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復興之後,人類從藝術上的自然光線與正確透視裡找到了“人”的本位與價值,對世界一切彷彿重新發生興趣。踏入17世紀,“探索”,“發現”與“觀察”大大流行起來,人類正式進入“大發現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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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儀是新玩具。更準確的新地圖是強心針。航海業發達的國家紛紛比賽造船,開拓港口,港口最終變成大城市,整個社會結構在變,大家更希望能夠乘風破浪,並且捷足先登,希望發現外面世界的種種好處。
遺憾是:當時還沒發明攝影機,結果接下來的近兩百年,人類探險與開發,都只能用繪畫把壯舉記錄下來。遠航探險團裡,一定有畫師,一定有醫生,也一定有傳教士。
洋人最初的目標是北上。北冰洋起碼還算是靠近,但這一帶全是嚴寒的惡地形,除了保存食物不變壞其它真是毫無實用價值,而且船隻容易觸及冰山或浮冰而沉沒,到北冰洋探險,往往死傷慘重得不償失。
另一條比較早的航道,是探索非洲。可以橫跨地中海到埃及。也可以沿著非洲西岸下去,最遠能到南端好望角。最初,到了好望角,眼前一片茫茫無際,以為世界也就到此為止,但麥哲倫先生就仍堅持前面有路,因此命名為“好望角”。
但這樣的探險已足以教歐洲人大開眼界了。沒經歷過的高溫,沒見識過的動物和土人,沒想像過那一望無際的沙漠顏色,更沒見過像鋪滿針刺的棕櫚樹,世界何其大啊,到了埃及,竟然還有金字塔,遠航不僅找到新陸地,還能找到以前大家從沒聽過的人類歷史。
熱帶多雨林,讓他們一新耳目。炎熱的風,溫潤的空氣,鮮豔的植被,看不完琳琅滿目的鳥類與水果,你無法相信他們運了多少隻孔雀回歐洲。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大發現時期的繪畫,多數不是什麼名家手筆。可想而知,稍有名氣的都留在岸上接約畫生意了,可以毫無牽掛上船的,大家可想而知。但其中也有一些例外的,就比如大家熟悉的達爾文先生,他是被教會派到船上去的,工作其實是調查與研究土著信仰,但他能有一點素描工夫,偶爾遇到奇花異草或珍禽異獸,他也能用素描淡彩記錄的。
土著與入侵者的衝突史
大探索時代裡的繪畫,恐怕其中很大數量,都是記錄著南北美洲土著與入侵者的衝突史。無論在世上哪處土地上,土著多是強悍守衛自己土地的,原本歲月靜好的生活,就給海平面那幾艘大帆船搗亂了,那衝突就不在話下了。
誠然,也並不是每一隊探險團或殖民團都會殺人放火。而人類在發展中終究會進行大探索的,這就是歷史的必然。原本這是有助文明發展的積極活動,遺憾的是其中摻雜了複雜的原始人性。這也是人類文明裡的宿命,只能往前繼續,是善業,還是惡業,自有因果來了斷。
就連這些探險團隊本身也是有矛盾的。麥哲倫、哥倫布、庫克,他們也常常要面對半路上團隊因為持不同看法而帶來的叛亂。船長會不會在爭執中被一劍刺死丟落大海,誰都說不準。這幅在甲板上爭執的繪畫,原本是鏤版畫,是最後再加上色彩,憑這手法及服飾,應該是17世紀末作品。
船上的傳教士與後來的殖民官也常常起衝突。一方是帶著善意來開導,一方是帶著貪婪來奪取。夾在中間的土著,也有希望族群開化的,也有堅持保守的。整部人類大探索歷史,其實就是人類文明發展在關鍵上人性最受考驗的歷史。
最後這幅圖畫,是澳洲的新殖民。老遠移民來澳洲,有新夫妻,有商人有教士,有農民有勞工,統統被綁住手,堆坐地上,原本以為沾點大探索的福,卻被土匪打槍了,世事無絕對,一切皆有定,就是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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