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29日美聯電)愈來愈多中國年輕人嘗試飛到海外當“遊民”,逃避國內高企的失業率、高壓的競爭、超時工作量、父母的催婚等等各種生活壓力,享受熱帶雨林國度慢節奏的活法,其中又以前往東南亞最熱門。
中國告別“清零政策”開放邊界後不久,在上海一家化妝品公司當會計的張傳南丟了工作,決定去探索世界。34歲的她花了1400美元參加了在線泰語課程,申請到教育簽證,搬到泰國北部城市清邁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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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教育簽證移居泰
張是越來越多移居海外的中國年輕人之一,在嚴格防疫政策下生活了3年後,為了逃避國內競爭激烈的工作文化、家庭壓力和有限的機會,他們選擇了移居到生活成本相對低廉的東南亞鄰近國家生活。
自中國結束疫情限制並重新開放邊界以來,沒有關於移居海外的中國年輕人的確切數據。但在中國社媒平臺小紅書上,有數百人討論移居泰國的決定。許多人獲得學習泰語的簽證。今年年初,約500名中國人開始在清邁的西北大學報讀線上泰語課程。
曼谷語言學校:每月180人詢問
曼谷私立語言學院杜克語言學校的老闆羅伊斯表示,每月約有180名中國人詢問簽證信息和課程。
紐約奧爾巴尼錫耶納學院社會學教授湯普森表示,對年輕人來說,選擇當遊民是一種越來越流行的應對當前經濟下行時期的方式。
享有更大自由 輕鬆生活
在中國疫情期間,張曾一度被封閉在上海的公寓數週,因此她表示現在更看重自由。目前依靠遣散費在泰國生活的她正尋找長期留在國外的方法,也許是通過在線教授中文。搬到清邁後,她享受更輕鬆的生活節奏,有時間練瑜伽和冥想、還參加舞蹈課程。
梁氏則離開成都飛到受歡迎的數字遊牧目的地印尼的峇釐島。他的Web3社媒初創公司受到中國政府的限制,而使用的加密貨幣交易應用程式則招致警方的騷擾。搬到峇釐島後,38歲的他獲得了更大的自由,並能享受上中產階級的生活方式。他說: “這是我在中國得不到的。”他指的是,可在沙灘上用筆記本電腦工作,並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外籍人士進行頭腦風暴。
他也能在那裡享受到微笑。他說:“在成都,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如果我對陌生人微笑,他們會認為我是個白痴。”
遊牧生活只會是生命插曲
不過,湯普森表示,對大多數年輕人來說,這樣的遊牧生活只會是他們生命中的插曲,因為他們不能養育子女、無法履行對父母的責任,因此最終他們仍會回鄉找一份全職工作。
張說她面臨結婚的壓力。而梁則希望父母搬過來與他同住,但父母擔心離開中國後會孤獨,且憂心國外的醫療資源。
32歲的黃萬雄於2020年因冠病疫情期間航班停飛,滯留菲律賓保和島長達7個月,他把時間花在學習潛水上。他最終飛回廣州的家,但在2021年政府打擊私人補習業後丟掉工作,後來從事每天駕駛超過16小時的網約車工作。
他說:“那段日子我感覺自己像一臺機器,我可以接受穩定不變的生活,但我不能接受沒有任何希望,不努力改善現狀,向命運投降。” 他於2月又去了菲律賓,逃離家人要他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和找女朋友的壓力,並在那裡獲得潛水教練資格。但由於沒有中國遊客可授課,也沒有收入,他於6月再次飛回國。
他仍然希望能以潛水員的身分謀生,可能會再回到東南亞,但也可能同意父母的提議,移民到秘魯從事家族的超市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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