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蛇卵埋伏于
薄弱的皮肤里,存于快被风干的
生命线里,夜以继日,等待时光的漏洞
趁着某个不眠夜推倒免疫系统的城郭
我来不及抵挡
脚踝便冒出了刺痒的火种
铜板大小的红色印记
不起眼亦无痛,我错以为能与之和平共处
后来它却频频发痒,颜色渐红
忽然在某日如破裂的卵,开了一个口
流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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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儿时皮肤上淡红且细长的痕
似一窝孵化的小蛇,偶尔分开独行
像几条永不相见的平行线
偶尔纠缠一起,似象征特殊身分的
文身。曾经的教室常依据掌心上线的多寡
决定我生长的长度,度量对与错的边界
母亲的顺应,让肉体于不忿抽长之时
被无形的线困守稚嫩的肌肤
催生日益清晰且脆弱的鳞片
日后,我将显眼的红隐藏于
层层皮膜之下,收起毒牙并滑润地
游走于钢铁大楼与手臂脚踝间
穿过重重人海,寻找更多迷人线条
——及格线、录取分数线、股市中浮沉的线
彼此交缠凝练成彩线,装点期望的明日
依旧在路上踽踽滑行
医生解释为过敏作祟,其原因不详
母亲转头安慰:幸好不是“生蛇”。
原来皮肤竟能孕育出蛇,拖曳悠长的身影
潜伏在表皮底下慢慢抽长
无声占据充满划痕的身躯。我寻思
该安心擦药等待痊愈,抑或该
接纳那一条伴我长大的蛇
助它冲破旧时的死皮,蜕下一层
故作坚强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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