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後院有一堵牆。牆體有兩層樓那麼高,約莫半公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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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雙軌電車由北往南的一小段。從前這是一片沼澤。沼澤對面是阿達的高腳屋。我常在屋子後院大喊大叫,阿達會探出頭比劃彼此的暗號。我們在這裡捕泥鰍,抓四腳蛇,偶爾遇見蟒蛇。這裡藏著我們的笑聲與尖叫。
牆體之處原躺著一座山。這座山悠然綿延到十幾公里外,那些年陪伴多少晨曦露珠微風與夕陽。人們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把它剷平後修了一堵牆,牆橫鋪在沼澤中間阻斷了我和阿達的暗號。可是阿達早早就搬走了。
一場大火燒成廢墟
搖搖欲墜的高腳屋在那個炎熱的午後被一場大火燒成廢墟。沼澤有一條我們抓了很久也沒有抓住的泥鰍王,聽說它沿著秘密河道逃到林子深處繼續當王去了。我發了一張高牆的照片給阿達。他說通車以後要來和我對酒當歌話當年。
圍牆上豎著高壓電,牆外築起圍籬。我們再也不能隨意出入這片曾經的樂土。他們說通車以後就會縮短南下與北上的時間。鎮上的人們都盼望著通車那一天,盼望在島國謀生的親友不再為回鄉的交通而折騰。
緩緩開動的火車不再噴出濃濃的黑煙。不再為月臺上的天空畫一道隨風消散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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