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见报的《未来兴吃虫》专题是我挺有兴趣的课题。几年前,全球开始谈粮食危机即将来临,许多分析推崇食用昆虫(Entomophagy),亦有食物科技公司研发人造肉、植物肉,用“假肉”填补人类的蛋白需求。
ADVERTISEMENT
那个时候,我没有在本地找到制作昆虫食物的公司,就转向撰写关于人造肉的专题报道。为了把题目做得有趣,我邀请一位厨师,分别烹煮人造肉、素肉和真肉试吃,评价口感和味道。
可惜,当时市面上只能买到美国植物肉企业Beyond Meat的人造肉。我内心更想要试另一家人造肉企业Impossible Foods的汉堡肉饼,因为他们的肉饼有加入“Heme”(血红素),能让植物肉吃起来有像肉的血腥味。
直至今年5月份,我终于找到制作昆虫食品的生物科技公司,可以去探索昆虫食品的领域。在过去两三个星期,我和愐壮都在跟昆虫打交道,从“炼虫”达人身上学习养虫知识,以及了解昆虫养殖产业的商机和发展趋势。
我们还一路向北,一探养殖面包虫的工厂。在受访者鼓励下,我伸手往养盆内捞起一堆甲虫,任由甲虫在手上爬行。本以为会很刺痒,但并没有很难忍受,几秒之后便克服了恐惧感,任由甲虫利用利爪在我皮肤上灵活走动。
那要如何摆脱它们?只要稍微抖动手掌,它们就从几十公分高空掉回盆内。
另外,在翻阅资料时,我才得知黑水虻幼虫在吃东西时,会呈现一种有规律和流动的进食方式。它们会以金字塔的形式围绕着食物啃食。底部是饥肠辘辘的幼虫,然后慢慢地“叠罗汉”吃上去。在高处吃饱了的幼虫就会被接踵而来的幼虫挤下去。这样可以让每只幼虫有机会吃到食物。但是,如果它排得很后面,食物又被吃完,那就sorry了,当晚要挨饿。
这样的进食规律有点奇妙,幼虫会遵循大自然赋予它们的逻辑行事,在复杂的群体结构里面,有秩序地生活在一起。
如果想要探索昆虫奥妙,蜜蜂会更有趣。它们的内部分工很严密,拥有社会阶级之分,分别只有蜂后、雄蜂和工蜂,各司其职。工蜂是负责采花蜜,不过,雄蜂没有螫针,不能采蜜。它的生命意义只为了与蜂后交配,之后就一命呜呼。
昆虫数量看似很多,但不是取之不尽。人类的经济活动一直在破坏天然土地资源,以致昆虫也没有地方筑巢生活,久而久之也会消失殆尽。
单说授粉这件事,全球三分之一的农作物要靠蜜蜂授粉。现在农民不断用农药、杀虫剂,发展商不停开垦土地,加上气候变化,蜜蜂根本没有活路。如果持续下去,未来餐桌的蔬菜种类只会越来越少,说不定还会出现“人造蔬菜”。
从现实的残酷来说,昆虫也是食物链里其他动物的食物。当然,人类吃昆虫不是必要。生物科技公司养殖昆虫,更不是直接将它们变成食物,而是想萃取蛋白营养制成产品,来补足人类的食欲需求。
说实话,我是不敢吃有肉身存在的昆虫。不过,弄成面粉制成面条、面包、零食,我倒是可以接受。
相关文章:
【虫虫商机/01】虫虫餐──人类未来的食物?
【虫虫商机/02】从泥土到餐桌,小小蟋蟀营养丰富
【虫虫商机/03】生物界清道夫黑水虻,吃掉厨余拯救地球
相关文章: 袁博文/无味觉无嗅觉,吃屎也不自觉 林德成/谈素材 林芷桑/忙到冒烟 张露华/请善待它们 许钦斐/海外华文书市,我想找…… 黄俊麟/内(流)容(量)才是王道! 关丽玲/下一餐吃什么好? 梁靖芬/不正确
ADVERTISEMENT
熱門新聞





百格視頻
盈余是,让你还能发自内心地看见好东西,知道怎样守护好东西。盈余是我们有空间,敢敢不要只求多求快,还能有情深。现在的我们,还有没有这盈余?我想试试守着这盈余。茫然疑惑的时候,我让自己镇静下来的方法是想想那些一路上曾让我崇敬的人……
前阵子到戏院看徐克翻拍的《射雕英雄传》,见恶人的暗器咻一声悉数刺入黄蓉的肩膀,便在黑暗里郁闷:黄蓉的软猬甲咧?拿去当了啊?
戏院出来仍感受复杂,是以回家读起许久不见的《射雕》来。这回再读有什么发现?似乎还真有一点,以前感受可能也没现在这样深。那就是,金庸的江湖梦原来不只侠义与情仇,而还包括真心慧眼的赞叹,赞叹对手真正做得好之处,不论双方是否正交恶,不论对方那一掌是否刚擦过己身,大家居然还有这种赞美的盈余。
我的重点放在“盈余”上——生死存亡间,电光石火那一刻,不只郭靖、洪七公这类正直坦荡者会发自内心地赞叹,连杀人不眨眼的欧阳锋、不理世俗的黄老邪,甚至武功三脚猫的小瘪三也个个晓得看门道,畅通无阻地叫出另一人的好。感触挺大的。这是多么美好的愿景,多么光明的想像。最感慨的倒也不是众人的大度,而是小瘪三都有能力去辨识怎样才叫真本领,知道哪些堪称好东西。这种千钧一发间还有空分神去做“唔等使”之事的底气,就是我很向往的盈余。
姑且也把盈余当成一种社会整体的品味吧。然而一旦说起品味这东西,很容易就被人攻击你有自我优越感,以至于脸皮不够厚的人便要不好意思地收声退一旁。
近日与同事闲聊,聊到我们怎样利用AI做更多的事(是的,这已经不是要不要的问题,是“怎样”)。例如,大家可以接受吗——把一篇3万字的专访逐字稿交给AI去整理,告诉它我们要的内容重点、行文风格,最后再限定字数,让它把稿子生出来。大家不是觉得写稿很痛苦吗,那我们把最痛苦、最费时的事交给AI做,自己专注思考前置作业,例如设想专题方向、决定受访人、想问题之类的环节,成果会不会更好?(虽然这些也可以交给AI做)
又或者,你们不是老嫌我有语病、文笔不通顺、故事说不好吗?那我先略写出来,交给AI去润色,这样,大家能不能接受?这些助力,会不会减少自身burnout、人员报损的可能?
这些问题,如果你问我,我的心里多少有答案,却仍有没把握之处。没把握的从不是觉得AI做不到什么事,而是,我们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我们要退到哪里。我们,真的只能带着只看效绩的心态来工作?
闲聊中有两句话深深印在了我心。一句是记者同事说,写稿虽然很痛苦,但写稿是我最快乐的事啊。最快乐的事——我想我永远无法忘记她说出这话的表情。那里头带着些委屈,不甘,以及无从发作的脾气。另一句话是编辑同事小心翼翼地说,在自动生产稿件的过程,我们会不会少了训练自己的机会;后面接着的疑虑我替她说完:这样,我们会不会真的变成了机器?
这两句都不是什么很高深的话,却都让我想到了金庸念兹在兹的“盈余”。盈余是,让你还能发自内心地看见好东西,知道怎样守护好东西。盈余是我们有空间,敢敢不要只求多求快,还能有情深。
现在的我们,还有没有这盈余?我想试试守着这盈余。茫然疑惑的时候,我让自己镇静下来的方法是想想那些一路上曾让我崇敬的人。有时候甚至不是因为什么大道理,而是他们的一个选择或坐姿。
但挑战真的越来越大了,事情正越来越难。这并非抱怨或求饶,但此刻的我也只能想:等着吧,等哪天,真的呆不下去了,媒体再也没有必要留存了,那我至少还可抱着枕头叹——“嗯,是的,我有见过我的梦”,以此在心里求安。在那一刻到来前,且让我们抬起头,再试试,再试试。
相关文章: 关丽玲/实行过的政策还记得多少? 李淑仪/Pontianak与梅杜莎 夏靖柔/今天也要好好吃饭 林佳莹/还有多少女性不敢直呼“月经”大名?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