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契与人文／02】一纸地契 衍生许多纠纷与故事

白纸黑字，地契在手土地拥有

“后来两堂兄弟都离世，堂弟的孩子因为父亲已经提出申请，自然屋地就归他们，堂哥的两个孩子就被赶出去。后来新地主（堂弟孩子）要发展有关地段，堂兄的孩子不忿而申请庭令阻止，最后法庭还是判新地主胜诉，因为他拥有地契。”

随后这对打输官司的兄弟找上他帮忙，他查阅文件后也确认白纸黑字写上新地主名字，无计可施。后来这对兄弟还是不甘心，补上一些资料，再次请求他帮忙。

“当地居民都知道这对堂兄弟的确是原居民，理应分得一份，要求我再看看有没有法子。之后我再查阅他们补上的资料，发现原来地契快届满，或许是一个转机。果然不久后新地主就去向县长申请延长地契，我就写信到土地局投诉，也向时任州务大臣陈述。”

经过多番的周旋，一年之后县长开出条件，要延长地契，必须把地段一分为二，无奈之下新地主只好让步，问题才圆满解决。

黄瑞林认为，信任、疏忽，不注重文件是导致土地产生问题的主要原因；以前兄弟或同乡一起来到一个地方打拼，定居之后没有处理土地合法文件，当他们都离世之后，后代就会因为土地拥有权而闹上法庭或闹翻。

屋子建在马来保留地，怎么解决？

“另一宗更被人关注的土地问题，就是海口A村、B村和C村3个渔村。这些村所在地靠海，涨潮时会淹水，但因为这些居民几十年前就来到这里开垦，慢慢形成村落，只有临时地契（TOL），每3年更新一次，不能建永久建筑物。”

他表示，当落脚的人越来越多，海口发展为12条巷，240户人家。其中1至5巷是建在政府地，6至12巷是建在1945年已经宪报为马来保留地的地段。

“2004年我协助1至5巷的居民申请地契，当时的土地局官员以那是沼泽地而不批准。直至2008年民联执政雪州后，我再次向雪州大臣，已故丹斯理卡立陈情这些居民已经住了几十年，再不处理以后会更麻烦，所以要求大臣发出地契给居民。”

他表示，当时大臣也支持他的说法，州议会通过他的建议。但有关部门官员仍然以淹水为反对理由，最后大臣下达以技术性处理的指令下，2010年180户的居民终于获得地契。

解决了1至5巷的问题，接踵而来就是6至12巷的居民也要申请地契。这个更棘手，因为是建在马来保留地。

他坦言，那是压力很大的案件，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再次要求卡立协助，卡立提出折衷方案，让他找一块面积相等的土地交换。

“最终我在双溪班让找到一块77英亩的政府地，我出钱让土地测量官去测量，完成之后再次向州行政议会提呈报告，引用国家土地法典条文，允许以地换地方式交换马来保留地，条件是面积相等，地价与原有的地段相等，才完成了这项不可能的任务，前后花了11年终于解决海口3个村240户居民的地契问题，居民必须缴付每方呎4令吉的地税，所以一些经济能力欠佳的居民并没有申请最长的99年地契。”

雪州如今只发租赁地契，不发永久地契

黄瑞林表示，以前获批的地，还有永久地契，但20年前雪州土地申请已经不会再发出永久地契，都是租赁地契，从30至99年不等。与中国相比，当地的土地租赁期只有25至30年，所以大马的土地租赁期算很长了。

“的确，永久地契与租赁地契的最大差异就是，后者在期满后政府可以收回有关土地，但至今还没有发生过新村地契不被延长的事情。而且现在的土地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让人民免费申请，都是根据市价来买地，除非是已经久居或开垦有关地段者才会考虑，所以现在只有买地，没有批地。”

他提到，以前的土地申请有很多弊端，在2008年之前州议员是土地委员会成员，只要县长与州议员同意，就可以批准土地申请，不必带上州行政议会批准，欠缺透明行政体系。

“如今已经没有这支歌仔唱了，州议员不可担任县市议员与委员会成员，没有权力批地，堵住纰漏。”

黄瑞林表示，如今雪州的土地问题大致上已经解决，未来可能会出现问题的就是稻米耕地。因为这些土地在国家土地法典中注明是米库，只可种米，不可作其他用途。可是时代在进步，年轻一辈都不务农，而且种米也没有保障，所以一些农民私下种植其他农作物。

他表示，过去政府是“只眼开只眼闭”，但在保障国家粮食计划下，政府必须要正视这问题，无论是收紧或放松，如允许农地充作生态旅游，都必须予以归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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