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走除了是作為一名女性要擺脫父權擁抱自由,更是整個宗教價值觀和世俗價值觀的正面衝擊。渴望出逃的她,實際上也有很多無法輕易丟下的包袱。
本劇是在參考了2012年出版的猶太裔女作家Deborah Feldman的自傳回憶錄《Unorthodox: The Scandalous Rejection of My Hasidic Roots》(離經叛道:醜態百出的拒絕我的哈西迪根源)的基礎上的創作。除了有關哈西迪(Hasidic)猶太教社群生活形態是Deborah的經驗分享外,女主角Esty(Shira Haas飾演)逃離紐約後在柏林經歷的一切皆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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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字面意義上而言,本劇的另一個譯名“離經叛道”或許更準確,但“出走布魯克林”卻較貼切地形容了Esty全劇中的狀態。表面上這是一個猶太少女竭盡所能離開哈西迪猶太教社群生活的故事,實際上是一名長期活在各種父權和保守價值觀下的女性一趟冒險和發現自我的出走之旅。因為她離開的不僅僅是布魯克林這個地理社區,更是傳統家庭結構、整個正統猶太社群,包括19年來被建構下來的那個自己。
雖然只有短短的4集,內容之多元和緊湊是讓人目不暇給的。本劇採用了雙線敘事,原先生活在紐約哈西迪社群的Esty,和逃到了陌生的柏林後夾縫生存的Esty,兩個敘事的不斷穿插,更能突顯出兩者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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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vs.群體
Esty與母親的角色即是對比,也是因果關係。Esty就是年輕時的母親,母親現今的狀態也預示了Esty的未來。Esty自小的理解是母親遺棄了她和家庭,誤解和怨恨讓她立志要成為與母親這個社群“叛徒”相反的樣子。對此,她努力說服自己成為一個稱職的妻子和母親──社群和宗教期許的樣子。
從被告知即將結婚,到正式進入“婚姻”,Shira成功將Esty焦慮不安的狀態掌握得細膩且到位。哪怕覺得不安,Esty仍努力地配合,但其骨子裡不甘於此的傲氣,如同她始終無法被進入的陰道般倔強。這股倔強也促使她命令丈夫強暴式地進入自己體內併成功懷孕。她已經對自己如此殘忍,卻仍換來婆家的不認可、丈夫的離婚要求。這是逼迫她出走的最後一根稻草,離開那個生活了19年的社群。
宗教價值vs.世俗價值
她的出走除了是作為一名女性要擺脫父權擁抱自由,更是整個宗教價值觀和世俗價值觀的正面衝擊。渴望出逃的她,實際上也有很多無法輕易丟下的包袱。身在柏林的她,在很多個當下,都能看到她在世俗和信仰價值觀之間的掙扎和矛盾,來回徘徊。
猶太人被大屠殺的歷史對其社群的影響是根深蒂固的,Esty得知自己懷孕後毅然決定逃離那個家,等於放棄了傳統猶太教義中“組織家庭”的首要原則,卻斬釘截鐵地跟醫生說她絕對不會墮胎,原因是她和其他猶太人一樣,要“把過去被屠殺的600萬猶太人生回來”。
當她發現自己吃了有火腿內餡的三明治時,反射性地衝到餐廳外等待身體“理所應當”會出現的反胃和嘔吐反應。結果是,她的身體並沒有對這種在其原先信仰系統中被視為汙穢的食物產生抗拒。
當她第一次穿上貼身牛仔褲、第一次現場聽交響樂團表演、第一次真正因為好感和異性發生性行為……如她向前來求她回家的丈夫所說的那樣,“都來不及了”。
劇末,Esty回到她剛到柏林邂逅音樂學院生的咖啡廳,大家笑著走向她(象徵對她的接受),Esty臉上過去的焦慮和不安都消逝了,而是掛上輕鬆又對未來滿懷期待的笑容。
如曾經的音樂老師告訴她的那樣:沒有洪水猛獸阻止你離開,是思想控制了你。禁錮的牢籠,只能靠自己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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