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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11:34pm 31/05/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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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城法庭輔導員以柔克剛 引導罪犯改邪歸正

陳啟翔(左)認為輔導員是改造式正義的使者,沈秀珊則覺得協助他人度過難關讓工作充滿意義。(聯合早報圖)

(新加坡31日訊)陳啟翔和沈秀珊是新加坡高級輔導員,他們懂得如何以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鼓勵矯正錯誤,幫助許多罪犯找到了改過自新的希望。

《聯合早報》報道,任職10年的法庭高級輔導員陳啟翔說,法庭輔導員一天可能處理多達9起刑事案,每起花一兩個小時。如果是騷擾案或社區糾紛,可能就得花上半天、甚至一整天的時間。

沈秀珊:產生同情疲勞最累人

然而,他和同為高級輔導員的沈秀珊都認為,輔導最累人的部分不是工作量,而是產生同情疲勞(Compassion Fatigue)情緒。畢竟輔導員也是人,每天約見不同的人,聆聽他們的心聲和痛苦,日月累積心情難免受影響。

新加坡國家法院近4年半處理的3萬4816起刑事案中,2557宗交由專項服務中心處理。法庭輔導員能以該國四大語言,為不同種族和背景的人提供服務,一天可能處理多達8起刑事案,每宗須一兩個小時。

每日處理約8刑事案

專項服務中心的6人團隊包括資深心理學家、輔導員和社工,負責評估罪犯和家人的需求,提供危機干預和輔導,並引薦罪犯和家屬給適當的社區機構,可說是司法系統和社區之間的橋樑。

在法庭工作近5年的沈秀珊說,她接觸的人通常有慘痛的故事,生活條件困難,或面臨心理健康問題。“我必須時刻提醒自己,我已經盡力了。”

陳啟翔說,他會抽出時間休息,照顧好自己的心理健康,比如下班後與朋友玩電子遊戲,放鬆心情。沈秀珊則會通過陪家人、運動等方式充電。

一些人認為,不就是以懲罰犯人的方式將他們“嚇醒”,為何還要花時間進行輔導?

陳啟翔:是改造式正義使者

陳啟翔指輔導員是改造式正義(Restorative Justice)的使者,通過鼓勵罪犯為行為負責,修復感情及重塑人生,徹底改造他們的心態。這有助於他們重新融入社會,同時降低重犯的風險。

沈秀珊認為,她不僅在幫助罪犯,也在扶持他們的家庭。當一個人被控上庭,他們和家人可能感到迷惘和焦慮,法庭輔導員可能是第一個對他們伸出援手的人。

“幫助他人渡過人生最困難的時段,讓這份工作充滿意義。”

主要援助3類人
青少年 慣犯 智障犯 

輔導團隊主要協助3組人:青少年被告、慣犯及智障罪犯,併為他們制定不同的援助項目。

以為21歲以下的青少年制定的早期干預計劃(簡稱EE21計劃)來說,團隊先評估青少年及家人的需求,再引薦給社區機構並監管少年的進展,下判之前向法庭提交進程報告。

青少年被告可隨時在下判前自願參與計劃,但其他兩類罪犯只能在法官的指示下加入計劃。輔導次數根據他們面對的問題和罪行的性質而定,一律免費。

助少女犯完成課程改善情緒

沈秀珊曾協助一名首次觸法的少女,她對學業沒興趣,也擔心案底影響她找工。

“通過計劃,她順利完成款待管理的相關課程,也接受心理諮詢,與家人的關係和情緒管理都有所改善。”

部分慣犯的犯案根源包括酗酒、成癮或通過不良的方式控制情緒。若法官指示他們參與特定的下判前程序(簡稱CPSP計劃),就會讓罪犯先接受至少半年的治療或扶持計劃,他日再下判,到時可能判他們有條件釋放,意味著被告可當庭釋放,但一年內不準再犯。

輕微罪行的智障罪犯也可通過CPSP-ID計劃接受治療和就業培訓,因為與其判監禁或罰款,改造計劃可能對他們更有幫助。

陳啟翔就是在CPSP計劃下,接觸一名進出監獄4次的男子。

通過聆聽感化入獄4次男

原來,這名男子曾是軍警人員,但酗酒導致他人生跌入低谷。陳啟翔聽出他對之前工作的自豪,以此鼓勵他重塑人生,男子經輔導終於迴歸正途。

談及男子為何肯卸下防備跟他談心,陳啟翔說,這可能是因為時間久了,男子發覺輔導員真的關心他。

“我們不看他們的判刑或罪行,只想瞭解這個人,他的動力是什麼;他想要的好結果和正面的課題會讓他有所期盼。”

一些罪犯認為進監獄就像去“度假村”,在那裡吃好睡好,毫無動力或悔改意願。輔導員只能極力規勸,讓罪犯意識到罪行傷人傷己,協助他們走上正途。

浪子回頭的故事人人愛聽,但面對執迷不悟的罪犯,輔導員如何處理這類棘手案件?

須讓慣犯意識傷人傷己

陳啟翔說,這些罪犯通常把自己的錯誤歸咎別人,從不為行為負責任,缺乏改變的動力。

輔導員會與罪犯討論,讓他們意識到罪行如何傷害自己和身邊的人。例如,除了失去飯碗或學業受影響,也會殃及他們的家人和朋友。

當罪犯有所領悟,輔導員就鼓勵他們尋求改變,例如踏出一步承認自己需要幫助。

沈秀珊則說,她會先耐心聆聽對方的心聲,再設法挑戰他們的看法。罪犯也可能有所隱瞞,輔導員必須從他們的陳述中,或身邊人提供的信息看出端倪,拼湊完整的故事。

沈秀珊舉例說,有些有酗酒問題的罪犯說最後一次喝酒是兩個月前,發誓接下來滴酒不沾。

“說著說著,他們才透露昨天下班後到公園坐坐,當時喝了酒,跟之前說的話有所矛盾……又或者家屬跟我們說的故事是完全不同的版本。”

陪死者家屬研訊輔導

除了刑事案,法庭輔導員也扶持出席驗屍庭研訊的死者家屬,協助他們走過痛失親人的幽谷。

每當有非自然死亡案,驗屍庭通常會針對死因展開研訊。這類研訊與刑事審訊不同,不探討任何一方的刑事罪責,而是瞭解事發原因。

家屬可選擇旁聽研訊並提出詢問。如果家屬選擇出庭,將由法庭輔導員全程陪伴。輔導員會注意他們的心理狀態,也通過談話瞭解他們的需求。

陳啟翔說:“驗屍庭有時處理令人悲痛的案件,我們可能引薦家屬接受哀傷輔導,也會推薦一些社區扶持的管道。”

新加坡國家法院近4年半處理的3萬4816起刑事案中,2557宗交由專項服務中心處理。(聯合早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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