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地铁标竿联盟(Community of Metros Benchmarking Group,CoMET)共有44个会员地铁或捷运系统,来自全球40座城市,包括吉隆坡。全球各大都会,都有城市铁道交通网络,最早的是1863年通车的英国伦敦地铁(London Underground),也是最早的地下铁道交通,并于1890年就已电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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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起来,马来西亚的城市铁道交通发展比英国晚了整整一个世纪。在东南亚,1984年菲律宾的马尼拉轻轨最早启用,新加坡捷运于1987年开通。
抱着“别人有我也要有”的心态来看,可能会觉得为何我国的城市铁道交通比较落后。城市铁道交通在巴生河流域扮演什么角色,我国要如何推动公共交通的使用习惯?
报道:本刊 白慧琪
摄影:本报 陈启基
捷运布城线(MRT Putrajaya Line)于2023年3月16日全面通车。近30年的历程中,我国先建设了3条轻快铁线,直到2017年第一条捷运线才全面开通。为什么不像邻国泰国、新加坡以捷运为主,马来西亚是先有轻快铁,再有捷运?
拉曼大学李光前理工学院教授赖韦伶说,根据城市铁道交通的设计考量(需求、成本、工程和衔接)来看,一切就明了,“新加坡的density(人口密度)跟我们不一样。”
垂直发展指居住、生活、休闲都在同一栋多层建筑物里,城市向上发展,相当密集,而马来西亚是偏向横向发展城市,人口散布较广。因此,从需求考量来看,巴生河流域区在1990年代的人口密度较低,轻快铁就足以应付需求。否则急着发展载客量较高的捷运,也可能因载客量不足,导致收益不足,影响营运成本,难以维持。
回顾我国近30年的城市铁道交通系统发展,赖韦伶说,兴建一条路线,首要目的是为了缓解当下的交通情况。而每次设计新路线,也得回顾原有的路线,扩大服务范围。例如1990至2000年代,轻快铁线经过安邦、武吉加里尔一带,来到2010年代,市郊人口增长,捷运因此开到加影。
“我们可以看到,沙亚南、蕉赖、加影,慢慢地人多起来可以支撑这条路线的时候,我们(路线)才connect(连接)过去。”她说,当不同的路线交织成铁路网,就表示服务的范围变大了,而民众使用公共交通工具的几率也会提升。
从英文Mass和Light来看就能明白,捷运(Mass Rapid Transit,MRT)与轻快铁(Light Rapid Transit,MRT)的差别在于量。捷运车厢宽敞,载客量较多,轻快铁相对窄小。
单轨列车 (Monorail) |
轻快铁 (LRT) |
捷运 (MRT) |
|
载客量 (乘客/每小时) |
5000-3万 | 1万-3万 | 5万 |
站点间距 (公尺) |
500-800 | 500-800 | 800-1000 |
建设费用 | 中 | 中 | 高 |
站点设立:根据现场空间、地质、人口密度、可达性调整
赖韦伶分享十几年前做过的研究,调查民众在铁道交通和巴士之间如何抉择。结果在预料之内,民众普遍倾向使用铁道交通。因为,城市铁道是分开独行的,依据表定时间行驶,肯定比巴士来得准时,自然较受欢迎。
不过,城市铁道交通的限制在于无法覆盖所有地区,不可能达到真正的近在咫尺。“我们还是要考量成本,站与站之间要有一定距离,不可能每100公尺就设一个站。”一般上,轻快铁的站间距离是500至800公尺。
设站时当然还需根据现场空间、地质、人口密度、可达性(accessibility)等调整,站间距离可能会拉长至1或1.2公里。例如,A站预设一般人骑脚车就能到达,那它服务和承载的范围将预设为方圆3公里;B站预设停车转乘(park and ride),那么大部分搭客可以开车抵达,服务范围可以更广到方圆7公里。如果预设有接驳车服务,那可以再扩大范围至10公里。
灵活应用科技,为乘客最后一哩路提供便利
今年2月份交通部长陆兆福曾透露,政府立定公共交通使用率的目标是40%,目前却不足20%。对此,赖韦伶认为,冠病疫情多少影响了民众搭乘公共交通的习惯,担心自己曝露在染疫的风险中,原本搭公交的通勤族可能改以自行开车。第二,在没有控制城市车辆数量的情况下,随年轻人口增长,每年新上路的车辆也会变多。“那么交通模式这块大蛋糕要怎么分?多少是公共交通?多少是私家车?”
赖韦伶点出,新加坡和香港两座城市的公共交通非常发达,是因为还有其他政策推动。例如,香港的油价和停车费非常昂贵,相比之下马来西亚购买一间住宅单位还附送两个停车位,有利私家车上路。另外,新加坡推行拥车证制度(Certificate of Entitlement,COE),政府每年管控可以上路的新车,算是从源头就截断、减少私家车使用,鼓励使用公共交通。
“不过如果你要在马来西亚落实,我们会很辛苦。”赖韦伶点出,这些政策有些其实与我国汽车制造业相冲突,而香港和新加坡都没有出产汽车。“所以国情不一样,用的方法就会不一样,我们国家应该想不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逼’人家一定要用公共交通。”
她说,我国也并非要所有人都要转用公交,而是锁定上午和下午的通勤上班族。目前,我们在上下班交通高峰时段可以发现,路上很多私家车上都只有司机自己一人,如果这些人改以公共交通或共车模式上路,车辆就会减少。
“只不过,我们需要一些令人方便出行的方式,才可以让整个系统成效。”她指出,政府推出My50公交月票,就是其中一种鼓励使用公交的政策。但只是票价优惠并不足,还要提升铁路交通网的可达性。巴生河流域的公交网络可以城市铁道交通为主,巴士为辅,那巴士系统也得跟着提升。
赖韦伶指出,目前我国的捷运也有提供巴士接驳服务,但很多时候花在等待和乘搭接驳巴士的时间还比捷运搭乘时间长。她认为,科技日新月异,其实可以开发更完善和即时的应用程式,来协调共车用户,拉近第一和最后一哩路。
例如,现已在蒲种公主城试跑的电召客货车(Demand Responsive Transport, DRT)服务“Trek Rides”,不同乘客利用手机应用程式召车,司机透过系统计算路线,在最短时间内接送乘客。另外,在新山、雪隆部分地区和槟城峇六拜运行的Kumpool电召巴士,虽然有固定站点,但由乘客电召,更能灵活配合乘客的时间。这些服务都停靠在人潮聚集的商业区或办公楼,更进一步缩短乘客的步行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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