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附近有条河,河岸多处立着一幅幅画着鳄鱼图片的亮黄色告示牌,提醒民众小心河里有鳄鱼。
那条小河大约只有30公尺宽,两侧岸上都是农地、村落和住宅,并没有多少天然植被,更丝毫称不上原始。然而这些年来,那里每年都还有人见到或拍到鳄鱼出没,所幸不曾发生鳄鱼咬人事件。我很好奇,在如此开发的环境下,这里的鳄鱼是否能够顺利繁衍和一直长存。ADVERTISEMENT
在马六甲和森美兰州交界处,有一条宽100至200公尺的宁宜-林茂河(Sungai Linggi – Sg. Rembau)。此河从宁宜河口起,一直到上游林茂支流的两旁河岸,依然保存着相当天然的红树林生态。好多年以前,我就听说过那里有鳄鱼,也看过河岸边有鳄鱼的告示牌。
后来,我得知那里夜晚有租船游河赏萤的活动,之后也参加了不少次。船夫说那里除了能赏萤,在一些月份,从傍晚起岸旁的红树上还会有白鹭群聚集。而且用手电筒照射河岸探查,就有机会看见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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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数次行程中,船夫用手电筒找到了小鳄鱼给我们观看。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小鳄鱼通常会稍微愣在那里不动,直到我们的船驶得太过靠近,它们才惊慌地潜入水中消失。依我目测,那些小鳄鱼从眼睛至吻部尖端,长度还不到10公分呢。
船夫说要是河水水位偏低,河岸露出滩地,就有可能见到大鳄鱼趴在滩上休息。不过大鳄鱼的警惕性通常比较高,只要船稍微靠近,它们就会扑入水里消失。
当地人都知道河里有鳄鱼,可是他们说那里的鳄鱼不随便攻击人,似乎都不怎么担心。我探访的时候,看到停靠在码头旁的渔船多数都是小船;夜间赏萤时,也遇到有小船靠在岸边,船上有人在垂钓罗氏沼虾(即本地称为Udang Galah的长臂大虾)。
湾鳄与马来长吻鳄
我国有两种鳄鱼,即湾鳄(也称咸水鳄,Estuarine Crocodile或Saltwater Crocodile)和马来长吻鳄(False Gharial)。马来长吻鳄主要生活在淡水河流和沼泽里,目前在我国已非常稀少,据知它们极少攻击人类(曾在苏门答腊发生过)。湾鳄在我国则并不罕见,它们生活在淡水河至河口地带,偶尔还会从河口游出大海,在河口附近的海域里出现。我看到的是湾鳄。
湾鳄鱼是现今28种鳄鱼之中,体型最大的种类。不过,并非每个地区的湾鳄都可长得很大,而且不同地区的湾鳄脾性似乎也不同。近年来,我国各州依然有发现湾鳄,可见它在我国不算稀有。从网络新闻上得知,湾鳄在世界多地每年都有发生攻击人类的事件。而在我国,鳄鱼攻击人的事件在东马比西马常发生,西马鳄鱼袭人事件似乎主要发生在吉兰丹和登嘉楼州。在其它地区,当地人通常会说“你不犯它,它不犯你”。
今年4月初,我又去了森甲交界的宁宜河口一探。那天我除了走到河岸边的码头上去望了一望,也像平时那样从红树林后方的堤防,沿着水门边的一条小河,经河边小路穿过红树林再走到大河岸边。由于我知道宁宜河有鳄鱼,因此每次我若独自探索,走近小河探查时,我都会尽量保持警惕。
结果那天走到一半时,我突然听到河边传来一声哗啦,像是水边有东西被我的到来给惊吓而窜逃。我赶紧往河边一看,竟看见两只小鳄鱼浮在水面。
我紧张地站在原地不动,生怕它们会被我给吓跑,却又忍不住悄悄地打开相机袋,拿出相机来拍。在取出相机和打开镜头盖的时候,我的手微微发抖,不晓得是因为担心它们游走,还是因为它们是鳄鱼。
后来,很幸运地,它们又游回了小河岸边,停在那里给我拍个够。直到我企图走得更近,它们才扑哧一声潜入水中消失了。
随后我走到大河岸边,用眼睛扫过大河对岸边滩地,看看运气有没有好到又看见大鳄鱼,结果没发现。直到我看见滩地上有一只小秃鹳,随手拿起相机拍了一张做记录时,才用相机扫视到河岸水边果然有一只大鳄鱼,之前我竟然没留意到!
那条大河对岸距离我差不多200公尺远,以我的相机,拍得不太清楚。但在我逗留的将近一个小时里,我还是忍不住拍了又拍。它没有太多动作,只是多次把嘴巴缓缓张开,不久之后又闭上,也有稍微移动了尾巴两、三次,并且打了一次哈欠。
后来我走回河边码头,发现从那里看它原来更近一些,于是又拍了些照片。而在我检查了一会儿照片后,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它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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