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光飛逝,一瞬之間,寶貝兒子也大學畢業了。趁著這麼一個意義非凡的日子,偽光頭和他的美嬌妻,早早就決定非得出一趟遠門不可,企圖參與其盛,共享寶貝兒子的光榮時刻。又何況囿於大疫三年有餘,裹足宅家,許久不能出國,於是便履行了前人所謂的“久久一次,一次久久”戲言,索性就去福爾摩沙多玩幾天,放任一下自己唄。
按照原先計劃,這次的旅程會先在臺北逗留4天,其中會去桃園一帶紮營兩天,旋即南下臺南府城住上五天四夜,復往南部之南的屏東玩幾天,爾後一路向北,至彰化,到鹿港,最後駐步臺北數日,至此方才圓滿結束。可惜啊可惜,人生裡的諸多計劃往往是趕不上變化的。人剛飛抵臺北的那幾天,咁啱得咁巧,這裡拉起了瑪娃颱風來襲的警報,讓人有點小緊張。於是乎,露營這一件事就只好取消啦,總不可能去冒這種風險的,是吧?隨緣自在,隨遇而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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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老早就知道,在這次的旅途中,必須寫一篇稿子交差;前幾天,尚且抱著苟且僥倖的心理,和美嬌妻提起:咦!怎麼這次阿美女編輯沒向偽光頭催稿,難道是來臨的週一是報業假期,不用交稿?豈知開心不到兩秒鐘,隨即收到美女編輯的短信,請記得準時交稿唷。唉喲喂,真是教人晴天霹靂!
細細思量,前幾天在臺南市美術館欣賞到十來張已故素人畫家洪通先生繽紛絢爛,充滿玄思幻想、質樸童真的畫作,令人為之讚歎不已。

從前在畫冊上,或是藝術雜誌裡,看到洪通畫作時,老實說,心裡是無感的。饒是覺得洪通是被人過度炒作而突然躥紅的素人畫家而已,並不是什麼成就非凡的大畫家,沒那麼了不起。興許是紙本印刷技術的缺陷,從書裡看到的藝術品,總像是霧裡看花一樣,無法造成任何的震撼效果。直到偽光頭親眼目睹洪通的作品真跡後,才乍然發現,原來真畫是那麼的好看,腦袋裡充滿著奇思異想的他,竟然可以畫得那麼細膩、豐富、夢幻!

很明顯的,洪通的繪畫風格,深受一些鄉土色彩的廟宇建築文化影響,例如一些對比的佈局。不要忘了,洪通住處附近的南鯤鯓代天府神廟裡的牆壁上,或是棟樑間,甚至是屋脊上佈滿著的民俗風情,以及天馬行空的神話傳說,還有歷史故事,皆為滋養其藝術繪畫的創作養分。

大器晚成的洪通,50歲才開始畫畫,在他心裡,他一直認為,是上天安排他當起畫家的。據說洪通在開始畫畫時,目不識丁的他,因家裡缺乏紙筆顏料,而向太太下跪哀求,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到老婆大人為他買紙和筆,讓他“像瘋子一般的”胡亂塗鴉。



認真說來,洪通短短一生中的藝術生命並不太長,打從他50歲開始執筆畫畫,直到他在1987年67歲逝世為止,才17年罷了。據說,洪通遺留在人世間的作品,也不多,大約只有三百多件而已,算是稀少罕見,很矜貴的了。


當偽光頭和他的美嬌妻看完洪通作品展後,兩人不約而同地認為,這一趟的寶島行,總算找到讓人覺得足以回味的東西,真的值回票價,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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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师久了,总会不知不觉地染上一些口头禅。站在讲台上,常常不自觉地展现出“唐三藏”的那一面,喜欢用“唠叨”对付台下的“孙悟空”。唠叨多了,自己仿佛觉得语重心长,还衍生出了使命感。但偶尔,我会反问自己:我的唠叨,真的是为了孩子们好吗?”
上周,我们班送走了一位巫裔同学。他的家人将他送来了华小,是为了让他学习华文,多一门技艺。在二年级以前,他的华文成绩还不错,可两年的网课将他学习语言的自然环境彻底抹去。当他重返校园时,过去学习的一切几乎全都遗忘了。非常可惜,这位同学的天资聪颖,思维灵活,马来文和英文在班上都是佼佼者,但就是怎么都学不会华语。学不会华语,连带着其他科目如科学、数学、历史等通通都受到了影响。即便他能够理解这些科目的概念,但在实际评估时面对着由一堆方形汉字组成的试卷,只能投降。
但这位同学有一个天赋技能——画漫画,而且甚至是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在班上,只要是有空闲的时间,他就待在他的座位里拼命地画,甚至是老师上课时他也在画。有时候老师发现了,没收了一本,他很快又从书包里抽出了另一本。
他总是有画不完的漫画本。有一次出于好奇,我翻开了他的漫画本。栩栩如生,数不清的漫画人物,且还有引人入胜的情节。我和几个老师都佩服于他的画技,也佩服于他对画画的热爱。站在老师的立场,我们总是忍不住对他说“少画画,多读书”,但他也一直没有听进去。
我也变成了爱唠叨的大人
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天,我轻轻地给他一个拥抱,也忍不住叮嘱了一声“少画画,好好学习”。事后回想,我突然想起在我的成长过程里也经常听到别人对我说“少”干什么的话。比如小时候我喜欢读小说,常在老师上课时偷将藏在抽屉里的小说拿出来看,也因此被老师没收了好几回。在家里,我也总是拿着好几本小说或漫画摊放在家中的各个角落,有些是在窗前,有些是在客厅,有些是在厕所上的架子上。
我喜欢走到哪里读到哪里。因为这个习惯,我从小到大都被妈妈责骂,“少读漫画”、“少看小说”、“少做那些没有用的东西”。直到叛逆期时,我记得我终于回怼了妈妈一句“别人家的妈妈都希望孩子读书,你希望孩子不读书”。曾经,我们都认为看漫画、看小说是没有价值的事情。难道你的试卷会问你漩涡鸣人的必杀技是什么吗?
长大后,我当了一名华文老师,还修读了中文系,倒与当年读得杂的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今,当我送走我的学生时,我才发现我遗忘了热爱的力量。当我在课堂上发现学生偷看书本的时候,我遗忘了小时候那个爱看书的自己。我也变成了那些爱唠叨的大人,习惯着用“标准”去衡量那些事物是必要的,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如果离别可以重来,我希望删掉口头禅里的“少”,而能够对他说一句“继续画画,不忘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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