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学中有一种说法──演化都来自于“边缘者”;而这些边缘者,也就是造就更多元的物种、更精彩的地球的关键。很可惜,人类为了方便管理而追求均一化,按高度、长度、重量、形态等,把位处平均值的物种认定“正常”,抑或者将产量最高的品种作为量产首选,甚至因此造成后来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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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产于南美洲安第斯山脉的马铃薯,被介绍进爱尔兰之后受到当地人喜爱,成为主食。为了满足市场需求,农人从各类型马铃薯品种当中选出高产量的“资优生”,当成“种薯”在全国栽种,最终这些明星品种确实带来高产量,不幸的是在19世纪中期,爱尔兰暴发马铃薯“晚疫病”,高产的明星品种刚好对“晚疫病”毫无抵抗力,严重歉收的马铃薯让爱尔兰处于断粮处境,大量人口外移到他们当年祖先开拓的美洲大陆,包括当时工业时代兴起的美国,为美国日后的强大提供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马铃薯作为“造就美国的植物”当然是始料未及,但原产地的安第斯山脉,因为当地人同时栽种各种品种的马铃薯,就算面对“晚疫病”攻击也不会全军覆没。
我们身处在气候相对稳定、资源丰富的赤道地区,是拥有全世界最多物种的地区,但全球许多国家都在讨论“生物多样性”(Biodiversity)时,我们更应该站在最有利的位子上思考,并重新理解“多样性”就是充满分歧的;这种“不一致”形塑出来的“平衡”,才是地球运转的方式。
按照人类的标准,处于平均值的生物,通常都是数量最多的(即所谓的常态分布);那些不往中间靠拢的“边缘者”,往往在遭遇巨大的环境转变时,最后不仅能适应下来并演化成下一代。日本农学博士稻垣荣洋的新著《除了自己,成为不了别人》被喻为最励志的生物学书,书中提及的其中一个例子是纽西兰的奇异鸟。
奇异鸟是鸟类当中的“边缘者”,据说奇异鸟的祖先也会飞行,只是不太擅长,而它们所处的纽西兰又因为没有明显的天敌,所以不必靠着飞行逃命而省下许多能量,用在生下更多的蛋来繁衍后代。如此迭代,最终这个不擅长飞行的“边缘者”演化成完全不会飞的奇异鸟。
稻垣荣洋博士认为,只有人类喜欢评断优劣,“不一致”对生物(或生态)来说才是最有利的,而存活的关键是找到可以让自己发挥实力的“区位”(Niche。市场学当中所谓的‘利基市场’Niche Market或称为‘小众市场’,指的就是已有市场占有率绝对多数以外、被忽略却具有发展潜力的产品市场)。
找到“区位”的要诀有二。第一是缩小范围,经历各种挑战和失败后,放弃那些对自己不利的战场,最终找到自己的“区位”。第二是创造自己的领域,不必勉强去提升弱项,只用专长决胜负就好。如果我们用这样的思维来看待生命演化的原动力,无非就是失败者为了寻找自己、创造自己的“区位”所进行的挑战。
作为个人,或者一个地方,我们从来都无须“跟着大队走”,不必体型强大,一样能成为生命的强者,找到地方存活的关键。这是生物学教会我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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