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某國中傳出校園霸凌,再次提醒教育部:校園霸凌,尤其涉及私會黨幫派的問題,一直都存在,只是被特意漠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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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kgu jangan pergi! Nanti kena pukul!”
幾位善良的印裔學生緊張兮兮抓著我,怕我不知頭尾的衝過去勸架。
那是我初來乍到威省某國中幾個星期後,發生的小插曲,也是我中學執教生涯裡,“有幸”目睹兩幫人馬(學生)在操場為全校師生舉辦的“公演”。
後來是幾位彪形老師聯合壯壯的紀律主任,拿著粗大藤鞭衝過去制止,加上警方及時趕到支援,才沒發生嚴重事故。
20年過去了,情況有沒有獲得改善?
北海某國中傳出校園霸凌,再次提醒教育部:校園霸凌,尤其涉及私會黨幫派的問題,一直都存在,只是被特意漠視而已。
這種肢體衝突的打鬥事件,不只發生在我國校園,而是環球性的問題。
聯合國教育、科學和文化組織(UNESCO)於2019年發佈的《Behind the numbers: Ending school violence and bullying》,雖然舊了點,至今還是最新的全球報告。
報告裡有個圖表,顯示各個地區11至15歲學生校園內被欺負(bullying)、參與過肢體衝突(physical fights)或遭到肢體攻擊(physical attacks)的學生百分比。
和北非(43%被欺負、47%肢體衝突、38%遭肢體攻擊)、撒哈拉以南非洲(48%、37%、36%)、中東(41%、43%、31%)、南美洲(30%、31%、26%)、太平洋各國(37%、38%、48%)相比,亞洲學生的“30%、25%、33%”,算是非常溫和。
至於大馬學生“霸凌表現”,則是“21%、30%、29%”;但東南亞老大還是菲律賓(51%、39%、39%),印尼(21%、25%、34%)和泰國(33、29%、30%)的“兇悍”程度,都和大馬不相上下。
該報告採用大型國際調查的龐大數據,包括《全球學校學生健康調查》(GSHS)和《適齡兒童健康行為》(HBSC)研究,涵蓋全球144個國家和區域,並收集來自《人口與健康調查》(DHS)、《國際閱讀素養評估項目》(PIRLS)、《數學與科學趨勢研究》(TIMSS)、《國際學生能力評估計劃》(PISA)、《兒童暴力調查》(VACS)等國際報告,以及有關幫派暴力的相關數據,因此整體分析和推論是蠻科學的。
不容否認的是,大馬公立學校霸凌問題嚴重,這包括口頭/肢體騷擾、肢體衝突、網絡欺凌等不同形式霸凌行為,不止影響被霸凌者受教素質和體驗,造成情緒和心理影響,他們的學術表現,也比其他同學差。
例如,在拉丁美洲15國的學校,被霸凌者在數學測試得分比其他學生低9.6至18.4分;在閱讀測試,他們的成績則低5.8-19.4分。遭霸凌頻率也和成績有關聯:學生遭一次霸凌,成績下降9.2-10.9分,但若經歷六次霸凌事件,成績則下降42.8至61分。PIRLS數據顯示“從未被欺負”學生的平均成績為521分,而“每月遭欺負”的學生為507分,“每週被欺負”的則是482分。
對於我國學生相對高的“兇悍”數據(30%肢體衝突、29%遭肢體攻擊),它反映的不只是教育問題,而是整個社區的社會問題。UNESCO報告提到幫派暴力如何以各類方式影響教育,比如校內招募成員、不同幫派成員在校內或周圍進行暴力活動、對其他非幫派學生進行暴力行為;那些“認識許多成年罪犯”的兒童,比其他同學更有可能在18歲前參與暴力行為。
我國公立學校幫派霸凌文化根本原因繁雜多面,除了社區因素,其他成因還包括:
(1)貧富差距:貧困導致資源欠缺,或成長過程被父母忽視、虐待,間接推動某些學生接觸、加入幫派,尋求在家和學校找不到的歸屬感、權力或利益的快感。
(2)學校環境:掌校者紀律措施不力、反霸凌政策薄弱、缺乏積極干預策略,造成學校成為黑幫活動溫床。此文開端提到的國中,就屬於這一類。
(3)同儕影響:缺乏愛、不被他人接受、或常被人欺負的孩子,往往在同學影響下,在幫派尋求認同和保護。
(4)流行文化:暴力視頻在社媒隨手可得,電影中對黑幫的美化,扭曲大眾對幫派“大哥”形象,使脆弱學生嚮往加入幫派。
解決校園霸凌,尤其幫派問題,需要社區、學校、家庭和警方的全方位合作。在於個人方面,我們可以做的有兩件事:
一、勇敢舉報霸凌事件,摒除“自掃門前雪”的古板、怕事心態,社會才有希望。
二、每天在校內做一件好事,至少善待我們每天在校園遇到的每一個人。
當校園裡“善”立根穩固,“惡”也就很難找到立足點。當然,校長和老師們必須起到領頭羊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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