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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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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发布: 7:00pm 10/08/2023

糖尿病

森林

原住民

珍惜

食材

臭豆

张雨

重口味

臭豆不臭 / 張雨(居鑾)

作者:张雨(居銮)

臭不臭,見仁見智。

其馬來名稱“petai”翻譯時稍加創意,應該會讓人驚豔,更讓敬而遠之的人願意嘗一嘗——我喜歡稱之為“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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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約一呎或更多,如果完整沒蟲咬吃過的,圓鼓鼓的豆粒,粒粒分明兼飽滿,側看像極了綠寶石,剖開的豆瓣更是“珠圓玉潤”,惹人食慾。

70年代後期,家父還是伐木工人時,常在深山發現野生的“寶袋”(當時絕對沒什麼人有商業種植的概念)。負責巡視的人(mata kayu)常會記錄森林裡這類可食用的植物,這些都是受保護、禁止砍伐的,保留下來是為了住在森林裡的有足夠的食物。

原住民向來懂得稀有和得來不易的。他們通常會徒手爬樹,把“寶袋”從高高的樹上採下來。這是為了確保寶袋樹生生不息、開花結果,持續供應糧食。大芭野生的樹木不比人工施肥栽種,一棵樹要生長很久,拼命往上升高吸收陽光養分才能開花;有時需耗上幾年甚至更多的時間。

但凡事都有例外,盛產季節裡,那想親寶袋芳澤的森林巡邏員,會獻計砍伐工人選訂目標,偷偷用電鋸砍下一棵寶袋樹,供整組有份參與山裡頭活動的人分享,然後有人毀滅證據,最多也是上交一個誤砍的報告了事。

家父就在這情況下,第一次將幾大麻袋的寶袋載回家,而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認識了這個好料。

與原住民搶飯吃

當年會吃此類豆類的人不多,後來傳聞可以治療,掀起了搶吃風潮,一直到鄰國泰國開始大量栽種,市面上才充斥著這個有人愛,有人恨的食材。

吃過寶袋的人,隔天小便味滿是腥臭,要幾天後才消失。通常母親會掛條茄子在廁所,據說能除臭。

寶袋今天是餐館名菜,任誰也想不到,當年政府規劃為原住民糧食的東西,現在已變成城市人的最愛,這不知算不算是與原住民搶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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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2:00pm 31/03/2025
郭于珂/乱七八糟的名字

在原住民社会中混久了,会发现一个奇妙的现象:当主流世界“努力”延续着英殖民者“分而治之”的遗产时,那些生活在边缘地区的原住民早已与不同的种族通婚,他们的外貌、肤色、语言和习俗不但难以按照传统的体质或语言人类学标准加以鉴定或分类,就连名字也都是“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个固定的逻辑或模式。

原住民社群的混血现象十分普遍,有些人外貌似印度人,但自我认同为原住民;有些人看起来像华人,实际上是穆斯林;而那些最像马来人的,反而可能是基督徒。

最近,一名华裔男子在斋戒月期间进食,无端遭到一名马来大叔突袭,对方不仅威胁他出示身分证,还扇了他一巴掌,仅仅因为他“看起来像穆斯林”。事件曝光后立刻引发全国热议,而我则是五味杂陈,因为这名华裔男子的经历,其实是原住民的日常写照。

事实上,大多数原住民至少有两个名字。第一个名字是“对内的”(nama dalam),通常与出生地或外貌特征有关。老一辈的原住民大多在森林中诞生,因此他们的父母常借用植物的名字,例如Serdang、Nipah或Kantan等等。若出生地点没有显著的特色,那强壮的孩子或被取名为 Lembu,单眼皮的孩子则被称作 Sepet。

随着资本主义入侵,外来物品逐渐深入原住民部落,一些名字开始与商品挂钩,例如,在车里出生的孩子叫Kereta,母亲分娩前刚好穿着Adidas运动鞋,因此成了新生儿的名字。当然,口头禅也是命名灵感之一——若某个婴儿在牙牙学语期不断发出“mongmong”之类的外星词汇,很有可能就会演变成他“对内的名字”。

第二个名字是“对外的”(nama luar),一般与典型的马来人或穆斯林名字无异,唯一的差别是,他们的身分证不一定会印有“伊斯兰教”的字眼,因为他们可以信奉基督教、佛教、兴都教或巴哈伊教,甚至是维持传统的万物有灵论。

玛美里族虽然外貌与马来人相似,但他们并非穆斯林,而是信奉万物有灵论,甚至融入了华人的祭拜文化。

由于“对内的名字”是村内机密,而他们又未必熟悉彼此“对外的名字”,导致我时常在不同的原住民村落上演“寻人记”,必须不断出示对方的照片或努力描述他们的五官,才能顺利找到某个Mohammad和某个Fatimah到底住在哪里。

但问题是——若这些原住民并非穆斯林,为什么仍然使用马来名字呢?

色迈族是马来半岛信仰基督教人数最多的原住民族群,因此经常被西马人误认为是东马的伊班族或卡达山族。
一生都被问“你是什么人?”

某次在嘉坤族部落做研究时,天色已近黄昏,负责买汽油的人尚未抵达,屋里因此一片漆黑。我在光线有点薄弱的情况下,判断旁边躺着一对原住民母女,但随着发电机被启动,高脚屋顿时变得灯火通明,这对母女竟然变成了华人!

嘉坤族是西马原住民中,与华人通婚最频繁的群体,几乎每个村子都能看到“华人脸孔”,甚至有很多人到华小就读。

瞧我一脸疑惑,这位母亲于是主动介绍自己:“我叫 Mariam Anak kepada Lim Ah Keong,我爸爸是华人,妈妈是嘉坤族。我会讲一点中文,因为在华人庙工作,我还会帮观音娘娘‘跳当’(起乩)的啊!”

吃晚餐时,大伙儿都是盘脚坐的,就在厨房旁边的草席上。有人泡了咖啡和茶、有人烤了一大盆鱼,还有人炒了几碟青菜,什么忙都没帮上的我,就这样理所当然地伸出一双手,接过这些人赐予的粮食与温饱。

在共食与闲话家常之中,我也无意间偷听到原住民的日常烦恼,有人抱怨:“那天我在路上被一个马来警察拦截,说要检查我的身分证。他怀疑我是没有准证的印尼外劳,结果被我怒呛,我在你们还没来到马来西亚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另一个长得有点像马来人的原住民突然搭上话题,说道:“我经常被问为何不戴头巾,尤其是斋戒月期间,一直被问为何吃东西,我又不是穆斯林!不过,我现在不管了,就是喜欢故意穿着Baju Kurung去餐厅,光明正大地吃给他们看!”

伴随着一阵狂笑声,Mariam又接着说:“我从小到大都被人家问名字是不是写错,怎么‘马来名’后面配的是‘华人姓’呢?有时候,我还会申请不到原住民福利,他们说我不是原住民,但我从小就在原住民村长大的,怎么就不是原住民呢?”

嘉坤族男子与特姆安族女子在婚礼上使用华人的嫁娶伞,因为两人都有华人血统。
原住民名字无统一格式

有鉴于马来西亚政府的治理需求,每个种族都有一套独特的命名系统,例如马来穆斯林采的是亲子联名制,中间一般都会配上“bin”或“binti”的字眼。华人的话则是按照“籍贯”制定每个家族的“姓氏”。至于印度人,虽然同样采亲子联名制,但为了与穆斯林身分区隔开来,子女与父亲的名字中间,通常使用的是马来文的“A/P”(Anak Perempuan的缩写)或是“A/L”(Anak Lelaki的缩写)。

原住民的命名制度相对复杂多了,或者说,政府根本没有一套标准作业程序,来应对这些少数民族。由于国民登记局不太能接受原住民“对内的名字”,认为它们听起来太过荒谬,所以有些官员会“鼓励”原住民取马来名,或暗地里为他们的身分证加入了“bin”或“binti”的字眼,因而让外界经常搞混他们与马来人的身分。

据了解,不同州属在原住民的命名系统上采取不同规定:有些州强制所有原住民只能使用 bin/binti,有些则允许原住民借用印度人的A/P或A/L格式,而另一些州则自行推行较为中性的 “Anak kepada” 作为替代方案。

若涉及混血原住民,情况往往更加随性。我曾遇到一名嘉坤族与华人通婚所生的男子,他的华人父亲名为 Tan Ah Lek。为了让儿子能够继承母亲的原住民身分,同时又不想抹去华人血统,家人最终决定将他的名字登记为 “Tan Jun Hao Anak kepada Tan Ah Lek”,而非采用典型的马来名字加华人姓氏的组合。

这种拼凑式的命名逻辑,让我每次绘制原住民族谱时,都震惊不已,但这些住在山林里的朋友却总爱开玩笑地说:“哎呀,我们早就习惯这种乱七八糟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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