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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5:31pm 20/04/2023

读书笔记

谢诗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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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詩奇|建築殺手磯崎新

在《未建成/反建築史》的開篇中,磯崎新用第三人稱方式把自己描繪成從事城市破壞業的殺手,還詳細的列明業務內容。如今殺手已死,在資訊爆炸的年代,他留下的謎團散落在無邊無際的資訊廢墟中,靜待重生的時刻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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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01:磯崎新。(圖:《GA Document Extra 05, Arata Isozaki》)

磯崎新(Arata Isozaki, 1931-2022)在去年冬天離世(圖01)。他是日本戰後第二代建築師中的代表人物。根據吳耀東在《日本現代建築》的記載,日本著名建築師原廣司在磯崎新論中這樣寫道:“磯崎新在研究哲學。建築師只是造房子,這不是本事,建築師是不得不探究物質和人類接點的職業,必須要考慮這一問題。磯崎新是造成從來的建築師概念崩潰的建築師,對磯崎新來說,重要的是思想,他正是從思想出發。”什麼是“從來的建築師概念”?這個概念的崩潰又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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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彈給予的思想泉源

磯崎新在14歲那年經歷了日本戰敗,親眼目睹被原子彈夷為平地的廣島。逝去的生命、建築和城市遺留下來的深淵(void),在磯崎新的腦海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這片廢墟成為他在未來思考建築和城市的思想泉源。

1961年,磯崎新從東京大學丹下健三研究室取得博士學位,1963年開設磯崎新工作室。無論是在研究室期間還是在自己的工作室,隨著戰後日本的重建和經濟起飛,磯崎新參與了許多關於未來城市的計劃案。未來是美好的、未來是光明的。然而,在一篇名為〈Ruins〉的文章中,磯崎新表達了對這種美好想像的深刻懷疑。當建築師不斷為未來的城市和建築勾畫藍圖時,廣島的廢墟景象一再出現在磯崎新的眼前。

1968年5月,磯崎新受邀參加米蘭三年展,他為這個展覽製作了一幅長10米,高10米的拼貼畫(photomontage)。在一次於瑞士著名策展人Hans Ulrich Obrist的對談中,磯崎新解釋這幅畫:“那上面有廣島原子彈爆炸後的廢墟,也有廢墟化了的巨大建築結構體。也就是說是焦土上廢墟化的構築物。因此決定稱其為‘再度變成廢墟的廣島’。我的各種想法都一直受到這種廢墟的影響(圖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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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02:再度變成廢墟的廣島。(圖:《未建成/反建築史》)

城市的未來是廢墟

廢墟在磯崎新的思想中佔據重要位置的原因,除了他的親身經歷,還有其他的因素。在〈Ruins〉一文中,磯崎新對此說明。正如“從來的建築師”的工作所體現的那樣,基於過去和現在為未來勾畫藍圖,呈現的是線性的“絕對時間”。這對我們的想像力是一種束縛,也與我們的真實經歷和感受不符。

相對於線性的“絕對時間”,我們的想像力和真實的經歷與感受,其實是在過去、現在和未來的碎片中自由的跳躍。通過廢墟,人們得以從線性的“絕對時間”中解放出來。從巴比倫的空中花園、復活節島的巨型人像、瑪雅的金字塔、凱爾特文化的巨石陣、希臘大力神石柱和亞特蘭提斯的傳說,這些廢墟和遺蹟的不完整,使人們對逝去的過往充滿想像,運用想像力填補空缺,從而產生了有別於“絕對時間”的另一種時間概念:“想像時間”。

正是基於從線性的“絕對時間”掙脫出來的“想像時間”,磯崎新制作了一系列未來廢墟的想像畫(圖03),嘗試把充滿魔力的對過去的幻想,運用到對未來的想像中來。同時,相對於“從來的建築師”總是畫出樂觀的藍圖,磯崎新認為只有認識到建造與破壞,計劃與毀滅的同義關係,基於現實的、有意義的空間才有出現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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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03:筑波城市中心項目以廢墟的形式呈現。(圖:《Arata Isozaki》Phaidon Press)

反建築史才是真正的建築史

2001年,磯崎新在東京的GALLERY‧MA舉辦了以“Unbuilt / 反建築史”為主題的展覽,並出版了《未建成/反建築史》一書。根據該書的中譯者胡倩在後記中的敘述,“展覽會主要展出了4個Unbuilt項目,分別是60年代‘空中城市’的‘孵化過程’、70年代的‘電腦城市’、80年代的‘東京都新都廳舍’競標方案,以及90年代兩個在中國規劃的項目‘深圳國際交易廣場’和‘海市’。”

在《未建成/反建築史》中收錄了一篇磯崎新與日本建築師古谷誠章和中國建築師張永和的對談記錄。在對談中張永和表示:“我認為沒能建造的和建造之後被破壞的建築之間沒什麼區別。一個是想像,另一個是記憶,不管是哪個都會留在腦海中。”這一解讀很好的把磯崎新關於廢墟的探索和未建成的項目聯繫起來。換句話說,磯崎新早年關於城市的未來是廢墟的理論,以“未建成”的形式得到了進一步發展。相對於成功建成的建築,磯崎新發現“不可思議的是,對未建成的建築,及事先知道建不成但仍思考規劃了的東西,會產生一種反覆不停地敘述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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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04:東京都新都廳舍市民廣場。(圖:《未建成/反建築史》)

如果建築史是關於已建成建築的歷史,那麼反建築史就是對未建成項目的歷史敘述。由於未建成的項目擁有可持續議論的能量,磯崎新因此認為“反建築史才是真正的建築史”。磯崎新的“東京都新都廳舍”(圖04)提案設計了巨大的室內市民廣場,沒有滿足競賽要求的超高層建築設計,因此肯定沒有贏得競標的可能(還未出生就被殺死)。然而,正是基於對競賽要求的反抗,使得磯崎新的提案比起建成的方案(由磯崎新的老師丹下健三贏得競標),更為引人注目,並持續對新的建築設計產生影響。

在《未建成/反建築史》的開篇中,磯崎新用第三人稱方式把自己描繪成從事城市破壞業的殺手,還詳細的列明業務內容。如今殺手已死,在資訊爆炸的年代,他留下的謎團散落在無邊無際的資訊廢墟中,靜待重生的時刻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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