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22日綜合電)近年來,中國年輕人興起“躺平”的生活方式,其他地區的同齡人亦出現類似的現象,日本有長期打零工的“飛特族”,韓國則有與父母同住的“袋鼠族”。年輕人紛紛放棄奮鬥、選擇躺平,這個現象引起關注。
與父母同住被稱“袋鼠族”
近70%的韓國千禧一代擁有大學學位,但他們在就業市場上無法找到與高學歷相匹配的工作,導致失業率高企。而由於高房價,許多千禧世代仍然與父母同住,被稱為“袋鼠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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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把千禧一代和Z世代統稱為“MZ世代”,他們生於1980至2005年之間,佔韓國總人口的三分之一,是韓國受教育程度最高的一代。
《商業內幕》報道,28歲青年權俊燁就是這樣一位“袋鼠族”。他畢業於韓國頂尖的延世大學,在一家跨國科技公司做數據分析師。但是和大多數未婚的韓國年輕人一樣,他和父母住在一起,年收6萬美元(約28萬令吉)的他,儘管收入高於全國平均水平,但他甚至不會考慮在未來10年內購買自己的房子。
權俊燁說,“如果沒結婚,也許我35、36歲時會搬出去租房子。”他說跟父母同住,讓他可以把收入的70%都存起來。
MZ一代有強烈的財務焦慮,他們發現自己的生活目標越來越遠,而住房、交通和教育的費用卻創下歷史新高。
根據韓國統計局的數據,只有12.7%的單身MZ一代和36.6%的已婚MZ世代夫婦擁有房屋。
房價上漲難負擔
據韓國就業和勞動部報告, 2022年首爾的平均房價為12.8058億(韓元,下同,約467萬令吉)。而25至39歲韓國人的平均年薪為3463萬至4941萬韓元。
隨著住房成本飆升和銀行利率上漲,許多年輕和未婚的韓國人沒有足夠資金買房。韓國《金融時報》報道,只有2.6%的中等收入家庭能負擔首爾的房屋。
韓國統計局2022年的報告顯示,至少42.5%的MZ一代仍與父母同住。
失業率上升+低薪困境
而在競爭激烈的社會中,年輕的韓國求職者面臨著不斷上升的失業率。 截至今年2月,韓國20至29歲人群的失業率為7% ,比1月增加1.2個百分點。
韓國經濟研究所通訊主任Sang Kim向《商業內幕》表示,韓國勞動力市場沒有足夠的高薪工作供年輕畢業生選擇:“過去,人們努力奮鬥進入名牌大學,這保證了有名望的工作。但今天的現實是,即使擁有頂尖學校的學位,人們也很難找到他們想要的高質量工作。”
25歲的樸敏俊(Park Min-jun,音譯)正在首爾大學攻讀碩士,住釜山的爸媽替他付一些學雜費。他多數首爾大學朋友,都有爸媽資助學雜費。
樸敏俊正在攻讀國際關係碩士,他打算如果找不到薪資理想的工作(年薪約13至18萬令吉),他考慮讀博士。韓國博士後平均年薪約25萬令吉。樸敏俊說,“工作就在那兒,我只是不確定薪水對不對。”
許多千禧世代只能在就業市場低就,青年失業率是美國近兩倍
今年2月,20至29歲南韓青年的失業率是7%,比一月起增加了1.2個百分比,相比之下美國今年二月25到34歲民眾失業率是3.9%。
韓奢侈品買家多為MZ世代
摩根士丹利調查發現,2022年,韓國個人奢侈品消費總額增加了24%。知名的新世界百貨表示,MZ世代佔了2021年韓國奢侈品買家近40%。專家表示,這是出於補償心態,年輕人反正買不起房地產這種成功的象徵,不如就買奢侈品,買不起豪宅,買名車也行。
老一代韓國人對成功的定義是有名、有社會地位、有錢,MZ世代則只想要好好享受自己喜歡的生活。
“他們對目標很務實,喜歡舒適的生活勝過承擔風險。”權俊燁也同意,“我念了想念的大學,達成目標,算是成功。”
失業或打零工因素多
日“飛特族”多為青年
在日本,失業或打零工、沒有全職工作的人被稱為“飛特族”(Freeters),他們平均年齡為15至34歲,在高中或大學畢業後並沒有開始職業生涯,而是通過低薪工作賺錢。
據衛生勞動部的數據,2003年日本飛特族人數高達208萬人,之後雖然逐年波動下降,但到2019年也仍然有138萬人。
橋本健二的《底層世代》一書介紹了多位飛特族的典型個案。
其中一位東京都的20多歲男性,現在與母親、姐姐一起住在出租屋。從職業學校畢業後他曾在一家信用金庫做全職工作,但由於健康問題在4年後離職。後來又在親戚開的中小企當機械整備員,但4個月後就因不滿職場環境而辭職。他曾經因憂鬱症等心理疾病就醫。現在他正在求職,暫時沒有收入,家庭收入不到200萬日元。他自認屬於“下之下”的社會等級,未來很可能淪為貧窮階層。
另一位同樣住在東京都的30多歲女性,是一位單親媽媽,與女兒住在出租屋。短期大學畢業後,她曾在服裝零售店當合約制員工,一度晉升為店長。但工作9年後,被迫因家庭原因辭職。之後,她再在一家超市以派遣身分工作,但3年後又因家庭因素辭職。
在失業的這段時間,她生下了女兒,現在需要一邊撫養女兒,一邊重新找工作。目前由於失去了收入,她的飲食費、醫藥費等開支都大幅縮減。雖然表示還算幸福,但她認為自己已變成貧窮階層、對未來懷有很大不安。
經濟不景打零工成常態
橋本健二指,自1980年代末泡沫經濟時期起,日本底層人口開始增長。在泡沫經濟下,社會對勞動力的需求大增。企業為了管控成本,僱傭更多非典型勞工,許多應屆畢業的年輕人也加入打零工大軍。飛特族湧現的現象隨泡沫經濟的破滅而惡化,不良債權問題又讓日本社會陷入長期不景氣,使得非典型勞動成為常態。
此外還有多種因素共同造成了飛特族的失業、無業狀態。許多飛特族原生家庭貧窮,有的雙親離異,或幼年遭受家暴、疏於照料。很多個案曾在學校遭到霸凌,一些人患有心理疾病或強烈憂鬱傾向,另一些人則是在後來的工作中逐漸開始出現心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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