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 | 石頭玻璃彈珠 打荷哩玩跳棋
小時候和友伴最常玩的戶外遊戲，就是“打荷哩”。這種石頭彈珠馬來話叫guli，廣東話卻譯成“荷哩”。吉隆坡的MBS英校俗稱“荷哩書館”，並非其學生都很拿手打荷哩，只因這學校是由傳教士Horley創辦而得此名。
相信每個地區的小孩打荷哩都有各別不同的玩法和規則，我們是在泥地上挖一個直徑約2吋的小洞，叫“弧”。眾小孩從遠處把自己的荷哩投滾向那個洞，誰的荷哩最接近洞邊就最先玩，先把荷哩投進洞內，說：“有1。”接著用荷哩打向其他人的荷哩，打中就嚷：“有2。”再將荷哩投進洞去，說：“有3。”如此梅花間竹般的投一次洞，就打一次人家的荷哩，直至打不中或投不進洞內，就輪到下一個小孩來打。誰最先打到“有10”，把荷哩最終一次投進洞裡，喊：“終棚！”再打向任何一顆荷哩，一打中就成為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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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完成這些步驟的包尾輸家必須受罰，懲罰法叫“八則”，又叫“炸渣”，把輸家的荷哩擺放在小洞邊緣，贏家站在那處手持荷哩湊近自己的鼻尖，鬆手讓荷哩墜下，若可準確擊中輸家的荷哩並將之撞到掉進洞裡，就可用自己的荷哩猛力朝向洞內的荷哩狠狠砸下去，務求把它砸至碎裂。“炸渣”也許就是指把輸家的荷哩“炸”到變碎渣！不過也發生過被炸者的荷哩夠硬淨不碎，反而是炸人者的荷哩“太化學”碎了！
有一種打法叫“醃雞”，玩者蹲在地上，把一顆荷哩擺放在身前，雙手伸向背後，將手中的荷哩穿過胯下打向前面那顆荷哩。可能這種“騎呢”姿勢很像一隻把翅膀伸向身後的雞，所以叫“醃雞”吧？小時候用“醃雞”姿勢打荷哩的小孩，長大後說不定真的以幫人醃雞為業！
至於體積較小也漂亮得多的彩色玻璃彈珠，玲瓏剔透，身嬌肉貴，如果拿來像石頭彈珠那樣互相撞擊，就很容易破損，只宜斯文地用來玩跳棋。那時的“天壇牌彈子跳棋”有個六角星形狀的紙皮製立體棋盤，分為6方6種顏色，每方各有10顆同色玻璃彈珠作為棋子。棋盤上有一個個挖空的圓形小孔洞，以便把彈珠置放在洞上面。這遊戲可容2至6人一起玩，每個玩家佔據著六角星棋盤的一個角，把彈珠向前移動，如果棋子位置的直線方向下一個洞是空的，就可把彈珠“跳”到該空位上，前面若有空檔還可繼續跳。有時連跳3步，甚至5步6步。哪個玩家最快把自己的10顆彈珠棋子跳進對角的“大本營”內，最早填滿那一角的10個孔洞，便算勝出。
這棋類遊戲甚考機智和眼光，要搶先掌握有空檔的路線把棋子往前跳動就能取勝。精於玩跳棋的小孩長大後相信在職場上也擅長巧妙運用跳棋技術和謀略，看準機會尋找邁向更高職位的空檔，見縫插針，“狷窿狷罅”開創捷徑往上爬，達成跳級升職的最終目標。不要說“勤有功，戲無益”，跳棋遊戲正是鍛鍊如何連升三級的最基本入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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