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对越南女子的印象,是厨艺好又刻苦耐劳,已来马6年的阮秋娴(Jane Hien Nguyen,35岁)笑着附和:是呀,大部分越南女性很能干也非常顾家,感觉就像刻在骨子里的文化!
许多人对越南女子的印象,是厨艺好又刻苦耐劳,已来马6年的阮秋娴(Jane Hien Nguyen,35岁)笑着附和:是呀,大部分越南女性很能干也非常顾家,感觉就像刻在骨子里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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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河内的阮秋娴大学毕业后在越南与现任大马籍丈夫相识,结婚后2017年移居马来西亚在一家国际地产业公司上班,让她练就了一口“马来西亚腔”的英语。
遗传“厨艺DNA”
上班的疲惫总是勾起她对家乡味温暖的思念,直到疫情爆发,全球公司业务都受影响,她毅然辞职,在2020年2月开始了线上小生意,卖越南餐。“我家在越南是开餐厅的,卖Bánh mì(越式法包)和Pho(越南河粉),厨艺从我外婆传授给妈妈,但我其实不擅长做菜,因为我都在从事房地产和销售。”
虽然没下厨经验,但她笑说自己似乎多少有遗传到“厨艺DNA”,“你知道吗,在越南传统家里,男性将继承家产,而留给女儿和孙女的就只有食谱了,因为我外婆相信只要女儿懂得烘焙(面包),未来无论去到世界任何地方都可以生存。”
从疫情期间的外送平台全靠家人亲友和前同事支持和宣传,到2020年12月经营首个实体店至今聘有9名员工的规模,她付出了许多精力和时间,对家庭的照顾也不落下。
“注重家庭”刻在骨子里
“我感受到的是越南女性非常注重家庭,确保家人吃好住好穿好的才叫好女孩,虽然今非昔比,但这种想法和特质还是刻在骨子里的,那就是要很勤劳,以家为中心。”
踏进Jane’s Nem餐厅,看着墙上挂着老照片、越南藤制品和传统服饰奥黛,就能感受浓厚的越南咖啡厅氛围。她说,马来西亚人的口味偏重口味偏辣,与南越胡志明市的口味接近,反之河内的人喜欢清汤、不咸、也不油腻,另外招牌鸡蛋咖啡(Egg Coffee)还未端上桌,全店就已弥漫浓郁的咖啡香和蛋奶香。
有趣的是,餐厅员工都是外籍人士,6人是持有学生签证或配偶签证的越南同乡,另3人是缅甸籍难民。“他们有难民证,在等候安置到第三国家之前可以在这里工作生活,这里就像是他们的驿站,我也会写推荐信,帮他们在新的地方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
育3孩子 每年回越南3次
她与华印混血的丈夫育有3个小孩,大女儿9岁持越南籍护照,目前就读国际学校;5岁的儿子还有刚满月的小女儿则在大马出生,拥有大马国籍。
她补充,大女儿学前都生活在越南,身分认同自然是越南人,并以此感到骄傲,受多元成长环境熏陶,她很容易便融入大马各族社会,最好的闺蜜还是印裔呢!家里还有一个大衣柜挂满华巫印还有越南的传统服饰,各族节庆之时都要穿一遍。
“我们一年回越南三次,尤其农历新年在越南非常热闹,你们放假2天,我们是10天!暑假和圣诞节也会回河内,因为我太想念冬天,从11月到3月都是冷飕飕的。”
聊到河内家乡唤起她对故土的怀念之情:“除了丈夫,我在这里没有一个能用家乡话倾诉的对象,我父母和最好的朋友都在越南,经常会想念。”
登记局数据:越女受本地男欢迎
国民登记局数据显示,2018至2022年11月期间,我国共有2万9698名非穆斯林公民与外国人结婚,当中以男性居多达2万零273人,女性则占9425人。“当中越南女子最受本地男性欢迎占6004人,其次是中国媳妇3381人、泰国媳妇3061人及印尼媳妇2394人。”
“不是每个人像我一样跟丈夫先认识后相爱的。”阮秋娴说,一些越南传统家庭依然认为孩子与外国人结婚是“好前途”,由父母安排婚姻也很普遍,“像是给了红包(聘金)就安排结婚,所以越南人嫁到马来西亚、韩国或台湾都很常见,但现在已变得比较少。
“当然结果有好有坏,我们不多作评论,我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是希望能有更好的生活,更幸福。”
历经数十年战争 记忆犹新
轻吮一口咖啡,阮秋娴分享起自己的家族史。
她外婆生于1945年,当时处于世界第二次大战及日本入侵越南期间,战争令当时的越南经济雪上加霜,加上台风灾害冲击粮食供应,日本军队又向农民征收食品强迫由水稻改种黄麻,使当地人民无法生产必需食物,百万人死于大饥荒,而他们家就是这样艰苦存活下来的。
时间来到1980年代苏联还未瓦解,生于南部的父亲因成绩优秀获得资助到俄罗斯念书,在那里遇见母亲相识相爱,回国结婚后便留在河内一家大报馆当记者,关注当地文化和社会议题。
“所以我的外婆外公都会说法语,父母会说俄语,而我生于国际化世代说的是英语,但我们都不谙中文。”
历经几十年的战争,越南回归和平也只有44年,大部分越南人对战争的记忆依旧清晰,甚至保留着强悍的性格。阮秋娴说,越南很看重历史科目,因为政府要人民牢记越南人民是如何艰苦走过来的,必须加倍努力让国家变好。
“在越南念书是很辛苦的,小孩读书到晚上10时还要早起做功课,历史科一定要及格才能读大学,未来我也会跟孩子讲述越南历史,我不要他们忘记这片土地曾经历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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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作为一种独特的电影表达形式,逐渐受国际电影圈所重视。虽然东南亚的短片创作风气不及欧美地区,近年来却也培养出不少影视人才透过镜头语言良好地保留和展现了东盟地域特色。
以第8届东南亚短片电影节的主题“In Absentia”(缺席)为始,看看短片何以强化这片土地最真实的叙事,让世界看见东南亚的更多面貌。我们又是否能够从共鸣中找到反思与讨论的起点,深入本土化思考?
达因赛益:从文化了解他人故事
年轻人关注边缘群体
今年10月举办的第8届东南亚短片电影节(Seashorts)轮流放映70部短片,包括来自8个东盟国家的作品,从印尼峇厘岛传统舞蹈艺术、新加坡缅甸社区、泰国导演挖掘老家记忆、菲律宾《动物爱好者》的黑色幽默、到柬埔寨男子在环境巨变中找寻存在主义等,内容花样多元。
盼更多人关心电影与生活联系
每部片平均不超过半小时,最短5分钟。有人一坐下,便开始马拉松式地观影。在本地著名导演兼SeaShorts总监达因赛益(Dain Said)看来,若能有更多大马普罗大众为短片与电影发烧,就会有更多人去关心电影与生活发生的关系。
“正如有人说过,一个没有故事的文化中,如果不关注自己的故事,那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文化。”
达因赛益曾担任多场国际电影节的评审,他从东南亚年轻人的作品中看见了对边缘群体的关注,无论是少数族群、原住民还是同性恋者、变性人。
“当然我希望他们自己也能参与进来,告诉我们他们的故事。
引群体存在和贡献
“正是这些故事最终会把你和我、他和她联系在一起,即使我不了解你,但至少我可以从你的文化中了解你的故事。”
例如,本次播放列表中的《河无止尽 the river that never ends》讲述了菲律宾一名跨性别者以出租陪伴维生的故事;马来西亚淡米尔浪潮单元中也播放了6部关于我国印裔社区的短片,旨在引起人们关注他们的存在和贡献。
跨性别者“Baby”以出租陪伴维生,按客户需求扮成不同身分:小男孩的宠物狗、穿白纱的新娘、乖巧听话的幼女。工作结束,她得回到河边破旧的集合式住宅里照顾卧床老父,聊起生活琐事也都在自言自语。当Baby周围的人开始消失,她意识到自己已被遗忘在这座无垠的城市里,每个人的寂寞似乎都是一条静谧蔓延的长河。
我是谁、我在哪?—— 短片更敢于挑战本土议题
加兹:探讨族群复杂问题
本土视角摸索身分认同
播映室里,《猪哥 Sawo Matang》以带有神秘色彩的写实风格讲述着在苏哈多政权垮台的后新秩序时代,印尼土著(Pribumi)可以合法进行黑魔法仪式“Babi Ngepet”以平衡土著与印尼华人之间的经济差距。男孩Kai为筹措学费苦恼,于是寻求暗恋他的娜拉帮忙借用黑魔法致富,然而,使用黑魔法的代价可能必须牺牲人性……。画面结束在娜拉站在动物园篱笆内凝视着Kai。
《猪哥 Sawo Matang》讲述苏哈多垮台后时代
“每次说到印尼土著和华人分歧,人们总会牵扯1998年的骚乱,但结构性问题早在荷兰殖民时期就已存在。”这是旅居多伦多的印尼籍导演兼编剧安德莉亚执导的片,短短21分钟摊开了印尼社会中不同族群、种族与阶级的复杂命题。
新加坡导演加兹(Ghazi Alqudcy)是本届SeaShorts评委之一。他观察到,东南亚年轻一代的电影人在透过作品摸索身分认同、探讨族群问题复杂性的同时,某程度也自豪——现在是时候让世界从越南人的视角看越南人、从马来西亚人的视角看马来西亚的故事了。
凸显身分回归本土化
“尽管电影制作采用的是源自西方的技术,但我很高兴看到东南亚年轻电影人透过镜头去凸显自己的身分,回归本土化。”
他认为,短片是独立电影人崛起的地方,由于投入的资金或需承担的责任较少,他们敢于挑战主题,而这正是观众想要的。东南亚的政治局势、社会格局、国家经济的动荡和变化,都可能成为短片作品的灵感。
“所以我们会看到菲律宾很多影片都更现实一些,或者在一段时间内会有很多实验性电影,我想那可能是处于一个比较安全的时期。”
写实短片直接切入主题
有别于背负历史脉络或大事件、风格鲜明的电影,大部分写实短片直接切入主题,从市井小民角度出发,尝试解构简单或复杂的人性课题。
“人跟牛,都跑去中国了。”缅甸导演 Mg Moore Phyu 镜头下的《Granpa 》,70岁爷爷和孙女生活在缅甸中部沙漠干旱地区的一间小屋,靠砍柴为生,贫困而艰难,也是气候暖化的受害者。面对孙女央求到中国边境工作,即使非常害怕,最后仍不得已割舍他最亲密的陪伴——孙女和牛。
菲律宾导演Sam Manacasa执导的短片《对天发誓 Cross my heart and hope to die》则记录一个被积欠薪水的女职员遭受一种看似权力的压迫,绝望中,她抓住任何可能提供慰藉的东西,比如爱情,但充满希望的承诺最终却变成一曲染血的悲歌。
加兹:各有优劣须多交流
东南亚影视 路还长
加兹认为,东盟各国除了艺术文化交流,在电影制作上也有很大互相学习的空间,无论是内容、思维还是态度。
学习泰国精神文化融入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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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位马来西亚电影制片人觉得没有政治自由,但你能想象新加坡电影制作人吗?我们的限制比马来西亚高得多;又或者,制作人说没钱,那我们是否可参考菲律宾、有一个像卡文(Khavn de la Cruz)一样的导演能够在4天内以很低的预算制作一部电影;谈到文化,我们也可以看看泰国人是如何将他们的精神文化融入电影的。”
电影节促进跨国界交流
短片电影节曾经在过去几届邀来了东南亚知名影视者担任评委,例如Lav Diaz(菲律宾)、Rithy Panh(柬埔寨)、Philip Cheah(新加坡)、Pimpaka Towira(泰国)和 Mira Lesmana(印尼)等与现场来宾跨国界的交流。
他相信东盟国家各有优劣势,通过更多交流互动及合作,东南亚影视产业会做得更好,尽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Seashorts——东南亚影视人才的摇篮
新晋导演首映平台
东南亚短片崭露头角
享誉国际的东南亚电影导演或制作人之中,不少是从东南亚短片电影节开始崭露头角,马来西亚就有新晋导演黎乐怡、《虎纹少女》导演余修善、安华佐哈利何、《Oasis of Now》导演谢志芯、阿南苏巴马廉等。
其中黎乐怡首部编导的短片《蓝蓝天空》和《住在她身体里的虫》分别在2020、2022年SeaShorts获得最佳表演奖和新浪潮评审团奖,作品也在台北金马影展、新加坡国际电影节、多伦多亚洲国际电影节等展出。
黎乐怡的作品,讲述不同种族信仰的学员在马来西亚国民服务营地共同生活的经历。某天深夜,一群服役女
国际电影节 东南亚作品仍少数
“SeaShorts对我来说是重要的,因为它在尝试坚持一些在其他国家不太受欢迎或关注的东西。”本届评审之一,越南作家兼独立策展人Vân Đỗ表示,虽然东南亚各国不时举办短片节,但主要是国内征集,而国际各大电影节中聚焦于东南亚作品的仍算少数。
2017年,本地导演陈翠梅创办了SeaShorts,专注展映东南亚短片,先后在全马不同城市举办,用了约7年在东盟地区建立起良好口碑。不少新晋导演会以此作为首映平台,或当成参加更高等级国际电影节竞赛的“跳板”。
参加高级国际电影节设获奖门槛
本届SeaShorts执行经理吴利光指出:“一些高等级的国际电影节会有参加门槛,作品必须要有获奖经历,而SeaShorts得到圈内认可,一些导演得奖后也会将短片作品延伸至长片报名其他影展,如坎城国际电影节。”
渐渐,愈来愈多东南亚短片、长片、影集或任何镜头画面在著名国际影展上亮相、获奖,包括坎城国际电影节、威尼斯电影节、柏林国际电影节,皆有力地体现了东南亚的多元艺术文化,更重要的是东南亚的眼界和想法。
实验性短片的自由奔放——培养艺术鉴赏
可以 跳跃 脱序 诡异
短片为实验性媒介
不是每部短片都很严肃,更不是只有广告和宣传片。短片可以很艺术,镜头可以很跳跃、脱序、诡异、自我,或是很实验性。
Vân Đỗ认为,短片是一种实验性的媒介,为许多不同的创意和拍摄手法留了空间,“不像在许多长片中的惯例可循,你可以更自由地跳出传统框框,做不一样的东西。”
第8届东南亚短片电影节获奖作品《The Last Visit》便是以定格动画,在书页上画图讲述了一段漂泊之旅的告别,从不同的视角和心理阶段探索 “存在”和“生活”、反思“成为”和“转变”中的自我。
打破视觉艺术电影界限
“我很高兴看到越来越多年轻电影制作人尝试成为视觉艺术家,打破视觉艺术和电影之间的界限,扩展动态影像的定义。”
但在大环境里,她仍觉得东南亚短片产业是小众中的小众。
东南亚短片电影节举办至今,参赛的不外乎是电影学院、戏剧影像系学生或尝试投入影视业的年轻人,到场观影人数依旧未能出圈,主要也是影视科系学生、艺术学院生、年轻导演和一些投资者捧场。
短片重新构想了新加坡缅甸社区休息日的柏龄大厦(Peninsula Plaza)边缘空间,通过叠加周日拍摄的镜头、建筑格局表达一种安静且政治化的美学,揭示在繁华都市下的文化差异空间。
大马电影文化缺失一角
“在那里崛起,在那里消亡”
达因赛益:政企需挺年轻人才
探究归因,达因赛益表示,电影文化的培养在我国教育系统中有所缺失,包括戏剧、文学、舞蹈、音乐、设计、建筑、艺术、绘画。他认为,政府和私人领域必须介入支持年轻人才,否则,本地导演作品获奖后又如何?
“他们会在那里崛起,在那里消亡。”
国家不重视培养影视人才
他续指,我国在电影意识方面不像邻国印尼和泰国拥有丰富的电影文化,且愈多年轻人加入,反观马来西亚的情况不见得那么活跃,国家对于培养作家、评论家、文学家、电影制作人亦不够重视。
在砂拉越诗巫,近年来大马政府强制发展水坝过程加剧生态破坏,造成大量原住民因长屋、果园、猎场逐渐消失,被迫迁出森林,来到了加帛省市区以散工为生。本片以孩子视角,在浓雾中批判故乡巴贡水坝(Bakum dam)如同怪兽般造成的环境冲击。
盼东南亚短片填补本土电影空白
达因赛益希望东南亚短片电影节能发挥作用,填补本土电影文化的空白。只要是东南亚各国公民都有资格拍摄短片报名,观影票也是低售价。
“无需执着要拍艺术片、纪录片、恐怖片还是各类型影片,开始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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