匣子一打開,原來有那麼多的話題可以共聊。
有一位來自質訊部門的俄羅斯籍女同事,母親是俄國人,父親是烏克蘭人。因著當今的時局,我有些詫異的望著她,她不待我開口便馬上接口:“所以我的胸口在碎裂淌血……”
但是她的沮喪並沒維持多久,只過一會她就開始分享她的個人生活。獨居的她已經當上祖母了,是個業餘衝浪教練,而且擁有船長的資格。這是一個自由的、不被禁錮的生命。我望著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讚歎與欣賞。
從酒吧走出來時已是華燈初上,燦燦的燈光把一個冬夜襯托得昏黃亮麗。我仰起頭對著美麗的夜景,在微涼的夜色中往車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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