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斑驳的墙感觉很沧桑,让人宛如置身古堡。其实这是一座挡土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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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建筑在山坡地带的发展项目进行土石方平整(earthworks,俗称泥工)工程时,必须修建防护墙,以防山体崩塌或造成严重的泥石流。
这座防护墙位于社区附近,却鲜少人知晓。与防护墙相对的是一座刚落成的公寓。然而这座墙的完成却远远的比公寓早了至少15年。当时这公寓是社区内的一座烂尾楼,基本上整个硬体结构已经建竣,就是不晓得为何最后阶段的工程无法完善,而停滞了十多年。
印象最深刻的是每天出入社区都可以看到这座停工的公寓,沉默而无助地竖立在那里。远远望去,大楼的露台和窗户仍未装上栏杆和窗框。虽然一方方整齐有致,却像极一口口黝黑而深邃的山洞。还有间中的楼层,不确定是5楼抑或6楼的其中一个窗户,挂着两三件浅色的衫裤,总是随风飘扬,像幡旗一般非常诡异。尤其在夜晚,更让人不寒而栗。
相信是当时暂居工地的工人在停止施工,搬离工地时忘记带走的衣物。
我曾经探望这个用工业锌板围起来的废置工地,森严且神秘。依稀12年前,我健行经过此地,总是听到里边狗只吠叫和集体跑动的声音。由于担心有人非法禁锢或虐待动物,便斗胆闯入工地想探个究竟。当时,我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生锈的铁皮门进入,发现里边的狗并非一两只,而是一群整七八只的菜园狗。
哪有什么被虐待这回事?看到我的到来,它们不但没有攻击我,还摇尾摆脑地欢迎我,开心极了。狗儿在不远处望向我,活跃的走动,好像期待些什么;我非常内疚,并没有给它们带上什么好吃的。
阿南已在马来西亚落叶归根
在那里我很意外的遇见派报人阿南一家人。他们两夫妻和一个女儿,就住在简陋而被遗弃的工人屋内。阿南不改一向乐观的天性,说:“白天我派完报纸后便出去打散,晚上就为这发展商老板看守工地。”
十多年后,故地重游,人事已非。原籍印度的阿南已经在马来西亚落叶归根,家里又添了一个男孩,现在居住在5公里外的公寓。据说,一家人已经准持蓝色身分证。
本来走到挡土防护墙的尽头有一处小路,往上攀爬可以抵达一座建有蓄水塔的小山头。不料原本晴朗的天空,那日突然下起一阵骤雨,还以为自己可以借机展示一下苏轼〈定风波〉的情怀,一边淋雨一边吟咏:“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由于感冒刚刚痊愈,终究不敢逞能,只得U转往回家的路走。我回首向茅草山和防护墙挥手道别,说:“留下少许遗憾,只为改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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