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沉甸甸的房門進入房間,映入眼簾是那不足一米,與門同寬的過道。過道左邊是張固定在牆上的木板,勉強稱之為桌子。桌子上面裝了個電視,能稍微移動角度但不能拆下。桌子底部有個迷你冰箱。再往前走兩大步,就到了這間單人套房的主要區域:一張單人床。
單人床一側連著的就是那張桌子,另一側連著的是個單門的衣櫥,裡面放著我整個合同需要的衣服,包括4套西裝、5件內襯、運動服、休閒服、內衣內褲等,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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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道右邊是廁所與浴室。廁所左側是個小洗臉盆,洗臉盆上是鐵製雙開的儲物櫃,帶著兩面鏡子,鏽跡斑斑;馬桶位於洗臉盆右側。廁所右側是浴室。一個半透明的簾子隔開了浴室與廁所,整個環境雖然十分狹窄卻也做到乾溼分離。有點像美國電影裡德州小鎮汽車旅館的廁所,其中最大差別是,船上員工的廁所小多了,也不會有浴缸。
如果有人問我作為一名船員的感想,我會說其中一個印象深刻的就是員工房間。由於船上空間有限,要容納所有的船員,每人能分到的空間就那麼多。大部分普通員工都是3至6人同住,分上下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衣櫃,並共用洗手間與冰箱。
深知上船不是來享福的
去年12月的某一天,一早起床我就感覺失重般的沉甸甸,喉嚨似乎還有些發癢,我將這個不舒服的狀態,歸責於昨天下船遊玩遭到陽光的曝曬反噬。工作了一上午,跟無數人對過話。越到後來越覺得不舒服,腦袋也開始隱隱作痛。趁午休不忙我趕緊去了一趟船上的醫療中心。
從醫療中心回到了房間,退下了西裝,至此開始了我為期7天的隔離生活。因為我確診了。原本只是用來睡覺休息的房間,現在變成全天候的活動區域,包括遠程辦公、用餐、文娛綜合場所。而我這7天大多時候都侷限在一張小單人床上。隔離期間護士一天兩次來電詢問症狀與記錄溫度,客房服務定時送餐投食。隔離就這樣猶如白開水般乏味地進行。要不是因為工作的特殊性,讓我在船上有無線網絡,我在這囚籠裡不病死也會活活悶死。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每個船員都深知自己上船不是來享福的,想要掙美金,犧牲點生活空間與自由,對船員來說已經是理所當然了。其實也就只是與世界上其他工作一樣,有得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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