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病。最近平复焦虑的方法竟然是临时换题,用更焦虑来缓解焦虑。
当副刊专题记者6年了,星期天周刊和星期三焦点专题都是二至三版的大块头,5000到9000字。副刊记者都有同感,档期像仓鼠的车轮那样没有停止转动过,才交了周刊,焦点就探头说“嘿,到我啰”。于是又要一头栽进约访、资料研究、设计访纲、采访和写稿的轮回里。一不小心“行差踏错”乱了脚步,甩出去的仓鼠还是得扫掉鼻子上的灰,默默回到车轮中继续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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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份内政部充公彩虹手表事件,当然抑制不住“追新闻”的那股冲动,所以临时起意做了一期“彩虹”焦点专题。不过副刊做的向来是“慢新闻”,从新闻事件延伸出不同的面向。于是,那次专题是拿回彩虹的诠释主权,从彩虹的文化史、歌词中的彩虹意象和本地性少数群体的现状来谈彩虹可以是什么。
哇哈哈,仓鼠翻车的时刻来了!交了焦点专题,惊觉周刊杀到来了,竟还没开始约访,手上的其他稿件还在排队。我是比较难分心的人,往往写完了这一题才能投入准备下一题访纲,这不压缩到下一题的时间?结果,原本美好想像的题目受访者不易找,不断挪动面向还是找不到贯穿起来的脉络。通常这时,我会拿着单面废纸不停的写啊写,试图厘清头绪,然后再一笔乱删否决掉那些想法,一直打掉重练。
时间倒数,焦虑感就会越来越重。焦虑表现在,夜里睡不着,好像有把声音警告你工作要做不完了,于是脑子就排起那些题目可以怎么组织,可以找谁访问。越想越混乱,就要拿出编辑博文教我的“晚安催眠法”。晚安大脑、晚安头发、晚安头皮、晚安眉毛、晚安睫毛……一个个部位道晚安,结果还没默念“晚安下巴”,就被脑补的“上巴”迷因惹笑,噗哧一声哈哈大笑,又把自己笑醒了。
后来怎么缓解焦虑呢?又是那股抑制不住的“追新闻”冲动。
6月份台湾暴发#MeToo运动,一个接一个的名人从政治界、文学界,被具名指控性骚扰或性侵,每一篇幸存者的自白读得让人心疼。不过,马来西亚是到了#MeToo运动延烧至台湾娱乐圈后才引起较广大的讨论。办公室大伙也说,宥胜、黄子佼、炎亚纶等一个个人设翻车,朋友圈才开始讨论#MeToo话题。
性别平等是我常常关注的议题,这几年也断断续续做过性侵、性骚扰的专题报导。有了这些经验基础,此次观察和讨论#MeToo,我其实更好奇大伙讨论的方式和力度拿捏。怎么讨论才不叫人反感,不会互贴标签?就在炎亚纶被指控的隔天早上,我搁下好不容易理出原本要做的专题大纲,转身和副主任靖芬说“我们来做#MeToo吧!”
讨论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有时我还蛮享受脑力激荡的过程,想法互抛互接,很快就能织出一套架构。有了脉络,还有了“追新闻”的肾上腺素,焦虑反而缓解了(确切来说可能是被覆盖)。虽然筹备时间更短,但脑子是清晰的,受访者也能配合时间,那几个晚上我反而睡得安稳。
#MeToo专题7月9日刊出,7月26日的焦点则是性骚扰司法现况。现在呢……肾上腺素退去,夜里我又要默念“晚安上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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