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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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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22/05/2023

画家

malaixiya

Shaq Koyok

原住民画家

Kampung Pulau Kempas

雪兰莪浮罗甘拔士乡村

画家

malaixiya

Shaq Koyok

原住民画家

Kampung Pulau Kempas

雪兰莪浮罗甘拔士乡村

畫家沙・克約/用畫筆為族人發聲 “原住民不是外來者”

报道:本刊 叶洢颖 摄影:本报 辛柄耀
這是沙·克約最喜歡的作品,講述原住民居住的地方漸漸變成一片油棕園,只能無奈地凝望著已經不復從前的家園。

“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外來者(alien)。”特姆安(Temuan)原住民畫家兼社運分子沙·克約(Shaq
Koyok)如是說。他出生於雪蘭莪州的浮羅甘拔士鄉村(),祖輩世世代代在此居住、繁衍,是名副其實的土著。然而,他們的家一再被髮展商以發展農業為名摧毀;在成長過程中一再遭遇歧視;生活的州屬儘管繁華,但所居住的區域仍舊沒有電源、手機信號,繁華似乎與他們無關。

像是隱形人,被社會遺忘在角落裡。沒有人關心,那他便用自己的畫筆記錄眼前的狼藉,為自己的族人發聲,講述著屬於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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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沙·克約見面的日期幾經更改後,終於落在3月底的某個上午。我們比原定時間提前15分鐘抵達他居住的公寓後,就發信息給他以示通知,並且心想興許能提前開始我們的訪問。

“我還沒準備好,我們還是11點30分見吧。”

回覆有些出人意表,因為根據過往經驗,受訪者一般不介意提前開始,於是我們尋思可能是每一位藝術家都有些獨特個性和原則的緣故?心裡不禁開始描繪他的形象:高冷、不苟言笑,極具個性的藝術家……

11時30分正,一個身穿T恤和短褲踩著拖鞋,一副居家打扮的年輕人向我們走來,朝氣蓬勃的笑臉頓時擊碎了我心裡剛勾勒出的模樣。他領著我們踏進他的家門,厚重的木門推開瞬間,牆上一幅又一幅富有強烈個人特色的畫作爭相映入眼簾,彷彿走入了哪個畫廊。由於他的家也是他的工作室,初時以為會有些許凌亂的工作痕跡,結果再次讓我出乎意料,非常地整齊、乾淨,稱得上一塵不染。

“昨天是很凌亂的,在我創作時,我的書、草圖到處都是,廚房變成我的工作室。但因為你們要來,所以我收拾了。”

“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外來者(alien)。”

特姆安(Temuan)原住民畫家兼社運分子沙·克約()如是說。他出生於雪蘭莪州的浮羅甘拔士鄉村(Kampung Pulau Kempas),祖輩世世代代在此居住、繁衍,是名副其實的土著。然而,他們的家一再被髮展商以發展農業為名摧毀;在成長過程中一再遭遇歧視;生活的州屬儘管繁華,但所居住的區域仍舊沒有電源、手機信號,繁華似乎與他們無關。

像是隱形人,被社會遺忘在角落裡。沒有人關心,那他便用自己的畫筆記錄眼前的狼藉,為自己的族人發聲,講述著屬於他們的故事。他笑得有些靦腆,短短的一句話好像已經透露他堅持要11點30分見面的原因。

沙·克約出生在一個八口之家,家中兄弟姐妹共6人,他則排行第五,目前除了他和弟弟因為求學的緣故離家,他的家人還居住在老家浮羅甘拔士鄉村附近。

從中學時期開始,他就對畫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立志當一名畫家,並堅定地突破一層層難關朝著夢想邁進。

“當時,我的中學老師說,想當畫家就得到大學去學美術。因此,我一直在找可以上大學的途徑。”

彼時的他,對於如何使用電腦一無所知、英文水平夠不上考入大學的標準,於是他報讀了學校的電腦課程,努力進修英文,竭盡全力地一點點朝自己的夢想邁進。

天道酬勤,他如願考上了大學修讀美術系,還獲得默迪卡國際實習獎學金(Merdeka Award Grant for International Attachment)出國遊歷。

藝術能吃飽,也能做出改變

沙·克約非常幸運,得到父母親的全力支持。儘管他們的學歷不高,也非高薪厚職,卻從不會干涉、批判孩子的選擇。他無奈笑道,許多家長認為藝術只能是愛好,而不能作為事業,而身邊也有很多朋友從藝遭到家長反對,他為此深感難過。

“他們會帶爸媽來我的工作室,只為了向家長證明他們當藝術家的決心。我就覺得,哇,原來壓力這麼大。”

當然,他坦承萬事起頭難,在事業開始的第一年有些艱辛,面對著如何將畫作帶入展廳,如何賣出他的作品等等問題。“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他的話鋒迅速轉向,“但我喜歡挑戰。我盡我所能不當伸手將軍,不跟父母要錢。”

後來漸入佳境的同時,他發現藝術不僅能溫飽,還能激發他人帶來改變。“這對我而言,意義重大。”

他強調。他將藝術融入社運中。每每探訪原住民村落時,他會舉辦美術工作坊,鼓勵當地人以畫代嘴,向外界表達無法言說或不敢言說的話。“他們通過畫畫釋放壓力,內心就能得到平靜。當他們上完課程後,晚上都能睡個好覺。”

人們對原住民一無所知

雖然我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但是“原住民”的面貌一直很模糊。對於他們的長相、文化、習俗、信仰、聚落等等都知之甚少,彷彿是生活在一個國家兩個空間,河水不犯井水,互不打擾也沒有交集。

對此,沙·克約亦深有同感。“當我上大學時,我覺得自己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們也覺得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意思是,人們對原住民一無所知,他們發現我們並非身處在同一個空間。”

“我覺得自己就像外來者。當我去檳城辦展覽時,我猜很多人應該不知道原住民(Orang Asli)這個群體,他們以為是我編造出來的,我真的大為震驚。”

他曾以為所有人知道原住民,結果他被迫成為原住民的“代言人”,向前來觀展的人們一一介紹、解釋。從此,他意識到自己的展覽有助於拓展國人關於少數社群的視野,能用他的言語和畫作將原住民從“透明”轉化成“實體”,這一認知成為他願意表達的最大動力。
“我希望我能做更多,舉辦更多和原住民有關的講座,代表原住民出席很多會議。我意識到我不僅能畫畫,我能向人們普及更多關於原住民的知識,人們開始瞭解原住民。”

“我希望未來會有所改變。”

這也是他目前堅持畫人像的原因,希望人們能通過他的畫作,認識到原住民的真實面貌。

要原生態還是要現代化生活?

沙·克約無奈說,一些原住民的村落仍舊沒有像樣的電源和水源,比如彭亨、吉蘭丹的郊外地區,甚至在繁華的雪蘭莪州亦如此。

“政府人員或政客的說辭是原住民居住的地方偏遠,但不是唯一的原因。因為很多是貧困社區,沒有錢付電費;居住的地方沒有地契(title),可能是森林保留地或所有權屬於種植園。”

“電力公司表示名單上沒有村莊的名字,加上村莊沒有地契,特別是在森林保留地,他們無法提供電源。”

簡而言之,他們面對的問題複雜且棘手,猶如老鼠拉龜,不知該從何下手。所以有的原住民開始往外遷移,可是仍有大部分原住民堅守家園。“這是他們祖輩世代居住,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是他們的身分證明。”

除了欠缺電源、水源,原住民聚落亦沒有良好的道路、通信渠道可用,沒有信號覆蓋導致沙·克約想要與他們取得聯繫也非易事。

“我的村子也沒有信號,我要想打個電話都得跑到5公里以外的主幹道路,這是雪州萬津(Banting)啊!隔壁村也沒有。”

這樣的生活可以說得上“原生態”了。然而,矛盾的是,經常會有一些人認為應該讓原住民抱持原生態的生活,免得他們的文化消亡,但是卻忘了“原生態”往往等於“不便”。

我曾看過一本由前部長韓春錦拍攝的影集,記錄著砂拉越原住民本南人的生活形式轉變的全過程。

原本他們的一日三餐靠狩獵、捕魚衛生,自給自足即可,不需工作不用金錢,吃飽喝足躺著發呆放空的悠哉人生。後來伐木集團開進森林,日常飲用的河水變得渾濁,能捕獲的魚越來越少,他們開始工作掙錢,逐漸成為需要為錢煩惱的人。

他們也換上時髦的T恤牛仔褲,買了手機,家中也有了電源;從前攀山涉水全靠腿,如今開著摩托車在道路上奔馳,即使生病了到鎮上看醫生也方便許多,生活漸漸現代化。

只是,好像得到了什麼,同時也失去了什麼,就像環保和發展總是背道而馳的一樣。

讓原住民自己決定走哪條路

沙·克約也曾為此掙扎過,不斷思考哪個選項會更好,但是最終認為應該要給他們另一種選擇,讓他們自己決定該走哪條路。

他解釋說,原住民並沒有時間觀念,只知道要活在當下,依靠大自然的賜予生活,是浪漫而且可持續性的生活方式。

“可是在現代,你需要錢。因為需要送孩子上學接受教育,需要照顧自己的健康,養家餬口,都需要錢。”

“他們現在會為錢所苦,以前則不會。所以我經常會給他們選擇。”

只是,他強調凡事離不開“平衡”,金錢至上並非良藥,就像想要健康,就不能光吃米飯,還得營養均衡。

環保與發展亦同理,“過猶不及”永遠是真理,反正我們不是小孩子,為什麼不能兩者都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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