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說世事無絕對,但“全世界的實體報紙銷量正在萎縮”這樣的陳述,大概不會有太大的異議吧。網上排山倒海的內容讀也讀不完,即時且免費,費時的報紙生產顯得落後許多,再也跟不上網絡世界求新求鮮的瞬息萬變,自是不在話下。然而這意味著報紙就要被淘汰了嗎?所謂的“趨勢專家”是這樣看的:讀者不再買實體報紙,並不意味他們再也不需要資訊,只是獲取的途徑發生了變化而已,但不變的是對內容的需求,“內容才是王道”。
這樣的分析並非沒有道理,平臺的形式固然可以轉換,但對報紙的運作來說,網上卻是一個全新的生態。以往編採人員只需負責“生產內容”,報紙印好後的銷售,則由發行同事負責,無論是零售,還是派報,都是“把內容帶給讀者”的過程,二者各司其職;但如今的“內容生產”,除了撰稿、排版,還得將內容上網、在社交媒體推文以增加流量,這無異於也是“把內容帶給讀者”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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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適應這新的媒體生態,多少媒體工作者迷失於流量的追逐上?然而,流量增加了,報紙就獲得生存的空間了嗎?
2017年之前,《星洲日報》副刊的流量每日僅有過萬出頭而已,2018年從兩名編輯兼任網編開始,一路跌跌撞撞的土法煉鋼,還好適逢當年舉行第14屆全國大選,流量趁熱取得突破的發展,隨後還延聘了一位專職網編,今年初再升任一位記者兼顧數位內容的策劃、統籌,和3位網編共同執行,平日的上稿、鎖文、制壓字圖、文案等日常工作則由全體同事支援,投入的人力,可謂全體總動員。從2017年至2022的6年間,副刊的流量數據還算爭氣,逐年呈樂觀的成長趨勢,目前每日平均流量都維持在3至4萬之間。

根據各路的Guru、大師開示,流量可以換現金。問題是:How?
在這期間,副刊也配合報館設立“會員專區”的措施,將最有價值的內容鎖文,供付費會員在見報前搶先閱讀,成效是否足以維持媒體繼續生存,恐怕仍有待觀察。而網編使出渾身解數在各大社交平臺推文,制哏圖、打釣魚題、夾帶鏈結、利用關鍵字搭熱門話題便車、增加互動,無所不用其極突破社交平臺的限流手段,無非是為了接觸更多的受眾,但最後恐怕最大的獲利者還是社交平臺,而扮演內容生產者角色的媒體也只是分得殘羹剩湯而已。
報紙銷量欲振乏力,而發展數位內容的前景尚未明朗,傾全力寄媒體未來希望於網絡上,無異於豪賭,會不會落得開弓沒有回頭箭,卻兩頭不到岸的窘境?
最近引起熱門話題的ChatGPT,也許是一個可供啟發的例子。ChatGPT突破以往智能發展的侷限,讓大家看到生成式AI通過不斷學習變強後的各種可能,但也引發AI有一天會替代人類各種職業的擔憂。然而,未來如果AI真是代替了人類,那就像媒體往數位內容發展,最終只是加速了實體報紙的凋零一樣,也只是“自我實現的預言”而已。
也許,放棄實體報紙還言之過早?這值得身陷其中的我們再進一步深思:“內容才是王道”只能夠帶來流量而已嗎?“內容才是王道”能不能也是讓實體報紙起死回生的一劑猛藥?
(本文乃應臺灣《文訊》雜誌5月號“不息的文學旗鼓──海外華文社團、學校與副刊”專題之邀而寫,文長經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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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经禁忌不只是发生在我们身边。2023年,尼泊尔一名16岁少女因来月经被迫住进“月经小屋”隔离,最后被毒蛇咬伤身亡。尽管尼泊尔政府早已禁止这种陋习,但“月经不洁”的观念根深蒂固,属于女性的悲剧不断上演……

在一次采访中,谈到月经,受访者迟疑了一下,把月经称为“朋友”。究竟有多难以启齿,让即使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不敢直呼“月经”大名?
不过,我能理解受访者的反应,毕竟过去我也曾对月经感到羞耻。
从进入生理期开始,我就听说过不少关于月经的禁忌。比如,月经叫“大姨妈”;来月经是女生之间的悄悄话,不能随便在男生面前提起;男性不能倒装有卫生棉的垃圾;来月经的女性不能进寺庙、不能出席丧礼……
还记得去超市买卫生棉时,不管收银员是哪个种族,都会有一种默契——自然而然地从柜台下抽出黑色塑料袋,专门用来装卫生棉。回到家后,要把卫生棉拆开分装,每一片都用报纸包好,不让别人,尤其是男性看出那是卫生棉,然后收进书包里。等到要用的时候,又像做贼一样,遮遮掩掩地从书包里抽出来,快速跑向厕所更换。换好后,还得用报纸包好才能丢进垃圾桶。
月经禁忌不只是发生在我们身边。2023年,尼泊尔一名16岁少女因来月经被迫住进“月经小屋”隔离,最后被毒蛇咬伤身亡。尽管尼泊尔政府早已禁止这种陋习,但“月经不洁”的观念根深蒂固,属于女性的悲剧不断上演。
但又何止是月经呢?束缚女性的禁忌,早已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内裤不能直接丢洗衣机,避免与衣袜混洗,是出于卫生考量。但许多人却宁愿相信那些不近人情的旧俗,认为女性的内裤必须分开洗,否则会影响家中男性的财运;晾晒时,还得挂在低处,不能过头,否则会触霉头。
有没有发现,这些禁忌的出发点,几乎都是以“男性”的利益为优先,要女性学会羞耻?仿佛一切晦气,都是女性的错。
看过一句话说:“我们的恐惧是被后天训练出来的。”那些皱眉、叮嘱、责备,一次次提醒着我们,月经是污秽的事。久而久之,我们也就真的相信了。但我庆幸自己生在一个女性抬头的时代,能够接受教育、接触不同的资讯,逐渐摆脱“我是女性,我有罪”的枷锁。
然而,遗憾的是,仍有许多女性在这些不饶人的风俗里苦苦挣扎。
事实上,关于月经羞耻的讨论从未缺席,网络上随处可见相关内容,不少人也在为此发声。尽管如此,这么多年来的旧观念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所以能够勇敢地直接说出“月经”,已经是个重要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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