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是他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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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向往这对小情侣的生活方式,但他们从前也经历过“不停问自己为什么我要工作?”“ 要存多少钱才可以退休?”的阶段。黄进永认为,这种想法很刻板,如果拼命赚钱是为了不让日后的自己后悔,那,为什么不是在当下就把日子活得不让自己后悔?
于是,活得犹如嬉皮士的他们,开着老货车,带着手艺,一人做皮革,一人做木雕,在暖暖的小时光里,送上两人份的美好。
黄进永曾是摄影师,但喜欢手作。流浪期间,身边的小东西接二连三的坏掉,如相机皮套,于是开始自己动手维修。刚开始只是爱好,当朋友知道他有做皮件,便要求帮他们制作书套、钥匙圈之类的东西。渐渐的,皮革制作变成他主要的经济来源。而依旧四处流浪的他,在旅途中接触到不同的旅人,知道他们很常办市集,于是,老车子若开到有市集的地方,他就顺便摆摊。
皮革制作和缝制衣服是两码子事
从一套简单的修皮革入门工具到越来越多的专业工具,有了更多知识与加深了解后,激发起他对手作皮革的热诚。“一开始是做证件套和卡套,经过一两年时间,手巧了,就开始制作皮夹。”制作皮革皮包,分层和细节必须做到十分精准,也必须掌握工具的使用技巧。很多人误以为会缝衣必然会做皮革,但其实,皮革和布料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皮革需要敲打,其缝线手法和缝布有很大的区别。
他一般使用植鞣革,一种用植物提炼出的单宁酸来鞣制的皮料,特点是原始与环保,质感硬度较高,可塑性很强,可用以雕刻或做成立体的造型,唯颜色较为单调,基本上是动物皮的本色,差别在于深浅不一,但可用植物染色或环保染剂上色,以最大程度保留皮革原来的透气性与较自然的色泽。
另一类则是用化学剂处理的铬鞣革,这类皮革在鞣制过程中加入含有金属铬的化工原料 ,做出来的皮革有色彩与种类都更加丰富,可说是在皮革物市场占最高比例,甚至一些大品牌也在用它,然而,植鞣革的成本却更高。
目前,他在浮罗山背落脚,和赵慧馨落手落脚将废弃的板房打造成温馨的老房子,两人在里头办工作坊,分享皮革知识。由于鲜少人接触过皮革手作,所以,工作坊主要分享购买工具的管道和最基础的技巧,制作的物件是容易入门的零钱袋,让新手体验最深的课程是男式钱包,但需在细节上调整,以让学员轻松掌握技巧。
工具也会以比较容易上手的为主,像打孔的工具首选易用的菱斩,“从打辗开始就会直接影响随后的缝线效果,新手眼睛没有这么灵敏,如果使用比较复杂的斩,可能无法对准,打出来的孔就会乱七八糟,作品也跟着失败。”步骤看起来很简单,但需要很大的耐心,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完成,却需要消耗精神去分析,眼睛花一点或不对称,整个作品就作废了。
行管令期间爱上木雕
赵慧馨笑说,“我不适合用脑,我是体力型的,所以当了一段时间的皮革助理后,我就去了学木雕。”曾是室内设计师的她,自从上了老货车后才开始喜欢上木作。“我很喜欢旅行,旅行回来就需要拼命赚钱,储蓄够了又去旅行。”于是,她开始思考是否有一种方式是能够让自己边旅行边有足够的入息支持旅费。
机缘巧合下,一位木雕师朋友给了她一把刀和一块木头,她便尝试做餐具。可那时只是喜欢,谈不上爱,更别说变成职业。行动管制期间,待在家里没事做一直雕木,她这才发觉自己原来很喜欢木雕。亲戚朋友看了她在社交媒体上分享的照片,纷纷跟她订制,而后越做越多,也开始从参与市集到后来开工作坊。
“我都是用在地果树来雕,因为可以吃的水果其树干也相对无毒。”她解说,不同果树有不一样的密度,密度高的相对较硬,但也比较耐,好像芒果树的密度比较低,所以她不会用来雕筷子或水果刀,而新鲜的木头基于保有一些水分,木质比较软,所以最好雕。“没有特定的木是最好的,全看木雕师的个人喜好。”
不同的餐具使用的技巧也不同,下手前需要思考如何才能比较轻松和在较短时间内完成。她长时间收集果树以备不时之需,常遇到的问题是木头容易裂。木头通常从中心裂开,但就算木裂了,也可以保留,转换用途变成摆饰品,所以在创作前就要先想好如何避开裂痕,如何分配木头,以免浪费木料。
木雕完成后,她会涂上天然护木油(beeswax)和橄榄油以保护成品及起到防水的作用,如果是杯子或碗碟,则会加上桐树油好让它耐热。这些涂层纯属天然,质地像蜂蜜般浓稠,需要涂七八层才达到所需的保护功能。
“我们喜欢探索跟自由的生活,希望生活跟工作是一体的,这样才活得踏实一点。” 黄进永微笑说,“是的,我们就是嬉皮士。我们不想以逃离的方式来结束工作去旅行,回到家又以逃离家的心情去旅行流浪。我希望可以用单纯的心做一件事,看电影就是单纯喜欢看电影而不是散心,喜欢工作因为喜欢创作,对作品负责,而不只为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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