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霓／《壞媽媽》用親情治癒悲慘人生

編劇為英順設定了一段苦不堪言的人生，看得觀眾愁眉淚眼。她少年父母雙亡、婚後不久守寡、遺腹子車禍癱瘓、自家經營的養豬農場幾經關閉，這位命途多舛的女性遭遇的不幸背後都有所指——無權無勢的小人物悲歌及優勝劣汰的法則。但螻蟻尚且貪生，為人怎不惜命呢？縱使有著悲慘人生，英順卻從未想過尋短見，反而更堅強地守護著自己當下擁有的一切，從故事開頭到結尾都始終唱著“我很幸福！”這種看似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是因為她還有著親情的羈絆，並不是獨自一人苟活。《壞》對真實感的追求是值得肯定的，但持續地展示角色的痛苦勢必會把情緒壓力傳導給本來就在現實生活中倍感疲憊的觀眾。

類似的劇集之所以引起強烈迴響，原因並不在於揭露了韓國政壇及社會中的諸多問題，而是表達了廣大韓國觀眾對社會亂象的憤懣情緒。醜陋的社會現實早已是韓國電視劇用之不竭的素材，這部劇集裡影射韓國社會中財閥操控政治的現象，特別是黑道分子獲得權力庇護並攀附政治掮客，讓崔強豪的報復計劃起初顯得蚍蜉撼樹，但他的最後勝利說明了，若想要權力不被濫用，就有必要用法律來制約它。筆者認為《壞》想要表達的是，公道與正義是人們永恆的追求，弱肉強食只不過是原始叢林法則，絕不適用於一個文明的社會。

無可替代的母愛

從早期的《山茶花開時》，到近年的《王后傘下》《你好再見，我是鬼媽媽》《產後調理院》等，不難發現韓國影視界正通過不同的作品來表達母性這一概念。“世上只有媽媽好”常被當作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在《壞》中的陳英順卻是一位與眾不同的媽媽。相信觀眾和筆者一樣被英順臨終前對兒子表達歉意的那段話給感動：“人生只有一次，我也是第一次當媽媽，我為我的笨拙跟不足之處說聲抱歉……”沒有一個女人天生就是母親，而英順在為人母之前還多次跌進痛苦的深淵，在心理陰霾的支配下，她決定用嚴厲的方式教育兒子。她認為唯有忍痛將兒子鞭策成才，才能避免他繼承自己的悲慘命運，不料自己卻成為了被兒子討厭的“壞媽媽”，母子關係也變得疏離。故事結尾，英順發現自己患上胃癌末期，這迫使她又要再當一次被兒子討厭的“壞媽媽”，變本加厲地鞭策兒子學會自理。

從觀眾的角度而言，英順的教育觀念或許不能被全然接受，但絕非是“壞”的表現。為了兒子好，她已經奉獻了自己作為母親的所有。由羅美蘭演繹的母親讓筆者看到了一位母親的天性與本能，無論遇到什麼情況，她始終沒放棄過自己的孩子。除了陳英順一角，李美珠（安恩真飾演）和美珠母親鄭錦子（薑末今飾演）也同樣詮釋了母性的偉大，讓觀眾看見母親為了成就兒女而願意犧牲的堅毅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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