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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45am 10/07/2023

张少林

阿婆买咸菜

邱清云

客语歌

白天鹅乐队

马来西亚首张客语唱片

丽风唱片

林佚/本地客家音樂唱至街知巷聞

作者:林佚
林佚/本地客家音乐唱至街知巷闻
邱清雲因〈巴剎風光〉一曲走紅,重複洗腦的歌詞“阿婆買鹹菜”,成為日後唱片再版的歌名。

談到本地客家音樂,溯其源起,必須從麗風唱片(Life Records)說起。

1949年,麗風唱片成立於馬來西亞,著名旗下藝人包括潘迪華、崔妙芝、姚蘇蓉、奚秀蘭、尤雅、鄧麗君、陳美齡、葉麗儀等等。根據資料,麗風堪稱是本地客家音樂進擊最前線的灘頭堡,製作過的唱片涉及多種語言,如馬來語、華語、福建話等等,老闆黃連振趁邱清雲轉型之際,全力支持他發行客語唱片,如此一來,麗風也順理成章成為第一家出版客家歌的唱片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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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邱清雲首張專輯《不凋謝的花》問世,銷量平平,直到他與李逸、陳美鳳合作歌劇唱片《長恨歌》之後,不但銷量大賣,邱清雲也開始被大量關注,後來他嘗試把許冠傑〈天才與白痴〉改填客語詞,卻被張少林打槍,說是少了點客家韻味,並毛遂自薦,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把歌詞改寫成〈巴剎風光〉。邱清雲如獲至寶,以高於市場一倍的價格買下歌曲,也讓原本計劃發行客語唱片的他更加篤定,若唱片公司不支持,也甘心自費出專輯,想不到老闆一口答應了下來,邱清雲如願以償,讓偏安一隅的客語歌得以面世。邱清雲欣賞張少林的才華,引薦他加入麗風唱片。

林佚/本地客家音乐唱至街知巷闻

洗腦歌傳遍大街小巷

1977年,馬來西亞首張客語唱片《新潮客家流行歌曲》正式發行,唱片公司對此十分重視,不惜工本,買下了“馬來西亞翡翠廣播網”的黃金時段,在固定的時間,鋪天蓋地地強播猛打這張唱片,唱片熱銷程度令人驚訝,每一出貨,都賣到斷市,至今銷量已達20萬張。邱清雲因〈巴剎風光〉一曲走紅,重複洗腦的歌詞“阿婆買鹹菜”,成為日後唱片再版的歌名。

林佚/本地客家音乐唱至街知巷闻

這張專輯收錄了12首歌,封面印著由白天鵝樂隊伴奏。據悉,白天鵝樂隊是馬來西亞70年代的當紅組合,也是麗風的御用樂隊,共有7位成員,後來加入的張少林一開始只是擔任製作人一職,也為白天鵝樂隊的歌填詞。直到90年代,本地唱片景氣不再,加上成員的私人因素,白天鵝漸漸淡出樂壇,最後解散,至今無人問津。

客語專輯大賣後,邱清雲的事業如日中天,登臺演唱酬勞從每晚300令吉飆升到1800令吉,被大眾譽為“客家歌王”。唱片公司乘勝追擊,在同一年再推出3張客語唱片,同樣贏得一致好評。馬來西亞的客語歌因邱清雲而起,原本不被外界看好,首張專輯卻意外地大受歡迎,引來了其他唱片公司的注意,進而效仿,甚至邀請上官流雲為歌手高山製作客語唱片《高山賣榴槤》。雖然開啟了本地客家流行歌曲的風氣,但論受歡迎程度,始終是邱清雲的歌較深得人心,原因在於他和張少林開創客家歌的新局面,新鮮感十足,娛樂效果佳,舞臺造型大膽,加上客語歌詞幽默搞笑、戲謔、寫實、接地氣,兩人合作可謂天衣無縫,堪稱客家界的“鬼馬雙星”。

林佚/本地客家音乐唱至街知巷闻
白天鵝樂隊

市場日益萎縮

久而久之,他們的作品引來兩極化的評語,雖然支持者大有人在,但負面評語卻越來越多。一些聽眾認為他們的歌譁眾取寵,缺乏文學底蘊,充滿低級趣味,俗不可耐等等。招式用久了,新意也匱乏了,新鮮感少了,卻又編不出其他花樣,拿手絕活週而復始地玩,最終也淪為陳腔濫調,不再受人追捧。最後,客語創作陷入瓶頸,邱清雲聲勢下滑,登臺機會減少,1987年,邱清雲告別麗風,從此淡出舞臺,象徵著客語歌曲逐漸沒落。

林佚/本地客家音乐唱至街知巷闻
張少林是製作人,也為白天鵝樂隊的歌填詞。

1980年代中期,麗風納入年輕歌手,注入新活力,張少林則負責栽培新秀,試圖帶動客語歌風氣,盼能重回過去光景,但未見起色。最後僅有張少林苦撐大局,一人創作上千首歌曲,但1990年代後,港臺歌曲來勢洶洶,他的音樂風格與市場上的流行曲風漸行漸遠,主要原因是客家歌始終以“翻唱”為主,製作成本壓低,宣傳不到位,後繼無人的情況下,難以為客語歌續命。反觀臺灣,自1990年後,客語歌備受重視,許多客籍創作人紛紛投入創作行列,唱片作品數倍增,透過發達的媒體傳播,使客語歌打入年輕人的市場,客語歌也逐漸擺脫客家傳統的束縛,多以當代生活情感的角度、時下流行曲的風格創作音樂,為客語歌注入一般活力。這點,值得我們參考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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