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打靈再也15日訊)“我用盡積蓄搬到英國擺脫他的追蹤糾纏,有一天穿上紅色外套在下雪的公園裡開心地哼歌散步,突然一通電話敲碎了我的快樂,趕回家換上黑色連帽衫,戴上眼鏡和口罩把自己包起來。”
本地女攝影師阿卡希雅3天發佈65則推文,記述8年來從大馬被跟蹤到英國,在社交媒體遭同一名男子性騷擾,事件也隨著她的漸進式敘述發酵不斷,以關鍵詞“阿卡希雅(Acacia)”發佈的推文累計逾1萬3300條,並在今天登上國內推特話題熱門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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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希雅的遭遇也引起普遍網民同情,希望有關當局認真看待和採取行動,制止跟蹤騷擾的犯罪行為。
阿卡希雅前天在發佈24則推文記述她受騷擾的故事後,表示需要休息,她昨晚8時10分重新繼續馬拉松推文,揭露自己不惜用盡積蓄搬到英國居住,但仍沒能逃過被跟蹤騷擾的命運,令她因此陷入抑鬱恐懼。
她在有關事件的第25則推文中指出,2021年發生送花事件後,她大受打擊,情緒崩潰地向男子的姐姐哀求,希望對方伸出援手,但這名姐姐僅勸告弟弟罷手。
“好多人都嘗試說服他停止騷擾的行為,但好言相勸根本沒有用。”
阿卡希雅表示她並非來自有勢力的家庭,家族中也沒有人有能力“處理”,只能任由該名男子繼續在社交平臺上留言和私訊騷擾她。
她也私訊男子的父親,希望對方給予男子需要的幫助,制止他毫無理智的行為;但這條訊息發出後,一名自稱是表親的男子聯繫她,要求見面詳談,惟阿卡希雅沒有答應。
“當時他已經跟蹤騷擾我6年,他監視著我在社交媒體的一舉一動,我每次發貼都要確保內容是安全的,因為他也會騷擾我認識的人。”
阿卡希雅指出,她的母親於2022年1月舉辦畫作展覽,她則於3月舉辦攝影個展,而對方都特地到場,並上傳他曾到訪的照片,令她的恐懼愈加深刻。
“我的精神健康每況愈下,我訊息警告他停止騷擾我,覺得自己快瘋了……當時我不知道,事情還會變得更糟。”
阿卡希雅在第33則推文中指出,她於同年9月出席“鐵路沙龍”慶典活動,結果發現男子竟是活動志願者,甚至在人群中靠近她,輕鬆地與她打招呼。
“當我轉身看到他後,我尖叫著叫他停止,他只是點頭說OK,而我嚇壞了,害怕他會傷害我。”
她表示朋友將她拉到一旁,她已泣不成聲,但隨後強作鎮定地度過整場活動;當時她心裡已決定要離開這個國家。
阿卡希雅在第37則推文指出,她用盡積蓄終於搬到英國,並決定要開始新生活,自由的追求她所熱衷之事。
“那年12月份的某一天,我穿上紅色的外套,在下雪的公園裡開心地哼歌散步,突然接到朋友的來電,告訴我那名男子也在英國。”
她形容事情發生得就像一部卡通片,說來就來;男子來到英國後發佈在地的街景圖,並貼文指“這正在發生”,他還通知他們共同的友人,確保她得到消息。
“掛上電話後,我回到住處,換上黑色的連帽衫,戴上眼鏡和口罩;我得保護自己,不讓他找到。”
阿卡希雅表示,因害怕被跟蹤,當其一項攝影作品在倫敦展出時,她被逼缺席了;為了自救,她於2023年1月將她的故事告訴網絡媒體,事件很快獲得報道。
“新聞流傳後,一名前攝影導師友人告知,該名男子報名了前者開辦的課程,甚至給她留了一張字條;友人特意提醒我暫時不要去上課,避免遇到他。”
阿卡希雅表示從未發佈過上課的位置,不解男子如何找上門,而她意識到男子正在英國挖掘她的資訊,欲找到她。
“我害怕得不敢出門,我避免見人,即使出去也是口罩、連帽衫的打扮……我甚至不能展示我的攝影作品,新生活頓成牢獄,我感到絕望。”
阿卡希雅在第45則推文中指出,她經常查詢男子的私訊,以確認他的行蹤和避開他會出現的地點,未料今年開始,男子便持續發送自慰視頻,甚至使用她的照片自慰和射精,令她深感噁心至極點。
“情況糟透了,比想象的都還糟……如今一想到親密肢體接觸,就覺得噁心。”
為了防止自己陷入更深的抑鬱而做出自傷行為,阿卡希雅於今年4月向一個非政府組織的節慶活動自薦服務,在相隔數月後重新拿起相機拍照,這讓她感受好了一些,但是男子依舊不期而至。
“他在活動會場找到我,看著我的眼神好似發現寶物,我的心仿如沉入海底。”
但阿卡希雅沒有退縮,她在第54則推文中寫道,“我當下拿起手機報警!我通知了主辦方,他們逮住他時,他還嘗試跟我說話!幸好有人阻止他。”
接著阿卡希雅便躲了起來,而警方數分鐘內抵達並給男子戴上手銬,她的友人則拍下了這個畫面;她隨後給了警方口供,並展示被性騷擾的證據。
她說,男子被扣留一晚後獲保外,但條件是不能再靠近和聯繫她;可男子沒有如約上庭,而是飛回大馬。
“我相信只要他敢再踏入英國,警察馬上會逮捕他。”
她也指出,英國的跟蹤犯受害者支援團體聯繫她,提供輔導、申請人身保護令的文書協助,但她認為她更急迫需要的是不再被跟蹤騷擾。
“認識他的人說,他表現得像個正常人,很放鬆(chill)。但有理智的人不會做出他做的事,他的精神疾病很嚴重。
“只要他還活著,我便害怕組織家庭和有小孩,擔心他哪一天會找到我,哪怕是天涯海角,他都會找到我,甚至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她表示,該名男子自今年4月開始騷擾行為變本加厲,她不清楚原因,但她已經不想再受此折磨。
“第63則推文,我希望這段荒唐的故事已經到尾聲,但還沒有,他還逍遙法外;我需要做更多的報案,以便警方在大馬採取行動,我必須重複地,在法庭上和向很多人談及這件事;這將是一個漫長疲憊的過程。”
她在這段馬拉松推文的最後一則,即第65則推文中寫道,“我生活在恐懼之中,活在一個到目前為止讓我和很多其他人失望的體制和社會之中。很抱歉,但我內心的安全感已經不復存在”,字裡行間流露的絕望令聞者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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