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党一方面在政治上高调拒绝西方价值观,另一方面在经济上却仍然频频以西方的“现代”与“发展”话语挂帅为自己叫屈,显得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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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可能会更热、更拥挤,但不可能会更趋向扁平化,特别是在区域与区域之间的不均衡发展。
当吉兰丹要拿吉隆坡作比较,或以吉隆坡做为发展追赶的目标,最终可能会徒劳无功,因为吉兰丹和吉隆坡本来就不处在一个公平的比较点。
首先,每一座城市都有其特殊性和脉络。但当代城市的崛起,大多数和资本主义发展系系相关。一座城市从兴起、发展到成熟阶段,必须经过长时间、有机且动态的演化过程,而这个过程也是一段资本不断积累的过程。除了少部分从天而降的城市,如我国布城、缅甸内比都(Naypyidaw)和巴西巴西利亚(Brasília)违背了上述规律,但这些城市并不服务经济和资本,而是更多带有政治和军事防御目的。
从空间区位来说,吉兰丹本就不具有追求经济发展的优势与条件,因为吉兰丹不是陆路枢纽、不是海运枢纽,更不是空中枢纽,当你没有“交通”,就没有人流、没有车辆、没有船只,也就很难伴随时间过程积累资本、货物与人力资源,更不可能媲美半岛西海岸其他州属如吉隆坡或槟城。
因为吉兰丹早已在这个资本主义世界体系被赋予它的分工与生产角色,同理吉隆坡和槟城在马来西亚乃至全世界也有着各自的定位和国际分工。如果吉兰丹要在短期打破秩序实现追赶,发展成为拥有许多摩天高楼耸立的大城市,似乎是天方夜谭。
同样的,中央政府和州政府若要违背比较优势和资源合理配置,透过直接的行政干预手段把吉兰丹“搞起来”,发展成为另一个吉隆坡,也必然得不偿失。
与其总是埋怨“生不逢时”,吉兰丹应该要更务实,了解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开辟另类发展(alternative development)路径,不应执著和吉隆坡与槟城在“经济成长”、“国内生产总值”、“外来直接投资”、“人均收入”等指标里竞争,否则在大多数时候将会垫底成为副班长,虽然残忍,却是事实。
吉兰丹既然在伊斯兰党长期执政下,标榜为在伊斯兰教义下治理的州属,更应向世人展示其福利国和伊斯兰现代化治理范式,优先关注吉兰丹子民的“幸福程度”,如更健全的社会安全保障网、福利政策配套,以及更公平和包容的资源分配。与其谈经济,不如先处理好民生福祉和基础设施,如干净的饮用水本来就是最基本的人权。
同时,吉兰丹在宗教、文化和教育方面也可找到自己的利基点,如放眼成为东南亚区域里乃至世界钻研伊斯兰宗教与学问的枢纽,成为全世界伊斯兰学者和学生都会向往的地方,并在有关方面持续进行创新与升级。这一点如果吉兰丹想做,相信中央政府也会配合给予协调,设法把伊斯兰大学机构、相关研究单位和师资引进吉兰丹,同时在资源和拨款分配方面给予大力支持。
伊斯兰党一方面在政治上高调拒绝西方价值观,另一方面在经济上却仍然频频以西方的“现代”与“发展”话语挂帅为自己叫屈,显得讽刺。对“现代性”的诠释,以及“发展”的想象,并不只有摩天楼或购物广场的数量与密度,吉兰丹其实可以有自信地走出属于自己的另类“现代”与“发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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