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祖丁教授.緬懷敦依斯邁——一個真正馬來西亞人
敦拉薩和敦依斯邁所開創的就是今日的馬來西亞。在某種程度上，這不是他們的想象，而是他們本來的面貌。他們受過教育和具備全球意識，擁有普世和包容的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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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我的好友道菲克撥電給我，讓我寫一篇紀念他父親的文章，我當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問題是，我根本不認識他的父親敦依斯邁阿都拉曼。那我為什麼要答應呢？道菲克是少數幾個我永遠不會說“不”的人。在那之後的幾個星期裡，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書寫一個我不太瞭解的人——敦依斯邁。
就在我準備回電給道菲克，告訴他我的第一個“不”之際，《星洲日報》的編輯撥來電話，讓我寫同樣的主題。哎呀……我想，這一定是命中註定的。於是我打開電腦，突然一篇演講稿映入我的眼簾，演講者是阿都拉阿末。我問道菲克這人是誰，他說他確信此人就是Dolah Kok Lanas。我不認識這人。儘管如此，他的演講稿還是寫得很好，既用心又專業，就像任何好文章一樣抓住了我的思緒與靈魂。我想，為什麼我不利用這人的真誠思想和情感，對今日發生的事情進行評論呢？這樣，我就能獲得三種視角，包括敦依斯邁的1969年悲劇、阿都拉阿末2002年的大馬政治（演講稿於2002年發表在《新海峽時報》上，我是從首要領導基金會網站上獲得的，所以……感謝敦馬！）以及我對今日和過去十年所發生事情的看法。
我想強調的是有關513事件和種族關係的演講……還能有什麼啦？我相信，在馬來西亞，種族和宗教會以更多的方式扼殺我們所有人。因此，用阿都拉阿末的話來說：
1969年大選以及大選之後發生的事情，是敦依斯邁的生活和時代與我們的生活和時代之間的交匯點……國家的第一代領袖在關注經濟發展以尋求美好生活的同時，卻有意地忽視了那些沒有分享到的人們。1969年5月13日的騷亂之後，敦拉薩和敦依斯邁負責為這個迷失和受傷的國家繪製了回家的地圖。他們繪製的路線圖被稱為“新經濟政策”。我們的國家植根於他們遺留下的產物。
敦拉薩和敦依斯邁所開創的就是今日的馬來西亞。在某種程度上，這不是他們的想象，而是他們本來的面貌。他們受過教育和具備全球意識，擁有普世和包容的世界觀。
讓我們仔細“留意”這兩段文字。第一段是關於給國家留下不可磨滅傷痕的513騷亂，另一段是關於新經濟政策的形成。我當時只有7歲，對513並不太瞭解，只知道當時實行了宵禁，而我當警察的父親總是帶著一把斯登衝鋒槍。在此之前，我只見過他放在高處抽屜裡的手槍。我還記得我被安排住在一個華裔的平房裡，我一直想知道為什麼。我猜一定是因為擔心警察局和兵營會遭到襲擊。至於新經濟政策，我可以自豪地說，我是這項政策的“成功”產物。這項政策是由巫統、馬華和國大黨的領袖共同制定的，他們認為培養具有全球視野的新公民和建設一個社會經濟平衡的國家非常重要。
在演講稿接下來的部分中，我摘錄了部分內容，供大家反思：
1915年，依斯邁出生於柔佛新山，當時新加坡還是他家鄉海灘外的一個小島。依斯邁已經對新加坡的分離感到不滿，他辭去了東姑政府的職務，直到1969年5月的那個週末。敦依斯邁自願重返敦拉薩領導的政府，他在5月14日通過廣播和電視向全國發表的講話至今仍讓人記憶猶新，他說出了三個字：Democracy is dead（民主已死）。
在那個可怕的早晨，他們震撼了整個國家，即使現在看來也令人震驚。是的，民主已死，看看它是如何幾乎扼殺了我們所珍視的一切。看看民主是如何被用來表達我們最惡劣的本性。但現在，民主已死，在緊急狀態的權力與條例下，國家將閉上嘴巴，聽從國家行動理事會的指示，直到回到正軌和秩序。依斯邁的信息仍然是這個國家的基本真理，如果我們忘了這一真理，就會面臨致命的危險。接受多元文化是牢不可破的社會契約，否則民主可能會再次死去。
這三段令人痛心的段落必須銘刻在所有大馬人的心中。“民主已死”。許多人認為，513騷亂的導火線是沒有智慧、沒有理性和無情的政治“言論自由”。沒有禮節和良知的言論自由。現在，我們有了互聯網，有了Youtube、TikTok 和Instagram。一觸即發。我同意安華的觀點，即必須仔細監控3R，必須提高對言論自由的敏感度，否則就必須嚴厲關閉。別無他法。現在，伊斯蘭被用來煽動種族仇恨和宗教“聖戰”，某些團體還手持假矛和假劍遊行。
第二，“民主已死”……當慕尤丁、阿茲敏和韓沙再努丁懇求國家元首頒佈緊急狀態時。國家元首勉強同意，但嚴厲提醒首相必須在國會進行辯論。時任首相慕尤丁並沒有理會國家元首，而是利用這段時間為自己和已經失去多數支持的政黨謀求利益。我從未原諒過這三人、土團黨、伊斯蘭黨和巫統的部長們，因為他們的懦弱、機會主義和漠視人民尊嚴的行為。
在接下來的幾個段落中，為團結政府中的新巫統傳遞一個信息：
敦依斯邁是60年代“青年土耳其人”的導師，他與國陣領導層的關係就像他和敦拉薩與聯盟的關係一樣。從馬來西亞種族關係的殘骸中抬起頭來，他們看到，要重建這個國家，就必須從年輕一代中找出符合條件的人，讓他們做正確的事，並幫助他們的同胞建立一個更加公平、和平與繁榮的馬來西亞。
只要今日的馬來西亞符合他們的願望，他們和我們就成功了。但是，在馬來西亞模式行不通的地方，只要沙文主義、極端主義和不寬容仍在我們的社會中盛行，甚至仍然存在困難和貧困，我們就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我們今日的一些情況是敦依斯邁所不喜歡的。他會對因宗教信仰而分裂的家庭、兄弟間的爭鬥感到沮喪。他遏制了極端主義，體現了《國家原則》中闡述的中庸哲學。我知道的一件事是，他不會容忍宗教偏執、法西斯主義言論和種族狂熱。
我將這三段文字獻給團結政府中的新巫統，敦依斯邁期待巫統的新面孔們能夠超越種族和宗教意識形態，以進步的思想和開放的心胸來統治馬來西亞，接納所有的文化和信仰。讓所有大馬人以敦依斯邁和敦拉薩的精神，加上昌明大馬的伊斯蘭理念來對抗哈迪阿旺的有毒敘事。
在演講稿的最後一段，阿都拉阿末用以下的話結束了演講……
坦率而言，我們能夠倖存下來已經是一種成功。我們能在相對和平、安全與繁榮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幾乎就是奇蹟。但是，奇蹟是全能的真主創造的，而我們今日所指的國家則是像敦依斯邁這樣的人所創造的（毫無疑問，是在真主的幫助下）。他是我懷念的少數領袖之一。我很喜歡與他共事，也很喜歡為他做事。他和敦拉薩這兩位馬來領袖在他們的巔峰時期——以及我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離開了我們。
我們希望各位領袖，無論是馬來人還是其他種族，都能發揚敦拉薩和敦依斯邁的精神。而不是像吉打某州務大臣那樣為了名聲獨自行事和無禮的領袖。我們希望領袖能夠真正做到言行一致，表現出開明與進步，而不是像某些領袖那樣，在播客中坐著高談闊論，忘了自己在位時的所作所為。我們希望領袖能將宗教的精靈放回瓶子中，拒絕任何政黨利用宗教作為製造宗教仇恨的意識形態。我們希望有一種精神，那就是誠實履職、正直守信，最重要的是，讓所有大馬人、我們所有人、所有信仰、所有文化、所有有優缺點的人都能享有尊嚴。在這些新領袖的帶領下，我們大馬人承諾，為了我們稱之為……我們自己的國家，我們將發揮我們的力量、我們的夢想和我們的祈禱，與他們合作。
願真主保佑我朋友的父親敦依斯邁的靈魂。願逝者安息……
Professor Dr. Mohd Tajuddin Mohd Rasdi: In the shadow of a true Malaysian… Tun Dr. Ismail Abdul Rahman in memori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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