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蘭卡這個錫蘭古城有著你看不見的無與倫比的美麗。
它的美麗是靜謐不喧譁,它的美麗是神秘而樸實,若你想從島至島走一圈,建議明天就可以買一張科倫坡的機票。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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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稱斯里蘭卡作僧伽國、獅子國或師子國。《大唐西域記》就記載了斯里蘭卡的開國傳說——南印度有個國王嫁女兒,路上遇上了獅子,侍衛跑掉了,獅子不但沒有傷害公主,還帶走了公主一起生活,譜寫了人獸戀曲,生了個孩兒,他就是毗闍耶王子。王子長大後,將母親帶回自己的國度,獅子因而發狂並殘害生靈。最後不得不出動老國王懸賞除害。獅子認出了前來的兒子,立即溫馴下來,可是王子這時拿出刀子刺入獅子腹中。
王子弒父理應遭天譴。但老國王念在他除害有功,放逐至海島。毗闍耶王子被放逐當天,恰好是如來涅槃那一天。從此,王子就是島上的開國之君,因他治理有序,誅獅有功,遂以“獅子”封國號。
我們都喜歡一切正能量的事情。這個故事每次在中國小說課堂提及玄奘和《大唐西域記》的時候,我也順帶說一遍。玄奘大師西行求法,山高水遠,阻難重重。貞觀19年,玄奘回到長安城,百姓和百官皆夾道歡迎,歸國後的玄奘和門徒辯機(約26歲)專心撰述《大唐西域記》,記述自己西行親身遊歷西域的所見所聞,上表於唐太宗。那一年,玄奘45歲。
梁任公對玄奘高度讚揚,稱其為“中國佛教第一功臣”,“千古之一人”,對玄奘在印度遊學的生命經歷自然心生嚮往。梁任公兼治佛學,《歐遊心影錄·南洋所感》提到他路經斯里蘭卡,憶起佛陀曾經來過。“我佛世尊,曾經三度來這島度人,第三次就在島中最高峰頂上,說了一部《楞伽》大經。”據說,從前這島國是羅剎國,到處都是惡鬼夜叉,直到佛陀三次到此開示,為眾生講授《楞嚴經》,才逐漸淨化了這片土地。“後來這部經入中國,便成了禪宗寶典。”梁啟超諸人來到這座山上,即是佛陀講經的地方。釋尊說法後,凌空騰飛,直飛到須摩那屈吒山的頂峰(也稱亞當峰或佛足山),留下了佛陀的大腳印。
我赤足踏進康提佛牙寺內,隨口問起陪同的僧人,佛陀三次蒞臨斯里蘭卡是真的嗎?僧人Guna Bhanthe毫不猶豫地回覆,有啊,斯里蘭卡的史書《大史》和《島史》均有所錄。我若真心想來朝聖的話,不可以再謙卑和虔誠一些嗎?
《大史》有載:公元前三世紀,印度孔雀王朝阿育王之子——摩哂陀長老將佛教迎入斯里蘭卡。當時斯里蘭卡國王天愛帝須王與長老相會後皈依了佛教,隨之許多民眾也開始修行和出家。後來,阿育王之女僧加密多比丘尼,也把佛陀入定開悟的菩提樹分枝帶到斯里蘭卡,移栽在阿努拉德普勒(Anuradhapura)菩提寺內。我抬頭望著那棵需要金架子支撐的菩提枝幹,樹身如今已老態龍鍾,但這棵在彼邦紮根成長起來的樹苗,已成為成千上萬信眾瞻仰的參天聖樹。
每個民族都希望自己的文化種子遍地開花。然而,這需要極致的文化自信。《歐遊心影錄》中,梁啟超與他的同仁共同策劃了一條通向“中國之文藝復興”的道路。無論是梁啟超本身,或是他在斯里蘭卡想起的佛陀,還是當年跋涉山水的玄奘和阿育王后代,他們跨越千山萬水,周遊列國,目標都只有一個:通過漫遊、觀察和探索,重建自己的文化自信。
《歐遊心影錄》有一段梁啟超和美國記者的對話,頗有意思。記者問梁啟超:“你回到中國幹什麼事,是否要把西洋文明帶些回去?”梁啟超的態度何其篤定。記者告知:“西洋文明已經破產了。”梁啟超就問他:“你回到美國卻幹什麼?”記者答:“我回去就關起大門老等,等你們把中國文明輸進來救拔我們。”
走過這一遭,梁啟超終於明白,“倒不如這世外桃源的中國,還有辦法”,佛陀也曾來過南洋,強大的精神文明就在這片淨土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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