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衣著那一回事 / 巫群香（峇六拜）

近日一張T衫短褲的照片登上了各報章與網絡平臺的顯眼版位。當大家都在譴責該醫院的當值護士矯枉過正的做法時，沒兩天，一張過膝但不及足踝的黃色裙子又成了“網紅”！一切都拜我國各政府部門的小拿破崙所賜。

記得幾個月前在課堂上討論多元社會與當前政治時，正逢國內某間大學祭出大學畢業典禮衣著規範的要求，明文禁止傳統服裝旗袍與紗麗，引起一片譁然。該大學後來禁不住輿論壓力而稍稍更改了畢業典禮的衣著指南。本以為衣著事件就此平息，沒曾想，沒過幾天，同一間大學竟然又公佈了，根據新聞界的用詞，“最嚴格的著裝指南”，此次的對象不是大學生，而是在該大學的員工，包括大學內的講師們。

其中的指南標準包括了：女職員禁止塗擦指甲油，不能蹬著高於兩吋的高跟鞋，只能使用低調的香水等；至於男職員們，逢週一、週二均需穿著同色同材質的休閒西裝或夾克，在官方活動中必須打上領帶，而領帶長度的末端必須至極皮帶扣。此新聞一出，我與同事都看傻了眼！那麼多年以來，我們雖然衣著隨意但都合乎場合，還真的沒遇上衣著過分不得體的同事。我們都認為如果身為學術人員連著裝的自由都沒有，哪裡還能奢望學術/言論啊！

越想禁止，越禁止不了

那樣過分規範人們衣著的情況在我國各大政府機構時有所聞，並不是個例。我有一回去圖書館借幾本書，結果被門口的圖書管理員攔了下來，問我為何不穿帶領的T衫，我實在想不通帶領的T衫與我要借的書有何關聯。又有一回，我一位學生氣沖沖地來到我的辦公室，本是預約好要談論學術課題的，結果她一進門就向我吐槽，申斥看門的圖書管理員對她的衣著指手畫腳。當時，我這一位有著某州王儲妃身分沒戴頭巾的學生，身穿一件過膝的裙子，然可能樣子怎樣看都像友族同胞，因此被“指點了一下”衣著。我問她，你的隨身護衛沒阻止該圖書管理員對你的指點嗎？她不忿的說：我不就是想體驗一下學生該有的生活嘛，所以就讓護衛在圖書館外等。呵！享受慣特權的人，終於嚐了一回普羅大眾面對小拿破崙的滋味。

再說那大學畢業典禮衣著規範一事。在討論之際，學生們問我如果我是該大學應屆的畢業生會怎麼做？我悠悠的說：我經歷了3次畢業典禮，從沒想過要穿旗袍，然後反問她們如果是她們會怎麼做？她們隨即回應：如果是我們，我們當然穿旗袍啊！此言一出，男生們也起鬨：我們也穿唐衫以示支持吧！這反應再次驗證了上帝規勸阿當與夏娃不要吃蘋果的有效性：越想禁止，越禁止不了。

雖然明知學生的反應是他們一時興起的玩笑話，可是心裡不是沒有感慨的！這一群還沒有被“政治化”的學生，就如一般的群眾，都是心甘情願擁抱大馬多元文化的人啊！想來，許多小拿破崙在成為小拿破崙之前也是屬於這一群眾的。

我雖不願意但無奈的相信，除非政治領袖有改革的決心，否則，在我國任何事件都會被政治人物利用與當成廉價的政治籌碼的氛圍下，政府各大機構的小拿破崙與“衣著警察”是不會絕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