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24日讯)“15岁的时候,奶奶确诊阿兹海默症,生活方面不能自理,她也忘记了我们的名字,每天看我好像在看陌生人那样,所以我希望通过读神经科学,找到更多可以帮助到阿兹海默症患者的治疗方法,减轻他们的症状。”
马唯一学生获JHU录取
在今年成功获得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HU)的录取,即将在8月前去攻读神经科学本科专业的苏楷凌,是因为奶奶的病情,而决定走上神经科学领域这条道路。苏楷凌透露,她是今年全马唯一获得JHU录取的学生。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全球排24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在2023年QS世界大学排名中排名第24,并在2023年度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中排名第15。
苏楷凌是在2020年大马教育文凭(SPM)考获全科A+,也是公共服务局(JPA)国家奖学金计划(PPN)的得主之一。她是在UEM基金会学院(KYUEM)就读A水平(A-Level)课程。
单亲家庭 由姑姑奶奶带大
苏楷凌是从9岁那年开始生活在单亲家庭,同时因为爷爷患有肾病,而跟随父亲从吉隆坡搬到柔佛峇株巴辖。
但由于父亲仍需在吉隆坡工作,每两个星期才会回到峇株巴辖一次,因此在峇株巴辖长大时,她是与奶奶、姑姑和两个妹妹一起生活。
“我是被姑姑和奶奶带大的,因为爸爸在吉隆坡做工,我就跟两个妹妹一起住在峇株巴辖。
三姐妹步行半小时上学
“因为爸爸常不在峇株巴辖,所以家长日的时候,都是我去帮妹妹拿成绩单。(若有)像是颁奖典礼(这样的仪式),其他人的爸爸妈妈都会去,但因为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在,我就会前去为妹妹捧场。”
平日里,由于姑姑需要工作,没有人可以载送她和妹妹去学校,因此每天上下学都只能三姐妹一起步行约30分钟到学校。
15岁时奶奶患病学会独立
在15岁那年,奶奶被诊断出患有阿兹海默症。
“生活不能自理,不会煮饭,不会吃饭,连我们的名字也忘记了。每天看我好像在看陌生人那样,(会问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觉得很伤心。
“当时学会了独立,因为要自己洗衣服,自己找吃的,自己监督自己做功课,自己走路上下学,自己叫Grab去补习,还要教妹妹功课,有很多东西都是自己来,那时候也学会照顾妹妹和奶奶。
“所以我希望可以通过读神经科学,去拯救这些阿兹海默症患者。虽然可能没有办法完全根治他们,但我希望可以通过读神经科学,找到更多可以帮助阿兹海默症患者的治疗方案,减轻他们的症状,希望可以在这方面做更大的突破。”
考SPM那年冠病来袭
而她考SPM那年,正是冠病疫情开始袭击全球各地的那一年。
“冠病疫情的时候,我也有想过不要去上课,因为家里有奶奶,我怕如果我确诊冠病,奶奶也会跟着确诊,但我还是决定去,因为担心错过那些定时测验(timed tests)。
“而且我觉得老师可以帮助到我,他们会给我们做很多练习;定时测验也可以让我更好地掌握时间,我也可以随时向他们讨教最新的作答技巧。”
为了确保自身不被感染,她做好防护措施,戴口罩和面罩去学校。
她认为,当年的SPM因为冠病而展延,实际上给予了她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8.30pm睡觉 3am起身读书
谈起备考SPM时的那段日子,她笑言,身旁的朋友都倾向于熬夜读书,但她是早睡早起,在晚上8时30分左右睡觉,并在凌晨3时起身读书。
“那时候很感谢我的姑姑,因为她有时会在凌晨4、5时起来煮一碗快熟面给我吃。”
活跃课外活动回馈社会
成绩优异的她,在课外活动方面也相当活跃。
她说,在小学时,她曾拿过县的课外活动与学业模范生(Tokoh Ko-akademik);在中学期间,她也活跃于各种比赛和活动,斩获不少奖项。
她在中学时期曾代表学校参加英文拼字游戏比赛(Scrabble),连续3年获得县级和州级冠军,并在中三参与国家级比赛时荣获前7名;同时,她也曾在县兵乓赛中获奖。
出书收益做慈善
她也曾是柔佛州政府旗下的峇株巴辖县学生领袖委员会的高级委员之一,并在该委员会下举办线上英文短故事创作比赛,以鼓励当地学生通过英文表达心中的故事,从而提高自身的英语能力。之后,她把获奖的英文故事集结成书并出售,获得的收益则用于慈善活动上。
她表示,当时他们曾到医院去派发粥给患者和患者家人,也曾在斋戒月期间拜访老人院,为长者们打扫和装饰老人院,并送上礼物给长者们。
“在中五那年,我还参加过柔佛国际学生领袖研讨会,我是论文演讲者之一,演讲有关于生物多样性,因为冠病那年又有亚马逊热带雨林森林火灾,又有澳洲森林大火,我认为冠病会对生态系统造成影响,所以我想把这个课题带到国际上。
“之后我也有参加‘模拟联合国’(Model United Nations)的活动。”
打工赚零用 创办志愿组织
同时,为了赚取零用钱,她帮忙朋友的妈妈售卖自制饼干。在考完SPM后的那段时间,她到补习中心担任小学和幼儿园老师。
而在就读A水平课程期间,她也依旧活跃于志愿者活动。秉持着回馈社会的信念,她创办了一个名为“We Care, We Serve”的志愿组织,为峇株巴辖的SPM考生提供免费的补习,以及申请奖学金方面的建议。
“我也在‘Tutors In Action’提供一个月的免费(课程)辅导,那时候我是SPM高级数学的辅导。”
她曾经前去位于八打灵再也的阿兹海默症照护中心(PJACC)参与志愿工作,陪伴该中心的患者,与他们聊天、下棋、拼拼图等。
线上实习研究神经科学
“此外,我还有做线上实习,因为我要读神经科学,所以我有做一些可以增加我在神经科学方面知识的事情。”
她指出,她是在一个由美国学生创办的神经科学基金会(Neuroscience Foundation)中无薪实习。
在该段实习经历中,她获得了进行有关神经系统疾病研究的机会,研究的疾病包括阿兹海默症、思觉失调症(Schizophrenia)、失眠症、嗜睡症(Narcolepsy)和血管性失智症(vascular dementia)等;之后再把这些研究整理成一个摘要表,并上载至该基金会的网站上,以便让更多人知道这些疾病、引起这些疾病的原因和治疗方案。
为了提高自己对神经科学的知识,在应付繁忙的A水平课程之际,她也抽出时间报名参加相关的线上课程。
她坦言,刚开始时确实在时间管理方面面对极大的挑战。
而她的应对方式,便是安排好上课与课外活动的时间。上课期间,她会专心上课和利用课与课之间的空档来做功课和复习。在晚上,她会针对课外活动进行规划,并在周末参加线上课程或志愿活动。
“而且我的A-level是两年,有一些人的是18个月,所以相对来说,我的时间比较充裕。”
中学起为大学梦铺路
苏楷凌表示,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申请大学时所需提交的资料,但,若纵观她的求学生涯,实际上从奶奶被诊断出阿兹海默症的那一刻起,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在为考入自己的梦想大学而铺路。
“美国大学是看你的全方面,除了学业成绩、课外活动,也看你的人格、(提交的)作文。我有用领英(LinkedIn)来整理我之前得过的奖项、参与过的项目。
“参与志愿者活动的经验,打工的经验,还有做生意的经验都有帮助到我的申请。所以如果问我是从几时开始准备,可以说是从中学,或者说是从我奶奶有阿兹海默症开始。”
孤注一掷只申请JHU
在申请大学的过程中,苏楷凌做了一个很冒险的决定。
当身旁的朋友都是向超过一所大学提交申请,以避免出现拿不到大学录取的困境时,苏楷凌孤注一掷,只申请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因为我担心,如果我分散精力去申请太多学校,可能最后什么都拿不到。”
她指出,自己是在没有通过任何留学中介机构的情况下,以自身的力量来申请,因此她决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申请上。
录取结果公布前忐忑难眠
她说,录取结果是在大马时间2月18日凌晨4时公布,因此她那一整晚十分忐忑,无法好好睡觉。
“那天凌晨3时45分,我就一直在刷我的个人申请网站。(凌晨)3时50分的时候就出成绩了,看到拿到了,真的是很感动,因为我担心我自己会拿不到。”
她指出,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录取率非常低,只有约8%,再加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申请时提交的资料是否完美,因此一直都没有信心自己会被录取。
在得知自己的录取结果后,她立刻分享给家人。她笑说,当天凌晨她的爸爸也是醒着的,显示了爸爸当时也在紧张地等待录取结果。
感谢家人支持聆听倾诉
她很感谢这一路走来给予她支持的家人,在她压力的时候聆听她倾诉和开导她。
“从拿到JHU录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有很大的希望,我很期待去美国,因为这是第一次。
“我也很期待去JHU认识很多厉害和值得我学习的人,期待有机会参与他们的研究。
盼学成回马发展神经科技
“而且我对神经科技(Neurotechnology)也非常有兴趣。所以我可能除了主修神经科学,也会副修电脑科学。”
她希望在美国学有所成后,可以回到马来西亚发展国内的神经科技领域。
她补充,在JPA PPN奖学金下,她需要在毕业后回马服务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