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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5:00pm 10/06/2023

周杰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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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抢票(下)| 你采实名制 我用机器人……主办单位大战黄牛党

主办单位为抗战黄牛党费尽心思,从以往黄牛党漏夜排队代购实体票,到今天动用“bot”线上抢票,主办单位立出规矩,采取,或限制购票,甚至为了阻挡黄牛党抢票而当机,但有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獨家星期天專題:演唱會門票買票難(採訪周興哲演唱會場外,尋找從第三方買票后無法進場的人士做訪問)      記者:陳偉倫     攝影:陳啟基
工作人员在现场检查公众的背包是否携带违禁物后,再为准备入场的歌迷检票。(陈启基摄)

独家报道:谢丽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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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主办单位为抗战黄牛党费尽心思,从以往黄牛党漏夜排队代购实体票,到今天动用“bot机器人”线上抢票,主办单位立出规矩,采取实名制,或限制购票,甚至为了阻挡黄牛党抢票而当机,但有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当机因要清理“机器人”

刚成功举办大马演唱会的星艺娱乐总裁营运总监刘家雯表示,如果开票时,技术人员发现售票系统异常(很多同样IP网址涌进),会鉴定他们是不是“抢票机器人”,然后把他们踢出去。

“有时当机是因为要清理这些情况,然后再恢复系统。”

她表示,“若有证据显示粉丝买的是,主办方可透过售票系统作废门票。黄牛不会直接在网上秀出门票座位和号码,所以我们欲查无门,很难搜获证据。”

一张票重复卖个案不多

她表示,试过在演唱会现场捉到“同一张票重复卖”的情况,但个案不多。

“现在的电子票需要扫描进场,若3人拿同一张电子票,QR Code验票系统只认第一张被扫描的票,如果迟来者找不到买家证明,或者找不到已进场的人对证,就会被我们请出场。”

她表示,如果是对号入座,全场满座还容易找人,若他们坐到其他空位,就很难揪出来。摇滚区的票,也很难找到人。

已离开演唱会制作公司的一名匿名人士表示,“同一张票重复卖,先到场的就进场,进不了场的就跟主办单位吵,最后还怪罪主办单位。所以我们强调,一定要用正式管道买票,否则面对风险,我们恕不负责。”

曾经有买到的消费人到国内贸易及生活费部投诉,一般会投诉的以西洋团体和韩团的粉丝居多,演唱会制作公司也被传召问话。

海外售票平台难管制

“我们被问到:如果知道有非正式管道平台在售票,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她说,问题在于这些平台都是外国企业,他们试过传电邮尝试沟通,却不曾受理。

Coldplay演唱会主办单位Live Nation Malaysia在脸书宣布门票卖完时,也呼吁粉丝别透过未经授权的卖家或第三方网站购买门票,甚至点名Viagogo、Carousel等平台。

英国成立 营运逾60网站
Viagogo“默允”非法售票

Viagogo是一个线上交易平台,2006年成立于英国伦敦,在全球营运超过60个网站。据前行内人所知,用户注册Viagogo后,就可以自由在平台卖票。

“对Viagogo而言,这些都是他们的用户,所以他们不会采取行动。现在是否只要注册就可以去卖票,还待研究,这些都是比较大的平台。”

这些线上平台锁定的并非只有大马粉丝,也包括海外粉丝。

她表示,如果有粉丝向他们投诉在脸书发现非法兜售门票情况,他们会马上采取行动,甚至质问相关脸书用户,希望揪出幕后黑手,甚至选择报警。

“据我所知,2019年的Westlife演唱会,主办单位MacpiePro就采取类似行动。”

林奕秀:实名限购仍难敌黄牛票

甲子制作负责人林奕秀表示,张学友演唱会主办方为了减少不良售票现象,不但实名购票,限制1人最多买4张,演唱会前2周才提供实体票,还是无法杜绝黄牛票。

在发现黑市票后,她前往MCMC投诉及报案,有关网站和社交媒体账号已被关闭。

票务公司遭冒名售票

她也协助周兴哲《Odyssey~旅程》演唱会在大马的宣传。周兴哲3场大马演唱会票售出95%时,她看到BookMyShow票务公司打广告指票卖出70%,欲购从速。

“我好奇问有关公司,他们却表示没打过任何广告,可见诈骗手法层出不穷,还冒用票务公司的名义售票。”

林勇年:诈骗广告层出不穷

ACO有种传媒市场总监林勇年则发现Coldplay演唱会秒杀后,社交平台出现不少虚假的脸书广告,“虚构”艾德希兰(Ed Sheeran)、Maroon 5及约翰礼传(John Legend)等天王天团将来马开唱的消息。

“诈骗广告层出不穷,希望大家不要上当,如能截图直接举报则会更好。”

星期天头条/假演唱会(40259039)-20230608195612
从“现场”转战“隐形线上”

随时代变迁,买票方式从传统的“现场”改为“线上”,黄牛党也从“排队代购”演进为“网上抢票”。

曾订在2020年2月29日来马开唱,后来因疫情展延至2023年1月15日,演唱会门票在2019年8月24日开卖,4天前就有人排队,当时所谓的“代购”也是黄牛票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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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杰伦《嘉年华》演唱会门票于2019年8月24日开卖时,许多粉丝提前4天漏夜排队,当时所谓的“代购”也是黄牛票的一种,如今买票方式从传统的“现场”改为看不见的“线上”,这盛况似乎也成了“绝响”。(赖国华摄影)
黄牛党集团经营科技化

随网络时代来临,黄牛党转向售票平台抢票,而且进入科技化,甚至以集团式经营。

曾在2家演唱会制作公司任职的匿名人士表示:“以前的首卖会或许会出现彻夜排队及代购现象,起码是面对面,在刷卡或付费时发现有问题,还可当场揪出来。现在看不到真正买票的人,要阻止有点难度。”

她表示,以前的人都是要看演唱会才会买票。现在是票一完售,大家去黄牛票网站看,就知道票去了哪里。

“或者有些主办单位觉得,黄牛党炒票价是他们的事,只要演唱会门票完售,有钱收就好,只是公众会有怨言。”

为什么不阻止黄牛党?她说:“不是不要阻止,而是阻止不了。”

她在这行业这么久,则希望“真心想看演唱会的人都买到票”。

耗时费力 涉隐私权
实名制买票说易行难

应付黄牛党的唯一对策,是否是采取“实名制”?

大马的演唱会如今是执行“实名购票”(一人可购4张或不等),并非“实名进场”。

需更更多时间成本验票

若采用门票实名制(Real-name Ticket System),只限实名登记购票者凭票入场,虽然能有效阻止炒二手票及防止黄牛党,然而主办单位需用较多时间和成本验票和查证,消费者亦须很早到场,甚至存在私隐安全风险。

刘家雯表示,实名制或许可以杜绝黄牛,但实施起来有很大难度。如果买6张票就要填6个名字和身分证号码,进场时一张票核对一张身分证,1万人次就需要2小时查票。

“像Coldplay演唱会,若一一扫描8万张电子票得花上6小时,谁愿意6小时前就到场?”

需考虑门票可否转赠

如果推行“实名购票,实名进场”,也要考虑如何解决门票是否可转赠他人、填错资料能否入场等问题。

曾在演唱会制作公司工作的匿名人士表示:“有些粉丝较为年长,很难自己上网买票。譬如我妈妈要看蔡琴演唱会,都是我买票让她跟阿姨去,也得思考她们进场时会否面对困难。”

林勇年则表示,“实名制”要在大马实施并不容易,入场太耗时,除非像中国有一套完善系统,身分资料都在里面,除了刷电子票二维码,被检查身分证再进行人脸识别。

“我们这里暂时还没办法,会被说侵犯隐私权。”

他表示,如果演唱会购票人临时不能出席,实名制购买的门票没法转卖,只能砸在手里。如能保留弹性,门票能适度转让,才能更保护消费者。

马币不给力 成本通通涨
演唱会门票水涨船高

演唱会票价越来越高,是因为成本上涨。

不少歌迷埋怨大马演唱会的门票比邻国贵。如陈奕迅新加坡演唱会最贵门票是368新元,大马最高价是988令吉;张学友演唱会门票,新加坡最贵388新元,大马卖到1188令吉。

原因是歌手唱酬几乎都以美元计算。在马币不给力的情况下,成本自然高涨。

场地租金贵 制作成本增

目前几乎每周末都有演唱会,小型场地如Zepp KL、中型场馆如云星剧场、Mega Star Arena,到大型体育馆如亚通体育馆、武吉加里尔国家体育场等,档期要用抢的,租金也比疫情前来得高。

演唱会制作成本也增加,除了歌手唱酬涨,机票和运输费都翻倍。陈奕迅演唱会横跨整个舞台的巨型LED屏幕,要用上20多个运输装箱运来大马,运输费翻了4倍。

刚办完韩团NCT Dream演唱会,7月再办曹格演唱会的刘家雯表示,每场演唱会都有风险,不是每场演唱会都满座。如有赞助商,票房不理想,起码还可以减轻制作成本。”

后记:

杜绝黄牛票 你我有责

曾几何时,抢票看心仪歌手的演唱会,成了一场未必能成真的美梦。当歌迷还在线上“排队”买票,门票已经秒杀,忠实歌迷怎样都抢不过“抢票机器人”,再看到黄牛票炒到天价,令歌迷和主办单位无比气愤。

黄牛票的存在是因为有需求才有供应,惟有抵制黄牛票,不要从未经授权网站购票,让黄牛票卖不出去,黄牛党才会在无利可图之下消失。

有关当局也要加速立法,把机制设立起来,不再让不法之徒逍遥法外。

杜绝黄牛票歪风,需要凝聚每个人的决心。

专家:自动刷新速填资料
“抢票机器人”编码简单

报道:陈伟伦

黄牛党用来抢演唱会门票的“机器人”(Bot),其实不是高科技产物,只是很简单的程序编码,懂得程序编码的人都写得出来。

网络安全及渗透测试服务专家冯宗福指出,“机器人”的运作原理是透过网页的程序编码模拟及取代人手填写的方式,在网页自动填写事先设定好的资料,再自动运行整个购票程序。

“公众抢演唱会门票需用手填写提交,黄牛党事先拟好资料,抢票时运行‘机器人’自动刷新网页且快速填写及呈交资料,还可以同时运行多个任务。”

他说,假设黄牛党设定“机器人”1分钟处理5个任务,歌迷还在填写资料,“机器人”已经购买5张门票。

“不过‘机器人’多数需针对不同网站客制化编写;理论上只要电脑硬件及宽频的效率跟得上,‘机器人’同时运行上千个任务不是问题。”

加入验证码可防“机器人”

不过,要防止“机器人””抢票也很简单,就是在网购过程加入需要手动识别的验证码(captcha)。

冯宗福解释,“机器人”仍无法处理需要手动识别的验证码,若购票网站加入captcha,就能够阻止“机器人”的运作。

进入AI时代,“机器人”会否进化到突破这个局限?冯宗福不否认这个可能性,但这需要投入的开发成本很高,不见得黄牛党愿意投资。

“使用‘机器人’不能说是非法行为,很难透过法律防范。但科技的事,还是可以透过科技手法解决。”

律师:未经同意 中介有权取消
“转卖演唱会票形同毁约”

星期天头条/律师(40511773)-20230608195556
覃祖斌:转卖演唱会票不犯法,可是会构成毁约的情况。

转卖演唱会票到底犯法吗?

执业律师覃祖斌说:“不犯法,可是会构成毁约的情况。”

他解释,当从售票中介购买到一张演唱会票,就代表跟中介形成一个合约。通常演唱会票务网站会列出条例,成交后就会形成合约条例,中介以及买家都必须遵从。

条例写在票上或购票网站可以形成条例吗?他说,在Parker v South Eastern Railway Company [1877] 2 CPD 416的案件里,法庭阐明只要票上有条例,买了票就等同签了合约,卖买双方必须遵守。此外,只要卖家在合理范围让买家知道条例的存在,就足以纳入合约。

“根据上诉庭在L’Estrange v F Graucob Ltd [1934] 2 KB 394的判决,就算没有阅读合约内容,只要签署合约,合约的条例将会生效。”

买票第三方有权要求赔偿

他表示,演唱会门票通常会列明,未经卖票中介同意转卖演唱会票是不允许的。

他说,不管什么理由,未经卖票中介同意下转卖,都是毁约行为,中介有权利取消票,买票的第三方也有权利起诉要求赔偿,因为那张票无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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