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是被打劫了吧?”我對著室友H說道,整個人無精打采得像是要隨時倒下。
室友H緊張地問我丟了多少,我聳聳肩,只回答道:“不多,可能有10令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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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奇怪,當時並不算是深夜,人群也沒有少得令人心慌,那甚至是在地鐵站的入口處。我拖著在外奔波14個小時的沉重身體,一臺薄薄的Dell筆記本電腦背起來像是3公斤重的啞鈴。秉持著最後一點安全意識,我把手機和錢包拿在手上,但這反而讓我成為了那個罪犯的目標。
他一接近我時,我就預感有些不對勁。那人年紀頗大,估計是四五十歲左右,但平板寸頭上沒有一點白髮,而是刺一樣的黑頭髮。皮膚黝黑,手臂強而有力,一看就是做慣粗活的那種中老年人。他比我略高些,一上來就緊貼著我,背稿子似的流利地說:“小妹妹,我剛才錢包跌掉了,裡面有幾百令吉,現在需要一點錢搭車回家,你要我的電話號碼嗎,我告訴你我的電話號碼,是810……”
“我這裡有一些零錢……不用你還。”我猶豫地說道,心裡還在想著要快點回家,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下一秒,對方突然轉變口氣,獅子開大口道:“不夠,要二十幾令吉才能搭車啦!”
我心下一驚,轉頭想要查看四周有沒有人可以求助,可週圍全都是和我一樣疲憊又腳步匆忙的行人,平日經常出現的地鐵工作人員也不見蹤影。如果我拒絕了他,他惱羞成怒搶走我的錢包,那我肯定是追不回來,還要花費很多時間去報案和處理文件。事已至此,不如給他點錢打發他走,我也能好好回家休息。於是我打開錢包,刻意大方地拿出裡面的一張兩塊錢紙鈔,假裝錢包深處沒有塞著兩張大額的50元大鈔,然後又打開旁邊的小夾層,努力地淘著一些零錢,一邊說道:“抱歉,我沒什麼現金,現在只有這一些。”
在我給了他幾個一塊錢銅板後,他仍不死心,一直詢問我道:“沒有更多嗎,這樣子不夠搭車,你沒有10令吉20令吉嗎?你看我那麼可憐,只是和你要一點錢搭車而已。”我縮著肩膀搖頭,甚至打開我的小夾層,辯解道:“不多了,我這邊現鈔只有馬幣。”
兇狠地把零錢統統拿走
他看了看我夾層裡那兩張紅色的10令吉,兇狠地瞪著我,最後右手直接伸進我的錢包裡面,把那些50分、20分的零錢統統拿走了。
我傻站在原地,而對方連句謝謝也不說,就匆匆忙忙離開。再次轉身環顧四周,我原想要查看附近有沒有監視器,可是轉念一想,剛才那段插曲在監視器看來沒有肢體上的傷害,更像是他靠近我,然後我主動拿錢給他,甚至是他伸手掏我錢包的動作,也巧妙地被他另外一隻手遮著了。
或許那個罪犯也看準了一般人損失這點錢不會報警,如果他真搶了我的錢包,那為了申報遺失證件和信用卡等等,我勢必會到警局一趟。如今只是丟了一些小錢,我還能安慰自己花錢消災。我抓緊我的電腦包,深深地嘆了口氣,低著頭加緊步伐走回家。
遲鈍的腦袋在我回到家裡,倒在熟悉的床上後才開始運轉。這會不會是那些被騷擾,被佔了便宜的女生們的心情呢?面對危險時僵直的身體,哀怨自己明明是在大庭廣眾下連呼救和反抗也做不到,甚至是還存有一絲後知後覺的,感覺自己損失不是很大,所以也得過且過的消極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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