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对院荒废的土地多年来在邻里的耕种下变成了翠绿的菜园,隔壁阿嫲种植的芒果树是我从外坡回来时首入眼帘的场景。在外谋生鲜少返乡,周末回家才发觉芒果树逐渐苍劲挺拔,阿嫲在芒果树下设置了一张木板合钉而成的木桌及长凳供人纳凉,闲暇时邻居会聚集在树下聊天。父亲拥有英语俗称的“绿手指”(green fingers),蔬果在他的细心培植下总能茁壮成长,黄梨园与芒果树相映形成了村下风光,像似丰子恺手绘的乡下远景。
菜园旁的电话亭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而淘汰,以往总会见到几个友族同胞在电话亭煲“电话粥”至深夜。由于久站而感到疲惫,他们不时更换站立姿势,我总好奇电话另一端与他对谈的人是男是女,并在脑海中猜想他们的对话内容。如今电话亭只剩下一个躯壳,相信现在的小孩根本不知公用电话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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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家旁边有一间马来同胞社办的幼稚园,中学时在房间窗边温书至眼睛疲劳而向对院眺望,幼稚园操场上的情景一览无遗。旗杆上国旗随着微风飘扬,孩童晨间在操场唱国歌的列队,耳中隐隐传来他们朗诵课文的声响,略带稚气的“A for Apple、B for Boy”的读书声伴随我温习课业。
小时候,幼稚园是我和同伴游玩的地方;放学后,我们会相约在幼稚园的游乐场嬉戏,躲猫猫是同伴经常玩的游戏,游走于黝黑的课室与走廊间倍感刺激,感觉像置身于恐怖片的情景。荡秋千及溜溜板是我孩童时期的美好回忆,一直到天黑母亲呼唤我们回去吃饭,大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游乐园。
家乡才是我的归属
距离我家约一公里的拉美士火车站建设于英殖民时代,火车轨道从北到南长达千多公里,是连接多个州属城镇的主要渠道。火车经过时“呜、呜”的鸣响在我家皆能听闻,仿佛诉说车厢乘载的货物过于沉重。儿时每逢农历新年,我们一家人都会乘搭火车到巴罗(Paloh)外婆家拜年,火车即将到站,缓缓而驶时浓烟喷向空中的情景深深烙印我脑海。
拥有百余年历史的火车月台伴随我成长,我乘搭火车的目的地逐步遥远,它把我送到不同的城市,开阔了我的视野。每当我返回家乡,跳下火车踏上月台的那一瞬,熟悉的场景总让我感到一丝暖意,外面的世界虽然多姿多彩,但家乡才是我的归属。
拉美士火车站见证了朝代的变迁,从二战时与日军抗战、1957年马来亚争取独立及千禧年的到来,它承接了数代人的宿命。如今,随着铁道局扩建火车双轨计划如火如荼的进行,旧时的火车站已被拆迁而成为历史,但它是拉美士的重要地标,并将继续以新的形式为民众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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