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們太不珍惜人才,不瞭解人才是企業與國家的關鍵競爭力。當我們還停留在低端產業的時候,不會覺得人才的重要,當如今想要引進外資時,才發現人才嚴重不足。“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才培育是需要時間的,我們已經為人作嫁數十年,如今想要亡羊補牢,可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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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高教部長莫哈末卡立表示,目前國內資本市場,尤其是稽查公司和投資銀行技術人才的短缺率高達40%;部長是在高教部和大馬證券監督委員會簽署合作備忘錄的儀式上發表上述談話,他說雙方將會推動資本市場畢業生計劃(CMGP),以解決資本市場專才短缺的問題。
如果場景換到高教部與能源產業、人工智能(AI)、自動化系統、電腦軟硬件研發、藥品與醫療器材產業……的簽署備忘錄儀式上,他會說出同樣的話。大馬放任人才外流已經好幾十年了;今天我們終於嚐到各行各業中高階專業(技術)人才短缺的苦果。
人才很重要,幾年前吉蘭丹蘇丹陛下默罕默德五世在元首任內時曾說:“人才是國家最重要的資產”,不只如此,人才更是國家的關鍵競爭力。2021年,美國政府“下令”世界最大的晶圓代工廠臺積電赴美設置4奈米制程晶圓廠,但該企業創辦人張忠謀根本不看好,原因是美國缺乏晶圓產業人才,以及懶散的工作態度(標準的西方文化);因此將來高製造成本及低製程良品率,會導致企業失去競爭力。其實,不僅是晶圓代工產業,任何有技術含量的產業,人才是企業存亡的關鍵。
排除晶圓代工,美國大部分科技產業今天所以能引領全球,源於二次大戰之後全面接受高科技人才流入,或在美國知名大學求學,畢業後留下就業,各類人才在各領域落地生根。另以鄰國新加坡為例,建國後就十分重視專業人才引入與培育,大馬呢?則長期成了新加坡海外人才的主要“輸出國”。
3月初,人資部長西華古瑪就透露,目前我國有186萬國民在海外工作,其中113萬人移民新加坡,間中不乏各行業的頂尖人才。對只有1600萬左右就業人口的大馬而言,逾百萬人才外流,其影響非常深遠、影響各項外資引進計劃,甚至動搖國本。
3月底,首相安華訪問中國,一口氣見證雙方企業簽署了19項總值1700億令吉的合作備忘錄,隨後還在國會成立特別委員會以落實馬中各項計劃。但如果外資來了,我們只能提供土地、廉價水電、廉價基層勞力,卻無法供應充足的專業人才,投資計劃的成效必將大打折扣。因為我們缺乏人才承繼外資的技術移轉,更無法育成能協助國家產業升級轉型的專業人才,此時,再多的外資設廠,賺得頂多是靠勞力拼來的,缺乏附加價值的辛苦錢。
每年,在海內外大學畢業的大馬學生以數十萬計,在數量上應該足夠滿足國內人力市場需求,但有幾個現實巔覆我們的想法。
其一,大學課程的規劃(包括國外)與產業發展脫節,也就是說大學課程規劃不能滿產業界的需求。去年馬來亞大學就宣佈將調整(取消)科系與課程,這是正確方向,尤其近年的“知識半衰期”不斷縮短,所以大學的課程規劃必須與時俱進,不間斷的調整,才能實現“產學”掛勾。問題是國內很多公私立大學的課程數十年雷打不動,大學畢業生不是企業界要的。
其二,大馬貨幣不斷貶值,從經濟學的角度看,有利產品出口,不利進口。把這一觀念延伸至就業市場,同樣領3000元的薪水,在1新幣:3.2令吉的匯率下,大學畢業生當然選擇有3倍薪資的長堤對岸。在臺灣也是同樣情況,30年間匯率從1令吉:17臺幣貶至1:6.7,留臺生年薪輕易超過10萬令吉,要他們回國?他們會選擇新加坡。
其三,大馬是名副其實的人才培訓場,大學畢業缺乏經驗?只要在大馬的公司就業幾年,有了工作經驗,新加坡的企業來者不拒。大馬留臺生,群聯企業執行長潘健成曾在梹城設研發中心,前3年培育不少人才,但經不起新加坡企業挖角,人才流失,企業只有熄燈退場。
過去,我們太不珍惜人才,不瞭解人才是企業與國家的關鍵競爭力。當我們還停留在低端產業的時候,不會覺得人才的重要,當如今想要引進外資時,才發現人才嚴重不足。“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才培育是需要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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