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看到豐收,都不敢開心得太早,因為根本無法預測,這是美夢還是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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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菜農用“菜災”這個字眼來形容他們務農以來最嚴重的毀菜事件。
一位年輕人,興致勃勃的加入農業領域,菜園結出累累果實,不料收割時碰上開齋節和連假而滯銷,只能忍痛棄菜。
公眾看到滿地蔬果心疼而不解:怎不捐給慈善機構或低價賣給公眾?農民苦笑,採割也要人工費呀,蔬菜賣不出已血本無歸,難道還要付運輸費加重內傷?毀菜,是農民直接止損和自保的做法。
農民看到豐收,都不敢開心得太早,因為根本無法預測,這是美夢還是惡夢。
一位第三代農民朋友說,以前菜農把蔬菜載去批發布場,由市場定價,農民一個禮拜後收到賬單,才知道賣了什麼價格。如果很多農民一窩蜂種同一種菜,批發市場堆滿同一種農作物時,有多賤價就不用說了。
所以關鍵問題是,如何讓農民避免同時間種植同一類菜種。農業界希望政府在這方面扮演領頭羊的角色,作為資訊收集平臺,讓全國農民向這個中心彙報什麼時候播種、種了什麼農作物,只要有了這些資訊,大家就可以互相協調和避免重複。
農業部也知道問題所在,早前開發了地緣農作物(GeoTanaman)系統及地緣土壤(GeoTanih)系統,讓農民、批發商、農業產品供應商等業者輸入資料和查詢最新數據,以便按需求與供應進行種植規劃。
但是這個系統必須要有越多農民輸入資訊,才有更精確的數據。如果非強制性的話,有多少農民會自動自發輸入資料?又有多少鄉村農民懂得操作?
根據農民回饋,有關係統缺乏清晰度,一種方式應用在所有農作物上,沒有貼近現實,也沒有人會使用。所以這個系統開發以來,使用率仍然偏低。
新世代農民認為,其實只要一個應用程式(APP) ,就可以知道市場走勢,每種菜的價格一目瞭然。這個平臺還可以讓國內外的產品上架,比之前的系統更接地氣。目前有私人界開發類似平臺,讓農民、供應商和餐館業者直接對接,問題是使用者還是不夠多,無法反映真實情況。
中間人也是需要克服的問題,政府尋找對策多年,結果是大環境解決了大部分問題。士拉央批發公市因為爆發疫情開開關關,造就機會讓菜農把蔬菜直接銷售給霸級市場。蔬菜不需經過批發商,農民自行定價,霸級市場又可以用較低價格出售給公眾,證明這個模式可以讓公眾買到便宜菜,只有部分農民認為,他們需要依賴中間商把收成的蔬菜載到批發市場。
菜農投入的資本很高,農耕地是很大問題,農民更需要的是土地擁有權,例如說給他們30年的租賃期,讓農民有條件向銀行申請融資,也可以做出更長遠的規劃。
土地和資本的壓力,還有繁文縟節和官僚問題,讓年輕一代沒有能力進軍這個行業,農民的後代也紛紛離開菜園,即使他們從上一代累積了很多經驗。
這些年來,天災人禍和戰爭的爆發,讓人類意識到沒有任何問題比糧食更重要。馬來西亞得天獨厚,除了擁有豐富天然資源,土地肥沃,一年皆夏,相比國外氣候更穩定,擁有天賦條件發展農業,其實我們可以多元化種植,除了人類吃的,還可以栽種作為飼料的農作物,將盛產的農產品進行加工等等。
第三代農民的理想是成立一個農民市場中心,把收成載到那裡上架和定價,農民還可以在品質和農耕技術方面良性競爭,剩菜爛瓜還可以集中回收做堆肥,長遠計劃是可以發展農業生態旅遊業。
農業有無限可能性,需要大家的努力,更需要政府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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