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诬告要蹭热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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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帅真好,人丑性骚扰!
随便讲一句都是骚扰了啰?
你们这些死男人!
你们这些臭女人!
台湾#MeToo运动让社交媒体在一个多月内紧密充斥大量受害自白和指控,不知身在马来西亚的你作何感受?不负责任观察,有些男性人人自危,担心自己的一些言语、动作都被“上纲”成性骚扰;有些女性与绝大部分受害女性同一阵线,仇视绝大部分的加害者男性。
早在2017年美国#MeToo运动,问题无可避免地延伸到男女对立,以及质疑受害自白是否有其他利益算计?2020年,韩国首尔市长朴元淳被指控性骚扰后轻生身亡,也让受害人承受所有压力,更造成韩国#MeToo运动陷入严重性别对立。
我们,包括你、乃至整个社会,究竟该如何看待和讨论#MeToo?
怎样的行为算是性骚扰?
马来西亚生命线协会副会长王妤娴解释,行为人有没有意图是不相关的,相关的是这个举动是否让当事人感觉不舒服。“那问题来了,这样不是很恐怖?对方不一定有骚扰你的意图喔……”
所以最理想的状态是,有人做了某个举动或说了某些话让当事人不舒服,当事人即刻反映“你这样做让我觉得不舒服”,而行为人当下停止和道歉,事情也许就了结了。
但是,然而,可是……世事偏不如理想。王妤娴说,很多时候当事人因为害怕,不敢第一时间告知不舒服,行为人不以为意,当作认可,言语和行为就会不断进阶。
她解释,检视性暴力光谱,从言语性骚扰,到肢体性骚扰、性猥亵、性霸凌,最后可能变成性侵。王妤娴说,如果一开始没有阻止,性暴力行为会变本加厉。尤其两方有固定关系,例如师生、上司下属,到后来要制止时,当事人越加害怕反抗会造成对方更大的反弹。来到这个阶段,很多当事人明明是受害者却会自责,如果当初勇敢说不,就不会让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
恶魔在身边,利用权势强逼就范的性暴力
“很多时候(加害者)真的不是陌生人。”王妤娴强调,恰恰有太多性侵或性骚扰的加害人正是利用自己的社会经济地位去压迫他人,也就是所谓的“权势型性暴力”。例如在师生关系中利用老师(权力高阶)的身分去诱导学生,让学生相信他们处在一个特殊关系中,因为“特别爱你”才有这些亲密举动。等当事人意识到这是性暴力,而对方明明是自己非常信任的人,那其实相等于内心世界一角全然崩塌了。
以台湾#MeToo运动为例,黄子佼、宥胜都是粉丝无数的大咖艺人;在我国发生的性骚扰案,团康导师、大学教授、体坛教练都是一个个在权力阶级之上,有比较多话语权,容易取得信任的人。而他们正是滥用了这些信任去性骚扰当事人。
担心翻旧账、诬赖?#MeToo笼罩下该如何和异性相处?
那么,回到你我的日常生活中,#MeToo运动会否让你反思过去的行为、举动和话语?我们接下来该如何与异性自然相处?
你或许试过,向身边熟悉的朋友讲黄色笑话,他/她不只笑了,还回以另一个黄色笑话。“你知道他/她的底线是这样,你不担心。但是从一开始,你是怎样知道他/她的底线呢?”想当然耳,是慢慢试探而来的。然而马来西亚性学会(雪隆区)会长吴启铭提醒,“这个界线是很个别的。”
一些话语并非在某个朋友圈能讲,在另一个朋友圈就不能说。吴启铭重申,这个界线不是按圈子分类,因为每个人的接受度都不一样。“你讲一些黄色笑话,大家大笑,但可能当中有人觉得不尊重。”因此在公共场合,或初次来到陌生的环境,接触不熟悉的人,就别去做那些私底下三两朋友能接受,但可能引发他人不舒服的行为和言语。
吴启铭也鼓励,因为一些话语或行为感到不舒服时,应在当下表达出来,或者先行离开。简讯也一样,如果对方一直发简讯,而当事人觉得困扰却什么都不回复,对方可能真的“不懂你不喜欢”。回复简讯说不,也可为自己的拒绝留下证据。
“要懂得表达自己的不舒服,而且要被对方明确知道。”吴启铭说,每个人有表达不舒服的权利,我们不该批评他人保守、开不起玩笑,而应懂得尊重,“我不懂你不喜欢,所以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你们男人/女人”,#MeToo要怎样谈下去?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导言之后行文至此,都没有以男女性别直指加害者或被害者、行为人或当事人。虽然,绝大部分的受害者、幸存者是女性,加害者是男性。刻意为之,因为美国、韩国前车之鉴,讨论#MeToo太容易引发男女对立。这,似乎是#MeToo运动的必然经过啊,那我们该如何在讨论中避免性别对立?
男性都是坏人!
你们女人就是这样!
吴启铭直言,很多时候我们开口闭口就是“我们女生,你们男生”,就已经是很明显对立了。一旦这些话语冲出口,会让异性觉得你是站在性别本位主义去思考和发声。当多数案件加害者是男性,“你们男性”这一开场白,听在一般男性耳里的意思很可能就是,“你们(女性)觉得都是我们这批男性的错。”
吴启铭说,女性将自己投射到女性受害者身上,是很正常自然的,也很容易把男性当成是唱反调,不认同自己的对立面。然而,不是只有女性是需要被保护,男性也是需要被照顾到, 性骚扰其实不限定于男性跟女性。
的确,台湾#MeToo运动中也有男性加害者对女同志受害者(贝岭对简莉颖)、男性加害者对男性受害者(王丹对李元钧、炎亚纶对耀乐)、女性加害者对男性受害者(L女对视网膜)。
“如果今天(幸存者/加害者)换成是他/她,你会有什么感受?”吴启铭认为,可以透过角色对调,尝试站在事件本质上去思考和讨论。以炎亚纶事件为例,如果一开始认为是两情相悦,那么试着角色调转,把成年人和未成年的关键加进去讨论,你还会这样想吗?这样就能更针对事件深入讨论。
他鼓励从一个异性的角度去理解#MeToo运动的种种事件。例如,设想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有什么感受和遇到什么困难,这能让异性感觉到, 你也有替我着想。
女权主义,我怕怕
也是美国和韩国前车之鉴,后#MeToo运动不仅出现性别分歧,也造成女权、女性主义被仇视,甚至出现#DontBelieveAllWomen的标签。
不知你会否有这样的经验,害怕和身边女性主义的朋友谈论#MeToo?抑或你就是被指太过女性主义的人?
“我很讨厌有人说我们这个工作(性侵、家暴防治)只有angry woman才做,意思是‘你们都是一些不可理喻的凶女人!’”王妤娴无奈说到,女性主义好像变成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但是,试着了解女性主义,其实讲的不是男女对立,而是权力不平等和阶级压迫。冠以“女性”之名,确实因为在数世纪的历史长河中,女性明显受到压迫。但是,王妤娴说,女性主义反抗的是权力和阶级压迫。男性也可以是受害者,例如指责男性不够男性化,这就是歧视和压迫。“谈权力不平衡、压迫、歧视,这是跨越任何议题的。”
“我觉得当我们讨论#MeToo,我们的包容是要包容双边。”王妤娴说,#MeToo课题之庞大,真的不容易讨论,“当你们觉得没有办法参与讨论的时候,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比如,你害怕稍微同情某一方就会被讨伐?”她一再提醒,我们都必须认知和意识到,#MeToo议题不好讨论,而我们要避免制造对立。
接下来或许你我还会经历很多激烈的讨论,吴启铭提醒,我们都可以自由表达观点,也可以不认同别人的观点,但一定要尊重别人表达的权利。他说,女性主义其实并不是要和男性争论得你死我活,关键只有3个字“被尊重”。“我们今天讲的是平衡,平衡底下就是尊重,相互的尊重和理解, 这是需要一直不断教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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