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菜、寫字、打拳,是舒哥舒國治的生活日常。
一提起舒哥,偽光頭立馬就聯想起那個貌似兄弟模樣的好朋友,嗜玩同音哏的阿壯。講起來,偽光頭實在不大樂意在阿壯麵前提起舒哥這人的大名,原因無他,當阿壯一聽到舒哥的名字時,眼睛瞪得老大的,饒是以為,從偽光頭嘴巴脫口而出的3粒字,音似“蔬果汁”。所以為了避免屢屢發生類似的誤會,偽光頭甚少重蹈覆轍,在阿壯麵前談論關於舒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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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見舒老哥寫過一對對子:“燒菜當燒家常菜,寫字宜寫百姓字。”頗有意思,看了讓人一再地咀嚼回味,宛如口嚼橄欖,不僅是有回甘,尚且能生津止渴呢。
原來,"燒菜"和"寫字",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難怪禪和子有謂:吃飯、穿衣、睡覺,搬柴運水,無非不是道;道是生活,道是日常,道是平常,是在你的一呼一吸,在你的起心動念之中。
舒哥寫的毛筆字,乍看之下,看似平平無奇,倘若仔細去欣賞,去體會,實則一點也不簡單。
且看他那一冊早年出版的《臺灣重遊》,書封上題的幾個字,用的可是方筆呢;結字平穩,筆劃嚴謹,寫來一板一眼的,足以窺視出他曾經下過不少紮實的基本功夫。
好比說打拳,倘若你連馬步都扎不穩,底盤不穩當,其它的就不消說了是吧。
單憑這幾個字可以看出,舒哥有食過夜粥,他曾實實在在的下過一番苦工夫。他曾練過碑體呢。
像是一個平常在打拳的人,隨心所欲,耍兩招散手,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虛虛實實,似有似無,一切盡在不言中。
舒哥寫字,像他寫的文字,閒適蕭散,任意自然,讓人讀之感覺舒心愜意,高古雅逸,心安自在,以氣質取勝,難能可貴!
難怪前一陣子,當偽光頭在府城臺南一見到舒哥的書法真跡時,愛不釋手,心裡馬上糾結起來,真想入藏一兩張舒哥的書法墨跡,掛在寒舍的書齋牆上,朝夕凝望、相對,與之為伴。
結果,偽光頭落足眼力,千撿萬撿,終於從好幾張作品中,選出了兩張個人覺得最合我心的墨寶。
偽光頭真的如願以償啦!
偽光頭入藏的其中一幀作品,其釋文如下:
"燒菜跟寫毛筆字一樣。這個字,歷年來你寫過多次了,然每次寫於紙上,總有些許不同變化。
辣椒炒豇豆丁,歷年炒過很多次了,但今天似乎更炒來得心應手。這就是做菜之樂了。
打拳亦然。摟膝拗步。今日打來手也順,腳落得也恰好。二十年來,這當兒最最妙也。
此皆言藝業之妙手偶得也。"
好一句妙手偶得!
原來舒哥近前剛在臺北"罐空間"舉行一場他的個人書法處女展,主題取名為"願無違",副題是"舒國治的日常筆墨"。
從好友遞來的電子目錄來看,舒哥這回展出作品內容極之廣泛,仔細的分門別類起來,計有:小吃竹枝詞、生活隨筆、吃的審美、審美與修身、日本觀察、打拳、永和、世說新語、唐詩、笑林廣記、禪宗公案,以及團扇。
其中一些作品,讀來頗有哲理,好比說有一幅取名為"打拳"的書法,說他看過晚年的鄭曼青大師打太極拳,"鄭曼青老年打得很簡略,隨意的拳,有點像弘一法師老年的字,那種筆畫短短的,像不把它拉到該抵達的遠處,如同猶未寫盡。這是很高的意境。打拳亦可如此,出手出得近些就結束,所謂小架,也宜如此來打。"
這可是舒哥的一種審美觀念,讀起來就像是讀他寫的散文,雋永綿長,棒極了!
另一幀作品則寫道,說誰誰人的拳打得好不好,在公園裡一看就知道了……就像導演在用鏡頭,倘若這裡拍一鏡頭,那裡拍一鏡頭,拍得滿滿的,那絕對是低手的囉。"把飯菜擺上桌亦然。只擺少少四五個菜。每一樣都教人極想吃,這才是善烹之人。"
舒哥所言極是,簡約大氣之美,方為上道。好心不要再迷信綿密細膩的美文啦,那種一讀好看,再讀就甜膩不耐看的三千字散文,真的不堪入目的,相信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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