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良好、蔬菜盛產,卻踫到開齋節連假,市場消耗量大減,市場無法吸納,讓農民這一季的辛勞白費心血了,而毀菜,是唯一的止損的方法,農民強調只是在保護自己的行業。
專案小組:顏福順、馬曉娟、羅水萍、林金蘭、黃梓清、鍾傳穎,陳嘉盈,黃元珠、伍思薇、蔡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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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良好、蔬菜盛產,卻踫到開齋節連假,市場消耗量大減,市場無法吸納,讓農民這一季的辛勞白費心血了,而毀菜,是唯一的止損的方法,農民強調只是在保護自己的行業。
蔡國林:價跌至低於成本價50%
金馬侖菜農公會主席拿督蔡國林指出,蔬菜產量過多,價格跌至低於成本價的50%,在考慮各種因素後,毀菜是過渡期行動。
他說,今年金馬侖在一個月前開始進行毀菜行動,目前大部分蔬菜價格慢慢回升,已經不再毀菜。
他指出,兩三年前冠病疫情落實行動管制令,當時金馬侖蔬菜滯銷也進行毀菜,去年則沒有,今年因為天氣利好因素,蔬菜產量提高30至40%,但市場無法吸納,收購或批發商也收購不了這麼多菜。
“例如我出了200公斤菜,對方只需要100公斤菜,那另外100公斤的菜要如何處理?”
若付運輸包裝費願捐菜
蔡國林說,無論是供應市場或捐給慈善團體,都需要人工採收、包裝和運輸的成本,毀菜只是拔除後堆菜慢慢腐爛,不需人工成本。
他說,要菜農捐菜沒有問題,只要提倡者自費包裝和承擔羅裡運輸費,說明捐給誰、包裝費和運輸誰付,他們樂見其成。
“否則安排羅裡上來,要載去哪裡賣無人知道。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捐了100公斤蔬菜給孤兒院和老人院,裡面30至40人要吃上一個星期,這樣下去,誰還要買菜?”
他又問:“為何政府不做慈善,而是民間做慈善?”
他指出,一個菜農面對的可能是30箇中間人,每個人的收購價格沒有一定標準,對方也是根據市場需求出價。但就算出價便宜,甚至低過成本價,農夫也要賣。
“若低於成本價10至20%,還是會接受,若低於50%,則寧願丟棄。否則等於虧了還要繼續虧。”
無津貼價跌只能毀菜
他坦言,最理想的情況是菜價不高,又不至於跌至成本價,收成也好。
“若菜貴,但沒有菜,有什麼用?”
他表示,菜農不像稻農有政府津貼,菜價走高時政府會設定頂價,當菜價跌時卻沒做什麼,菜農只好毀菜止損。
蔡依錳:罵浪費者不知農民難處
金馬侖菜農蔡依錳指出,在蔬菜價格暴跌時,彭亨聯邦農業銷售局(FAMA)除了收購某地區的番茄之外,並沒有協助農民,政府甚至還要進口蔬菜,並未維護本地菜農的利益,農民只好設法自保和止損。
他說,農民在行動管制令時期也捐菜給慈善團體,當時是運輸問題讓消費者很難買到菜,可是現在蔬菜便宜了,消費者也有能力購買,毀菜只不過是保護自己的行業。
他表示,無奈社交媒體有人痛斥毀菜是“暴殄天物”、“等天收”等難聽字眼,甚至指農民藉由毀菜提高菜價和壟斷市場。
他表示,罵的人根本不瞭解農民的難處,因為請人收割和包裝蔬菜都要錢,不如罵人者出錢來金馬侖收菜。
不認同跌價吃貴菜說辭
他不認同蔬菜跌價,消費人還是吃貴菜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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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你去哪裡買菜和買的菜類級別。如果去超級市場買菜價格肯定是比較高的。”
他形容,就好像到星巴克或茶室喝咖啡,價格完全不同,主要看自己的選擇。
他指出,農民所種的菜,到了消費者手中,可能經過2至4手,價格難免增加;但是若沒有中間人,農夫也無法把蔬菜銷售出去。
進口影響 日均1公噸茄子賣不出
吉蘭丹州瓜拉吉賴一名種植業者,平均每天超過1公噸的茄子賣不出去,不止是盛產問題,也受進口茄子的影響。
為了避免浪費,大部分茄子設法通過商家朋友免費派送,但並非人人看到免費菜都會領,有人見到茄子就走掉。
這名不願受訪的業者通過商家朋友黃祥泰派出4.8公噸的茄子。
黃祥泰幫運送免費派民眾
黃祥泰說,“我的朋友在吉賴種茄子,由於受到進口茄子的影響,每天超過1公噸的茄子賣不出去,與其花運輸費把茄子丟掉,倒不如免費送人。”
黃祥泰瞭解對方的困境後,通過臉書和直播呼籲民眾到來領取茄子,他服務的公司則承擔運輸和人力。
他還安排女員工持著“FREE”字眼的紙牌站在店門口。有些人好奇湊近,但是對茄子沒興趣,掉頭就走;也有人要求多拿幾包,送給親朋戚友。
“好的茄子我們就派給民眾,壞的茄子送人拿去餵羊。”
曾繁盛:蔬菜過剩是暫時現象
●在羅京高原逾100公頃土地種菜的曾繁盛表示,蔬菜過剩並非單一原因造成,一般都是短暫現象,而菜農毀菜,更多是出於無奈,要避免加重虧損。
他儘量把過剩蔬菜用作慈善公益,通過合作單位或團體派給貧戶,或寄放在油站讓有需要的人免費領取。
不建議種單一蔬菜
他指出,種菜除了靠天吃飯,還有許多外在不利因素,比如市場需求、價格走向、運輸問題等。為規避風險,業者最好深入瞭解市場,掌握情況,更不建議種植單一種類蔬菜,因為這形同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由於價格浮動,菜農通常是以整年的平均價格來估算利潤,一般這種短暫性(過剩)問題不會對整體利潤有太大影響。”
他在羅京高原種芫茜、白蘿蔔、羊角豆、不同品種的玉蜀黍等,主要供應給本地市場或出口到新加坡,在這波“菜災”中受到影響不算很大。
陳福興:供過於求
若不減產 端午或又“菜災”
古來縣菜農聯合會主席陳福興受訪時說,除非所有農民能配合,各自減少大約30%的耕作面積,才能減緩農產過剩,讓價格逐漸回穩。
經歷最嚴重的菜災,不少農民為減少損失,提早將正在採收的蔬菜連根拔起,寄望下一輪的播種取得好價錢。
他坦言,若農民不減少蔬菜的種植面積,不排除今年六七月(即端午節期間),當大家裹粽子的時候,蔬菜需求量下滑,將再次導致蔬菜過剩。
他說,上個月是蔬菜過剩毀菜最嚴重的“菜災”時節,本星期開始,市場對蔬菜的需求提高,價格有一點回升,其中A貨符合市場需求,唯有瑕疵的B貨仍過剩要銷燬。
外勞迴流產量大增
他分析說,今年一月杪及二月初的北馬大水災及三月柔州大水災,導致許多蔬菜被淹毀,農民收拾心情後同時期播種,天氣晴朗讓蔬菜盛產,致使市場供過於求。
他表示,此外,外勞大軍回到菜園耕作使產量大升,可是,齋戒月及學校假期又造成蔬菜需求量下滑,上個月的蔬菜價格跌破成本價,農民被迫毀菜來止損。
廖先生:苦瓜價跌至低谷
這次蔬菜過剩的“菜災”,對笨珍的菜農廖先生(28歲)而言,是他種菜以來最糟糕的經歷。目前丟棄在菜園的瓜類達上百公斤,預估拔完苦瓜後,吊在樹上被毀的苦瓜會達近9噸。
他表示,蔬菜價格跌到他從農以來的低谷,甚至低於成本價,稍有瑕疵無人收。
他說,價格狂跌下,還要承擔藥水、工資等成本,為了將損失降至最低,只好將菜拔掉重新播種,寄望下一輪能有好價格和好收穫。
輸少當贏再翻種
“如今,我是輸少當贏。打算拔掉苦瓜後翻種,希望兩個月後收成時,價錢會好轉。”
★菜販的話
郭漢鵬:應輪流種不同蔬菜
某些農產品價格行情好,大家爭著種,沒想到產量好不一定有好銷量,反而導致特定農產品出現滯銷。”
黃舜強:菜價便宜卻“賣不動”
蔬菜不能儲存太久,其便利店只能酌量進貨。”
劉俊富:便宜囤貨購買率下降
蔬菜價格幾乎每日都變化,當蔬菜跌價時,同行競爭大;當蔬菜漲價時,卻有價無市,好不容易向批發商要到貨,又因蔬菜不耐放而猶豫該不該取貨,或取多少量來賣。”
李佳煊:一窩蜂種同樣菜致過剩
建議聯邦農業銷售局(FAMA)、農業部或者相關單位收集大數據,菜農種了什麼、種植面積,一目瞭然;這個數據也應該分享給所有菜農,才能夠掌握市場和知道哪種蔬果。”
曾秋海:多餘蔬菜捐老人孤兒院
若要穩定菜價,或許可以有更多的收菜商,提高市場的競爭力。”
★民眾的話
黃鑫塋:應捐弱勢群避免浪費
通常會選擇在超市購買蔬菜,因為價格會比巴剎稍低。”
李梅:非所有蔬菜降價
希望菜農把要銷燬的蔬菜,分派給有需要的團體,以免浪費。近期一名菜農捐蔬菜給紫鑾閣,我們也分派給居鑾區其他慈善團體。
胡小姐:依喜好蔬菜新鮮度購買
看到丟菜的新聞很心痛。菜農應將蔬菜轉贈有需要的人,或低價出售給公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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