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威.北約峰會落幕 有人歡喜有人憂

本屆北約峰會的結果表明，各國領袖已做好繼續對抗的準備，無意讓這場戰爭儘早結束，這也意味著烏克蘭人民仍是最大輸家。

備受矚目的維爾紐斯北約（NATO）峰會終於落幕，今年的年度峰會在俄烏戰爭的關鍵時刻登場，焦點自然落在“受害者”烏克蘭和“加害者”俄羅斯身上。然而，作為這個全球安全同盟的重點關注對象，烏克蘭並非本屆峰會的最大受益國，甚至可能是輸家。

以下是本屆峰會輸贏家的淺度分析：

美國總統拜登無疑是本屆北約峰會的大贏家，他保障了美國作為盟主的利益，也大致兼顧到了各方所需，同時在這個關鍵時刻也保持了這個諸多內部分歧的聯盟的大團結。首先是他的政府在數月“幕後外交”的努力後，土耳其在反對瑞典成為北約第32個成員國的立場有了180度的轉變，成功將這個富裕的北歐國家收入北約麾下。另外，隨著北約各國在是否允許烏克蘭加入北約及如何支援基輔的問題上陷入分歧時，拜登成功將所有問題掃入地毯下，讓槍口一致對外，沒有讓俄羅斯看笑話。

正值北約在是否讓烏克蘭加入陷入兩難時，拜登巧妙地化解了這一難題。他承諾美國和北約將繼續軍援基輔，提議成立北約─烏克蘭理事會，名義上拉近烏克蘭與北約的距離，讓該國加入看似更進一步。他此舉旨在保持平衡，即為加強西方對烏克蘭的支持提供正當性，同時也避免因烏克蘭加入觸發北約共同防禦條例而被迫與核大國俄羅斯起衝突。與此同時，拜登此時正為明年的連任做準備。如果說選民對他今次亮眼的外交表現和烏克蘭問題無感的話，拜登在峰會期間發表的“為什麼納稅人的數十億美元資金應該繼續送到基輔？”或許可以讓許多對“成全別人、噁心自己”的美國外交政策不滿的國人有個交代。儘管本屆峰會地點不在美國，卻實實在在成了拜登的一個主場秀。

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北約的性質，看似與這個軍事同盟扯不上邊的日本成了本屆峰會的另一個受益人。作為北約的頭號敵人，俄羅斯和日本關係不睦，但除了領土糾紛外，兩國一直相安無事，一直到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東京才全面倒向西方。然而，隨著中國日益自信引起了日本和西方的不安，東京希望抱團制衡北京的影響力。儘管未加入北約的保護傘，但北約在東京設立辦事處的提案凸顯雙方認真對待中國威脅問題。

那麼誰才是輸家呢？本屆峰會最失意的，莫過於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了。他對北約在敲定烏克蘭加入的具體時間表方面猶豫不決顯得不滿。更諷刺的是，烏克蘭早在10年前已醞釀加入北約，但如今仍無下文，反而是在自己遭到入侵後才提出加入北約的北歐諸國的入約進程遠比烏克蘭順利。基輔對瑞典的“超車”顯然忿忿不平。即便深知自己再被忽悠，但澤連斯基也只能無奈接受。畢竟他也並非空手而歸，因為他在許多國家對烏克蘭不停索要援助而厭煩時，至少獲得了美國和北約的軍援保證。

隨著北約核心人物明確拒絕烏克蘭加入北約後，接下來澤連斯基將何去何從備受關注：繼續倒向西方與俄羅斯對抗?這將是一場無止境的戰爭，不利於國內發展；向俄羅斯示好為和平談判鋪路？這有違他戰爭領袖的強悍形象，愧對戰場上的亡魂，西方盟友也可能唾棄，甚至是莫斯科的不領情和背叛。本屆北約峰會的結果表明，各國領袖已做好繼續對抗的準備，無意讓這場戰爭儘早結束，這也意味著烏克蘭人民仍是最大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