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尼泊爾的街道,把媽媽留在4000公里外的另一端讓工人照顧著,我自認當下我並沒有想念媽媽。十多天回到家,我問媽媽你想我嗎?她說:想你幹什麼?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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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傳來一隻烏龜的照片說:May,我的女兒說你的Avocado回家了。我看了嚇一跳!頭皮發麻難以置信⋯⋯是兩年前MCO期間,我當時興致勃勃買的青龜?離家出走兩年了,懂得回家?住在我們門前的水溝嗎?夠大隻才爬到上來?這是怎麼計算的存活幾率⋯⋯沒有也不敢有太多掙扎,我還是把龜收回來養了。也不想懷疑不是我的了,因為很大幾率是Avocado。也許我對“棄養”二字有罪惡感,養你就是了。
友人說“自來龜”是好運來,我說這不是自來龜,是“浪子回頭龜”啊。懵懵懂懂又回來了,也許它心沒有很想,也許它根本遺憾著自己倒大黴,竟然回到當初想逃離的家籠。當然我希望它不是這麼想的。對於回家這件事,我這從小黏著家長大的孩子,竟然也察覺自己有不同階段的心得。
近年我常飛的國家是尼泊爾。除了因為“傳缽人”要回去選缽買缽,更大的因素就是我的另一半就是一個尼泊爾人。我也常被說是半個尼泊爾人了,其實我能說的尼語也沒幾句,只是生活在加德滿都是很自在的了。我很喜歡這個跟精神世界比較靠近的國度。我們有個不華麗、簡樸但舒服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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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尼泊爾曾是一個我想逃離馬來西亞而前往的地方。我清楚明白,當時我非常需要離開“既有的圈子”。那些構成我,構成我對自己的想法和投射的地方和環境,我特別渴望跳出去。去看看這個世界,去展開自己的路,去聊出新的對話,認識新的世界,若一輩子難逃比較,那也要比較不同的東西吧!一直用同一個秤去衡量,其實盲點太多了。找到那最根本的“沒什麼大不了”是真的很“大不了”。我走在尼泊爾的街道,把媽媽留在4000公里外的另一端讓工人照顧著,我自認當下我並沒有想念媽媽。十多天回到家,我問媽媽你想我嗎?她說:想你幹什麼?啊哈哈哈哈!我欣喜若狂地覺得自己跟一個失智症的同頻。太好了!原生家庭給我責任與擔子,一下子荒謬地一笑鬆開!原來是我一廂情願的。這還包括我們習慣性選擇的環境與輪迴,不能自拔但又不開心,這也是一廂情願的。
好幾年往國外猛跑,去尼泊爾做義工project,再去香港、臺灣為直播平臺做藝人訪問live掙錢,我像一隻沒有腳的小鳥到處遊牧。我的自我就這麼重新築起,看人生的濾鏡也有點不同了。包括能讓我多愁善感起來的一首歌,也突然好像遠離我了。原來是一個斷點。我清楚知道,這就是我療愈了自己。
MCO讓我們哪裡都跑不了,只能跟家建立新的關係。我對爸爸離開了的屋子,和照顧媽媽的屋子有了新的想法,做了一番新裝置,有了屬於自己要的樣子。而那天我在從臺北回馬的飛機上,有種莫名的體會。我告訴同行的好友阿晨說,我很久很久,沒有這種想趕快回到家的感覺。這感覺是實在卻很陌生。
我細細咀嚼這份心情的來由。因為我不是從一份責任趕著回去扛另一份責任。因為我不是離開一個滋養我的地方,逼不得已回去一個要我輸出能量的地方。
那是因為我看懂了地方是地方,人是人。飛機就是一個幌子,讓我可以瞬間進入不同的狀態。從本來不愛逗留的家,我也可以重新地愛上。無論我們在哪裡,就是我們的心力在作怪罷了。心力足了,搞懂一點自己了,有耐性看清一點別人了,包羅萬象的世界會讓我們看開。我們歸來才更有心力去看待自己的家,甚至去創造自己的家。
看來Avocado是聞對了時機,才甘願從溝渠裡爬回家。歡迎你龜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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