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社區建竣,發展商移交房屋之後,我們一家算是最早搬遷入住的少數家庭之一。初入貴境,我、太太和孩子們花了一些時間來了解這個社區和周邊地帶。
汽車駛入社區時,我告訴孩子們道:“橫過我們面前的是石英山脈(Quartz Ridge Range),當中的最高峰叫水晶山(Bukit Tabur)。二十多年前,你們的爸爸求學時就住在山脈另一面的美拉華蒂花園(Taman Melawa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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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的國慶日,我帶著還在上小學的大兒子去攀登水晶山,我們決定在山上掛一面國旗,向祖國致敬。當時孩子雀躍地說:“既然這裡是山的另外一面,當我們把國旗掛上去時,媽媽和弟弟妹妹在家裡是不是也可以看到這面國旗呢?”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提問怔住了。開始用我有限的知識去思考水晶山的地理位置、山勢、方向和角度等等問題,然後還是不確定地虛應道:“或許會吧。”
由於過去的經驗,我非常清楚這裡有數處險峻的山勢,沒有登山工具是很難前進的。我們掛好國旗後,在岩石上歇息,俯瞰茂密的森林和巨大的吉冷結水壩。接著,再攀登一段山岩便抵達懸崖。
當時攀登這座山脈所引起的意外事故時有所聞,因此一些登山組織自發在周遭拉上警戒線,設立告示牌和張貼剪報等。雖然懸崖有登山者留下的粗壯繩索,我和孩子環顧之下,還是不敢冒險。
發現山巒中藏著一條龍
正打算走回來時路之際,竟然遇上一組約莫10人的登山隊。徵求他們同意之後,我和孩子隨隊前進,順利走過山脈,從另外一個出口回到原點。
與大隊告別之後,我們在山腳下透一透氣,吃著從家裡帶來的餐點。那時孩子頻頻建議回家,我以為他累著了。後來才知道,原來孩子心急想回家印證從家裡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我們剛才掛上去的國旗。
相信孩子失望透了,原來從家裡院子是看不到國旗的。
為了給孩子一個比較圓滿的解釋,我以谷歌地圖查詢。原來雖然水晶山是群山當中的最高點,從地理上來說方向正確,但是山脈在西南處拐了個彎,弧形展延包圍吉冷結水壩,水晶山卻成了第二重山,所以從家裡是看不到國旗的。
在尋找真相的過程中意外地發現山巒中藏著一條龍。江水由東北方向湧往西南,匯聚在吉冷結水壩,像極一條祥龍;頭角身腳爪一一展現,靠近龍鼻處還有龍鬚,順流而下便是巴生河(Sungai Klang)呢!
我知道孩子當時很失望。然而多年以後,當我再提起這件事時,他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我則將祥龍雕刻成印章,收藏在記憶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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