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我们如何在“生理”和“社会”两个主要因素之间,表现出进步社会应有的包容和尊重,去接受他们的生理特征,或者纯粹的性向抉择,进而接受这个彩虹群体的存在,而不是排斥他们歧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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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染色体的SRY基因负责睾丸的生成,是决定男女性别的重要基因。
除了SRY,近些年拜先进的基因组研究发展所赐,科学家陆续发现更多和决定性别有关的基因。其中和跨性别群体有关的重大研究,是Augusta University科研团队在2019年12月发表于《Scientific Reports》期刊的全外显子组测序(whole exome sequencing),其分析发现19个基因里的21个DNA变异和雌性激素有关联。
另一项澳洲Hudson Institute of Research研究人员探讨380跨性别女性和基因关联的研究里,发现4个和荷尔蒙生成和功能有关的基因(ERα, SRD5A2, STS,SULT2A1)和跨性别现象有正向关联;这些基因的变异,会影响个人的跨性别性别取向(参见2019年2月《The Journal of Clinical Endocrinology & Metabolism》期刊论文)。
这些基因当中,部分已在多年前被科学家发现和胚胎性特征发育有关联。例如,SRD5A2基因的DNA突变,造成身有XY染色体的胚胎缺乏一种5α还原酶(5α-reductase type 2 deficiency),发育成为有女性外生殖器构造、内部却没有女性生殖器官(卵巢等)的“女婴”(例:中国Chinese Academy of Medical Sciences于2010年8月发表在《Molecular Human Reproduction》期刊的研究报告)。这些婴儿多会被当作女孩养育,社会文化也规范他为“社会性别”(gender)的女性,让他以女性的角色和行为生存在这社会;但进入青春期时,这些“女性”会因为雄性激素睾固酮的作用,使外表和心里出现男性化症状,一般的最终结果,是女孩自我认同为男性。
另一个AR基因的变异则呈现相反效果。在所谓46XY的“男性”胚胎中,AR的变异导致睾固酮雄性激素的浓度降低,使婴儿睾丸隐藏体内,也就是俗称的“隐睾病”,但外观上则表现出女性生殖器的特征。然后,青春期的雌性激素作用使得这些女孩发育出乳房等第二性征。无论如何,“不明确的生殖器”是新生儿中的罕见问题,其患病率为每4500个婴儿中有一个,但只有20%至40%的发病儿童能倍诊断出(见2014年12月《Orphanet Journal of Rare Diseases》期刊论文)。
除此以外,其他诸如CYPA21A2、AMH等基因的突变也导致各种非典型的中间性别表现。遗传科学界目前的看法,是数以百计的基因,加上激素、化学物质、表观遗传(epigenetics)等因素,一起合作影响个人的性别,从两端的男女二分法,发展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中间型性别。
“生理性别”(sex)的决定,是依据出生时的男或女性特征、染色体、荷尔蒙、内外生殖器官结构,因此相对的容易理解和鉴定。但性别认同(一个人认同自己身为男性、女性或其他性别的心理意识)和“社会性别”牵涉心理学和社会学范畴,也相对复杂得多。
对于非生理因素(受心理、社会科学、环境因子影响)而成为LGBT的人士,有待社会科学、心理学专家深入研究。但我国当前官方思维和做法,都偏向惩罚、教诫、遏止等压迫性方式,来“开导”LGBT群体。
从医学和科学角度来看,想要“治疗”(生理或非生理因素的)LGBT人士,就如同把池里的鱼捞上岸,要求他们生活在岸上,何等的不人道、何等的不公平。
我们无法从外观得知哪些LGBT群体人士是天生如此(因为生理因素),或是后天养成(因为环境和社会因素)。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我们如何在“生理”和“社会”两个主要因素之间,表现出进步社会应有的包容和尊重,去接受他们的生理特征,或者纯粹的性向抉择,进而接受这个彩虹群体的存在,而不是排斥他们歧视他们。
排斥和歧视的结果,就是变相把许多LGBT人士,尤其是那些出生家境贫困的,逼入社会死角;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这些人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只为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能够接受他们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胯下不文章系列之三:基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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